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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次商谈后,几个人分头忙自己负责的事情。今晚,予末藤、托尼和汪子厚,再一次碰头,商谈签约、采风等事宜。
咖啡厅里灯光迷离,轻柔的钢琴曲与醇香的咖啡相溶在一起,荡漾着诱人的气息,这是听觉与味觉的盛宴。予末藤与托尼坐在沙发上等候汪子厚,托尼已经喝了三杯咖啡,因为只收一杯咖啡的钱可以免费续杯。
“再来一杯!今晚的咖啡有“猫屎”咖啡的味道,猫屎咖啡贵呀。”托尼提提裤腰,举手示意红兜围裙的女服务生。
“一杯破咖啡也值得你这么贪。”予末藤瞪了托尼一眼。
“饿了,肚子不能空着,汪子厚也不来请咱们吃饭。”
“你喷这么香干什么,女人似的。”予末藤讨厌男人身上香喷喷的,感觉不像好人。
“阿玛尼激情,大爷也喷一点,更绅士了。”托尼扬起胳膊闻了闻。
托尼泛着港台腔的声音在宽敞的大厅里肆虐播散,轻柔的钢琴曲以及人来人往拖着行李的嘈杂,也没有压下他的声音。隔着一个座位坐着两个时尚的女人,正翘着朱丹指,端着冒着热气的厚重咖啡杯。
予末藤早看到那两个女人,两个女人也向他们这边看,女人浓浓的妆容,夸大的耳饰,棕红色的头发,过膝的小短裙。予末藤扫了她们一眼就明白,哪位良家妇女这样的妆容打扮、这样的神态举止。这时,托尼的港台腔说得更起劲了,予末藤觉得托尼的话更难听了。
一阵一阵娇笑从那边飞过来,托尼神气十足地提起了大导演陈凯歌,明星范冰冰,似乎他们都是托尼的朋友,而且是很熟的朋友。予末藤知道托尼在胡吹。两个女人虽然没有与托尼接上头,无形的神交早已走到一起,说得难听一些,魂已经勾搭在一起了。女人那一双勾魂的眼睛,一眼一眼地瞭托尼,那个鬈发女人无端地向予末藤娇笑。予末藤感觉像画皮里碰到的女鬼。
予末藤心想,演出马上开始了。托尼抓抓卷发,收收腹部,坐直了身子。予末藤则把自己陷在沙发里,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予末藤闭着眼睛用手支着头,闭眼是源于那股香味已经窜了过来,香味让他觉得刺鼻而厌恶。同样的香水在女人身上体现的味道不一样,高贵典雅的香奈儿,在有些女人身上也免不了庸俗。
予末藤感觉沙发震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托尼手里拿着名片,两个女人手里也握着名片,予末藤心想,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有名片。予末藤把递给自己的名片放在桌角,起身告诉托尼去咖啡厅外接汪子厚。其实他是躲开女人和托尼。
予末藤是在托尼和两个女人惊异的眼神中离开咖啡厅的。刚走了几步,鬈发女人追了上来,她把予末藤放在桌角的名片递给他。
“大哥忘了名片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我就喜欢大哥这种人,不一样的男人,与众不同,带上名片吧。”女人把名片塞在予末藤手里。予末藤看也没看,走出大门要扔到垃圾桶里,想一想又留下放进衣兜,他怕托尼惹事,暂且留下。
予末藤迎面碰到刚刚停好车的汪子厚,两个人一起走到托尼身边。两个女人瞬间像老鼠一样落荒而走。
“你终于来了,我喝了五杯咖啡,大爷也不请我吃饭,一直等你。”托尼站起身一脸桃花笑。
予末藤心想,今天他要走桃花运,笑起来一脸邪恶。
“你们先吃,开公司发票。”汪子厚脱掉外罩坐在沙发上
“你说的,以后办事开发票,我今晚要吃一份雪花牛排。”托尼扬起手,找服务员要菜单。
“没有问题。”
汪子厚对予末藤说。“听朋友说方啸是文艺圈响当当的人物,特别难请,片酬很贵,不过,没有关系,如今,随便一个不出名的演员也比总撰稿的片酬高。”汪子厚扬起下巴,趾高气扬地说。那神情仿佛请来个大神。
“予老师,就看你能否请动他。”
予末藤心想,虽然他的片子获了不少奖,《民族至上》还获得中央某位领导人的称赞,但是不是他拍的,是不是只挂个名就难说了,有些大腕就是徒有虚名。以为是可以仰视的巨人,其实是俯视的侏儒。汪子厚执意要请就请吧。
“我跟方啸还算熟悉,一直忙着写策划,这几天联系”。
予末藤接着对汪子厚说:“简单跟你介绍介绍请来的几个人。”
汪子厚点头。
“导演是北京电影学院第五代导演陈凯歌的同学沈时,执笔的几个人一个是比较有资历的柳永贞,一个新近比较火的编剧兼网络写手葛清博,还有个文笔清丽的记者唐婉,再有就是柳永贞介绍的女作家羌荻,男女各半,年龄阅历上也有区别,这样写出来的东西风格不同,会好看些。”
“还有一件事,座谈会那天应该付给这几个人预约款,我们公司刚刚起步,做事情留个好口碑,按常规办。”予末藤提议。
汪子厚点点头说:“没有问题。”
托尼切着雪花牛排兴奋得说话“港台腔”更浓了。
“芳心(放心)好了,一起做啦,我们三个人一起合作,顶呱呱的啦。大爷负责片子,我负责总务,你负责投资,一切OK。”托尼放下刀叉双手一拍一伸拇指。
这么强大的阵容,这部片子不火,这个文化公司不火,难!汪子厚喜悦地暗想。
“予老师,方啸老师还烦请您亲自请,跟他谈谈片酬,探清他到底要多少钱。你们都是文化圈的人,知道怎么谈,我给他准备了潮海名茶,金骏眉和大红袍。”汪子厚说完,把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予末藤。
“予老师留一盒,这茶叶很不错,纯绿色无污染,一个朋友开的商贸公司专门出售茶叶。”
予末藤还没有开口,托尼忍不住了,“给我一盒,我最喜欢喝金骏眉。”
“车里有几盒,放公司招待客人。”汪子厚说。
当晚,予末藤、汪子厚、托尼商谈完散去。托尼就住在这里,他急急地回房间了,似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办。
汪子厚问予末藤用不用搭他的车。
予末藤笑着说:“咱们去找托尼看他在干什么,等你的时候,有两个女人勾搭他,不知联络上没有。”
“是吗?看来我对托尼了解不深,不能让他这样。”汪子厚笑着说。
予末藤带着汪子厚径直向托尼的房间走去。走到电梯门口,从通透的玻璃窗里,看到那个鬈发女人,正左顾右盼地观察什么,予末藤停止了脚步。
“不能让她看到我,这是其中之一。”予末藤悄声说。
“我打电话把她支走,就说K5包间有客人叫她,也不知包间里有没有客人,不管它。”
女人接到电话,左右看了看,走了。
予末藤在玻璃窗外看到女人疑惑地走进包间。悄声对汪子厚说:“K5没有客人,咱们去托尼房间。”
“他能做这种事吗?”汪子厚似乎不太相信。
“不好说!没有更好。”
不是不相信托尼,予末藤是不相信咖啡厅两个妖艳的女人,只是随便跟他聊几句。
予末藤拉着汪子厚,疾步走在铺着松软玫瑰花图案的地毯上,托尼的房间在最深拐角处。
“咚咚”予末藤敲托尼的房门,房间里没有声音,一片死寂。予末藤诧异,看了汪子厚一眼,难道自己判断错了,托尼根本没有在房间?不可能。予末藤摇摇头。
房间里,托尼听到急促的敲门声,随即从门镜向外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托尼转身去看手机,没有电话。他不打算搭理这个敲门者,他想假定自己不在房间。托尼看了一眼门上垂下的保险铁链,转身离去。这时托尼的手机响了,是予末藤发来的短信。
予末藤心想,托尼玩失踪玩沉默。一个短信让他开门。
“你老婆已经到京,想突然袭击给你一个惊喜,被我安顿在大堂,我在房门外,让她到房间找你吗?”托尼看到短信打开门,拉进了予末藤和汪子厚。
“怎么把我老婆领这里来了,赶快订个酒店让她住下,大—爷。”
“没有让她直接找你就不错了,你老婆凭什么我给安排,你干什么呢?”
予末藤一进门就侦察卫生间,并打开了橱柜。
“大爷,高跟鞋和小裙子一件没有,这次您判断错了,我托尼能看上那种人,太小看我了。”
予末藤看到托尼裹着白浴巾,光着腿,身上散发着香气。他一把拉下托尼身上松垮垮的浴袍。托尼赶紧捂住了重点部位。
予末藤问托尼:“是不是等人呢。”
托尼摊手,“小珊子要给我送东西。”予末藤知道,小珊子是托尼的小情人。
“还是约人了,怪不得吃完饭急匆匆走了。你老婆来是骗你的。给你送茶叶来了。”予末藤说。
“嗨!大爷也骗我。”
予末藤打开门,正看到走廊里很熟的一个民警,穿着便衣,带着几个男女,包括与托尼、予末藤搭讪的那个女人。”
“怎么回事?抓黄呢。”予末藤问。
民警点点头。
予末藤对民警说:“还有一个在K5包间,你们去找,漏网之鱼。”
托尼麻利地穿上衣服,对予末藤说:“我去看看那个女人。”
几个人跟随民警走进包间,只见那个女人坐卧不安,看见四个男人走进来,特别惊讶。
托尼一脸严肃地对女人说:“不是介绍自己是模特吗?我大爷可是国家安全部的,专门在饭店卧底。”托尼用大拇指挑指着予末藤,厚嘴唇也撇着不屑。“专抓你们这些人。告诉你我是美国籍,Ihavesomethingtoaskthepoliceofficer(报告警察我有问题。)听见了吗。”托尼用蹩脚英语让人相信他是美国籍。
什么逻辑,安全部管这种烂事,除非托尼是美国特务。予末藤忍不住笑了。
予末藤觉得托尼这种水准就是拍桌子吓唬猫。
女人不说话,低头不吭气。
“你的同伙早被带走了,最近严打涉黄团伙,凡是可疑的都不漏网。”派出所民警掏出证件。
女人看了一眼托尼说:“我丈夫去嫖娼,传染了淋病,又传给我,离了婚。我没有钱治病,我恨男人,想报复男人,传染给他们。”
托尼听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气愤地指着女人的脸,“你们这种女人简直没有道德,社会渣子,毫无做人底线和道德底线,居然给我们递名片,我要赶快消毒手。”托尼伸着手。
“是呀!”女人不紧不慢地说:“只有社会渣子才会找我们这种人,而且还不少呢,你不是刚才问我价格吗。”
“血口喷人!别让我在饭店遇到你们,再看见你们的影子我直接报警。看起来美得像朵花,罂粟花呀。”
予末藤看看女人忧伤的脸,对她说:“若没有钱治病,我可以给你,但不能去坑害别人。”此时,予末藤把自己的名片留给了女人,大家走出了包间。
托尼对予末藤说:“你的钱是那么容易挣来的,给这种人,说不定这两个女人是骗子,不如把钱给我。”
“不阻拦她们,由她们去散毒,我心里别扭,碰上这种事就尽己所能。”
“不关你我的事,爱传染给谁传染谁。”托尼说。
予末藤严肃地对托尼说。“你就危险,托尼我警告你,以后不能随便与这种女人搭话,你若想跟我们一起好好干,就不要沾花惹草,进了公安局我们不负责捞你,直接把你从文化公司开除,丑话说在前面。”
“小心扫黄把你扫进去,不是闹着玩的。”汪子厚补充说。
“这些可恶的女人勾引我呀,幸亏我嫌她们长得丑。”托尼悻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