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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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亲情无价(1)

感天动地父母爱

农历十一月十八日,是我的生日,生日,应该向母亲表达孝心,因为这天是母亲最高兴也最苦难的日子,所以我要写写母亲,也写写父亲。

提笔写下“父母”两个字,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动。世上的情感归类千千万,唯有父母对子女的情丝最绵长、最纯净。

儿女永远走不出母亲的胸口。从呱呱落地,父母的目光便成了一根标尺,丈量着孩子的生长和健康,把爱和关怀柔和成一点一滴:熟睡后的掖被,生病时的抚摸,上学书包里的一块馍……直到有一天,羽翼丰满的子女笑视远方,去寻找他们的新世界,义无反顾的走出父母的视野,却不知背过脸去的父母两眸泪光闪闪!从那一天那一刻起,一根长长的相思线一头系在子女的后背,一头系在父母的心中,走得越远离得越久,这根线弥加坚韧,坠得父母心窝酸疼酸疼。盼子女有出息,盼合家团圆其乐融融,成了永远解不出的方程式,只有无奈,只有祷告,只有牵挂,一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

父母视子女为最大的财富。金银财宝固然重要,但孩子比它更重要。孩子永远是自家的好。尽管有时孩子淘气,有时顽皮,有时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父母可以等,可以打,甚至咬牙切齿叫喊着要杀要剐,但拒绝别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再坏的孩子也是父母爱情的见证,也是父母DNA的延续与展示。对于大多数父母来讲,孩子就是他们的体内血、心头肉,是一生的储蓄和永久的希望。所以为了子女可以含辛茹苦,可以千转百折,甚至必要时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换取子女的存在,这种中国式的舐犊之情足以惊天动地、泣伤鬼神!

父母之慈爱,永远是子女赖以停泊的港湾。在父母眼中,儿女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无论你是总统,还是平民,是富甲一方的财阀还是贫困潦倒的穷光蛋,都是他们的孩子,不会厚此薄彼;在孩子的心中,父母永远是一道静静的港湾,有可能在你一帆风顺的时候春风得意的时候,暂时不光顾这个港湾,没准在你回归平常甚至丧魂落魄的时候,这个港湾会为你遮风挡雨,让你在人生最可靠的栖息处,冷静思考,盘点人生,悟出人生的大智大爱。

这个世界,山有多高,父母对子女的寄托便有多高;海有多深,父母对子女的爱便有多深,我们没有理由不在父母爱的阳光下茁壮成长,做一个令他们欣慰的人。

二妈

高高瘦瘦的个子,微黑的脸庞,高声大嗓门,走起路来似一阵风,这是三十年前,我眼中的二妈。

而今,当我站在荒野一隅,面对一座座凸起的坟墓,再也寻觅不到当初她那定格在我大脑深处的音容笑貌,我唯有以一行清泪,几叠黄纸,寄托我的哀思。二妈长眠于大地已有二十多年了。

40多年前,二妈随着一只逃荒大军从灵璧来到寿县,与丧偶的二伯结为连理。北方人性格直爽,心里搁不住话,看到不平事爱嚷嚷几句,所以一开始大家对她都不怎么看好。

我11岁那年,因为蜚短流长的口舌之争,二妈与我母亲吵了一架,吵得很激烈。面对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流言,母亲欲辩无力,为证明自己清白,只得提出拿孩子作赌咒。我姊妹四个,但仅我一个是男孩。二妈闻听此言,像被噎住了一般,立刻不吭声了。她不想让成人之间的吵闹殃及孩子,尽管她身边没有孩子。

这场舌战令我忧愁了一宿,因为我每天总要经过二妈家门口上学、放学,我怕她给我脸色看。

谁知,第二天,她又像往常一样笑眯眯地看着我,递我几角钱,让我替她买烟、买盐,剩下的几分钱依旧跟往常一样赏给我,让我买糖吃。小孩子喜欢得寸进尺,每逢她家锅上有了荤腥,我就馋猫一样地站在门前探头探脑,这时,二妈喊我进屋,往我嘴里送上几块可口的菜肴,我甩着油手,喜滋滋地跑回家。

不出半年,善良的二妈首先向我父母打起招呼,两家关系恢复如初。我在和煦温暖的亲情环境下,一天天茁壮成长。

就在我即将跨入中专大门的前几个月,二妈因患急症,直奔天国去了,空空的去,正如她空空的来,留下的是人们浓浓的哀思。出殡那天,周围村庄来了许多人,为这位外地女性送行。她的直率,她的善良,她的大度,折服的不仅仅是我,还有纯朴的乡民们。

哦,二妈,大度而仁慈的长者!我想,在另一个世界,您一定还在继续为那些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们导航,因为您是闲不住的。

母亲做的面鱼儿

饮食文化的繁荣,不仅催生了饮食结构和种类的翻新,也加速了饮食方式的变革。狂吃海喝使人们对一些食品仅有短时期的热衷;过冷过热过辣的吃法,损坏了口中原本敏感的味蕾;而五彩缤纷的辅料、添加剂、色素,又让天然食物不天然。

每当这时,我就忆起母亲做的面鱼儿。把普通的小麦面兑水搅成糊状后,均匀地摊在滴有植物油的铁锅上,文火慢飩,待四边焦黄后切成方块,加水,辅以葱、椒、蒜,煮沸即可食用。虽然没掺入酱油、醋、味精等调味品,但面鱼到了嘴里肉津津、香喷喷,鲜美可口。现在我们偶尔在宾馆餐厅内吃的叫“面鱼子”那种食品,虽有面鱼儿的外形,却无面鱼儿的筋骨和香味,无论如何不能跟乡下的面鱼儿平起平坐。面鱼儿做起来费时费柴费油,小时候,只有在患病的时候,或是家中来了客人的时候,才能吃上。母亲锅上忙到锅下,既要向锅灶内添柴草,又要观察铁锅内动静,手执锅铲不停地翻弄,一锅面鱼儿做完,少说也要耗去几捆柴草,50毫升菜油——相当于全家一周的用油,做一次面鱼子,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于是,生病中的我,一吃上这面鱼儿,立马就觉得腿脚硬朗起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食品的营养起了作用;于是,纯朴的客人在一番推辞后,端起大海碗吃上一顿面鱼儿,唇齿留香,笑容漾在脸上,临别时挥挥手,带走一丝感激和满足。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我在一个乡镇人民政府上班,家与单位相距40多华里,全靠自行车代步,通常是,傍晚到家,次日早晨签到之前须赶到单位,否则,将以旷工论处。那弯弯曲曲、高高凹凹的乡村土路,要多难行有多难行,两个小时下来,人到了家,却也累成了软面一般。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母亲和妻儿便站在村头那棵槐树下,隔河遥望,目光追随着河埂上跑过的一辆又一辆自行车,直到把夜幕看的落下来,才满怀惆怅地往家赶,因为加班的因素,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那种沮丧和失落,只有母亲知道。

这一时期,我仍然有口福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面鱼儿。母亲对我这个唯一的儿子,要多爱,有多爱。

我吃着母亲做的面鱼儿,从少不更事的幼儿,走向青年、中年,母亲把善良、坚毅和慈爱融入面鱼中,渗进我的血液内,我没有理由不在人生之途上,崇尚美好,懂得感恩,矢志不渝,追求极致。

呵,面鱼儿,我心中的最佳食品!

亲情无价

到了今年农历二月初八,应该拜访的亲戚差不多拜访结束,剩下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整一下身体,制订本年度的工作计划了,可一握起笔来,慵懒和疲倦便袭击着我,让我无法进入工作状态,我知道,我的心还被乡村郊野牵扯着,一时不能复位。于是,索性撂下手中的活,把春节期间的所见所闻付诸笔端,说与朋友听。

我是纯粹的农村孩子,绝大多数的亲戚都住在乡下,虽说上世纪八十年代,侥幸考取国家统招统分的学校,谋得一份公差,但本人时刻牢记一位哲人说过的话:“一个人无论多么辉煌,切忌不要在故友面前摆架子,那是不尊重自己的表现。”所以我与农村的长辈、平辈打交道非常注意分寸,待之有礼,呼之有节,他们托我办事,能办则办,不能办,也解释得清清楚楚,博得大家谅解,赚得较好口碑。每年正月时节,同辈的弟兄们一拨拨往我家里赶,说是给我父母亲拜年,其实弟兄们是想借此一块聚聚,热闹热闹。五年前,因为工作关系,我和妻子孩儿迁徙六安小城,二位七旬老人好歹不往城里进,只得安置在乡下小妹处,为外出打工的妹妹、妹婿监护孩子。逢年过节我们两边跑——谁让我弟兄一个呢?最近几年的正月,这帮弟兄们一到小妹家,保准提前通知我和妻子,于是我们俩一大早即采购好蔬菜,从六安小城往百里以外的老家跑,为弟兄们捣鼓一桌饭菜,妻子主锅上,我主外交——拿烟倒茶陪唠嗑,有时候也陪着打打麻将、斗斗地主,那种欢笑,那种放松,是真诚的。要知道,这年头,人与人之间能不间断的走下来,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有些曾经的同事、同学、朋友,三、五年互相不通音讯的不在少数,尽管现代通讯工具如此发达。

妻子鼻尖上沁着细细的汗珠,笑眯眯地把菜一碗碗端上桌,四位姨老表依次坐下来,酒是要喝的,有道是无酒不成席,只是妻子闻酒即醉无法端杯,我呢血糖偏高,刚看过医生,老先生嘱我一定要戒酒,否则病情会继续恶化。开启酒瓶时,我把情况说给弟兄们听,他们笑着点点头,说放过我一马,但看得出一丝遗憾却写在他们眉宇之间,桌上的喝酒气氛高昂不起来,鲜有言语也少有笑声,让我这个豪爽派觉得很不自在,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二姨老表突然问我:“哥,你酒不能喝,肉能不能吃?”我欣然答应了他的“挑战”,一连气吃下四块肥肉,场上气氛立马活跃起来,其他老表纷纷跟上,愿意一小杯酒陪我吃一块肥肉,我提出,以吃三根野山椒配套他们喝一杯酒,他们沉吟了一下,爽快地答应道:“就依你的!”不一会儿,三斤白酒喝成了底朝天,人人脸上都绽开一朵花。

饭毕,弟兄们从车上卸下几大箱花花绿绿的酒和营养品,骑着电驴或者开着手扶拖拉机,高喊着“时间就是金钱”,挥挥手便走,他们要回家赶一场牌局呢。

我和妻子就这样不断往返于寿县与六安之间,起早贪黑地做着同样的“功课”,累是累了点,但心甘情愿,决无任何怨言。

之后,是我的回访,一家家地拜望我的长辈,同老人家天南海北地神侃,他们开心,我的精神也得到了放松,工作的烦恼,业务的竞争,生活的压力,统统丢到爪哇国去!面对这些六旬以上的老人,我不禁感慨万端:想当初带着那么多的儿女,在饥饿与寒冷,天灾与人祸中一路走来,何曾叫过一声苦,讲过一句孬话?常与他们接触,将给我们贫瘠的精神土壤里多补充一些钙质。

我的这种做法,不少人大为不解,在他们看来,纯属自找麻烦,多此一举,向我提出种种疑问,有的还跟我辩得面红耳赤的,我不怨他们,因为不了解我的历史,所以很难体味一个从小就在亲戚们不断接济下,混的像模像样的人,最不能丢下的这份感恩之心。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他们得到了我多大的帮助,恰恰相反,二十年来,我与这些憨厚、朴实、重情、重义的乡下亲戚们接触,最大的受益者是我,是他们教会我如何宽厚待人,如何乐观豁达,如何坚韧不拔。他们的情,我此生恐怕都还不了!

亲情无价,感恩无期。

善待长辈

当一片片枯叶从人们头上飘飘而下,当一簇簇绽放的金菊摆放在大街小巷任人挑买,我知道,重阳节来临了。人生易老天难老,年年岁岁有今日。重阳节这一天,总会牵起我丝丝缕缕的联想。

我在想,我们的父母、长辈是如何对待我们。他们对孩子的爱是永恒的,从我们呱呱落地那一刻,直到他们告别尘世奔向另一世界,每时每刻,心都放在下辈身上;他们的爱绵长而隽永,一个眼神,一句叮咛,声声唠叨,万千期盼,人间的至情至爱便浓缩在其中;他们的爱,纯洁而朴实,无论你是傻孩子、丑八怪,无论你是大富豪、小瘪三,他们都会将爱如阳光雨露般,均匀照洒在每一个人身上;他们的爱是单向的,从不在意付出一定会得到回报,从不跟孩子斤斤计较,除非下辈的所作所为对他们的生存甚至生命构成威胁,否则,他们不会把“权利和义务”挂在嘴上。

我在想,我们是如何对待父母、长辈。一首《常回家看看》红透了大江南北,唱遍了大街小巷,每到中秋、春节,更是电视台必播金曲。不知怎地,听到这首歌,我心里总是酸楚得想哭。父母不要求孩子“父母在,不远游”,整日守在身边,不期盼孩子在物质生活上提供多少帮助,只需要孩子有空的时候,能常回家看看,唠唠话,舒舒心,顺便“唰唰筷子洗洗碗”。可这点心愿,许多情况下也不能实现。真的是工作、学习、生活,让我们忙得连探望老人的时间都没有了吗?恐怕不完全是。君不见,许多人节假日,酣战于“方城”之内,乐于觥筹交错之中,云游于崇山峻岭、名胜古迹,甚至为了某种目的,去拜望一些与亲情、友情挨不上边的人,却全然没有在意,节假日父母亲正站在门前翘首遥望、左顾右盼的身影!我们的心中装下了太多的功利和欲望,以致于把不该忽略的美好东西丢在脑后,比如亲情、温馨和感动。

重阳节,又是老人节,尊老、敬老、爱老、护老,都将在此日得到一次检阅,每一个儿女的心,也在接受孝道的拷问。老人的今天即是我们的明天,因而,我们善待老人和长辈,也等同于善待未来的自己。

谁的眼泪在飞

双休日,本来一家人是回乡镇看望我的父母亲的,不料在街上遇到几位故友,两只手一握,眼热心也热,于是软了腿,嘱咐妻子、孩子先到老人处。妻子贤惠,孩子听话,什么也没说,笑着坐上一辆面的车,直奔乡下,我则跟随几位朋友钻进街道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