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开始了
第二天，穆念瓷准时在七点二十的闹钟下醒来，伴随着些许的头昏脑涨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昨晚在自己喝醉了之后发生过什么就更不用说是如何回来的了。叶昕向来都会比穆念瓷早起，只因为她活得没有穆念瓷这般随意，早起的那些时间里她都用来打扮自己。
“小念，你醒啦？”
穆念瓷揉着头“恩，头好痛，看来下次不能喝酒了，昕儿，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你失忆了吗？你居然会酒后失忆？真的假的。”
“废话，我会装失忆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丢脸的事了吗？”
“岂止是丢脸，你简直···算了，你最好忘了，你还是别问了。”
“叶昕，你知道我直呼你名字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吧！快说。”
“也对，即便我不告诉你，待会儿你也会知道，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呢先给你说个不幸的消息，我们昨晚回来的时候被教导主任碰个正着，今天应该会被通报，可能还会在全校面前亮亮相，但这个其实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昨天居然当着主任的面向付辛城表白了。”
“什么，我表白了？”
“你表白就算了，关键还是在教导主任面前，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告诉你了吧，待会儿去教室的时候你就装傻吧，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穆念瓷没顾得上叶昕的嘱咐，只在刹那沉默之后没底气的问了句“那，付辛城是怎么说的？”
“我不知道啊，主任离开之后我们把你推向付辛城然后跑开了，你们后面说了什么恐怕你得去问付辛城了。”
“你居然也离我而去，你怎么不阻止我呢？”
“我怎么阻止你嘛，再说了经过这件事付辛城一定会对你印象深刻的，这是好事，反正你也知道了他是没有女朋友的，他对石霏凡只是单恋，你可以大胆的去表达，不需要有顾虑了。”
穆念瓷又一把把头蒙进被子里，想着这下惨了，再也没有脸面面对付辛城了，脸都丢到外太空去了，万一还要在全校面前通报批评，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干脆别活了！
······
果然，在穆念瓷走近教室之后她就明显感受到了那些不同寻常的目光，这些注视让她浑身发麻，怎么都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但也可能这件事早就传遍了全班。好在付辛城还没来，穆念瓷即便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但在叶昕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她还是抗拒看到付辛城的。
在穆念瓷的兢兢战战中付辛城走进了教室，穆念瓷想把头埋到地底下，但她记得叶昕说的，让她装作什么都忘了，于是就只能死撑着望着作业本。
“穆小念，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两节课之后到了课间操的时间，大家熙熙攘攘的走向操场，平时的这个时候穆念瓷会故意挽着叶昕走在付辛城的视线范围之内，她不过是想付辛城能看见自己，但今天一听到下课铃时她就只想拉着叶昕走得越远越好，但拥挤的人群还是阻挡了她前进的脚步，付辛城和张姜还是在她身后。张姜的发声让穆念瓷背后一颤却又只能故作镇定“有吗？不过是昨晚喝多了所以不想说话罢了。”
“你也知道你昨晚喝多啦？那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
“什么？我做了什么吗？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昨天背你回来的时候你吐了我一身，现在居然说你忘了。”一听到张姜说的不是表白这件事穆念瓷顿时可以畅快的呼吸了，但听到他的话她还是尴尬不已，只得抱歉的看了看张姜再又望向了叶昕“是吗？有这回事吗？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忘了。”
“对不起啊，我真不记得了，不然你把衣服拿给我我帮你洗吧！”
“洗个头，我早扔了。”
“哦！”
······
叶昕说得没错，在早操结束之后教导主任便拎着话筒走到了全校面前，开始抑扬顿挫的叙述起昨晚的事情，学校师生听得起劲，只有身为当事人的穆念瓷一行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丢脸死了，这还是穆念瓷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通报批评。不过好在只是被通报批评并没有被要求站在全校面前进行忏悔，只是躲过了一劫还有另外一劫在等着他们。
班主任带着一股杀气走进了教室，一一点名带走了涉事的他们，在办公室里成排站在班主任面前，那场面竟有些许的滑稽。
“你们几个真是我们班的骄傲啊，这一下子便让全校师生印象深刻了，我从业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遇到你们这么不懂得自律的学生，不但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回到学校里面竟然还耍酒疯，穆念瓷，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班主任的点名穆念瓷已经不意外了。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付辛城，你帮穆念瓷回忆一下。”班主任分明是有针对性的。
“没这必要吧！”付辛城说。
“谁说没必要了，我看就很有必要，怎么，你也忘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叙述一遍啊？”
“那您说一下吧！”张姜说出这话时叶昕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在班主任具有震慑性的目光下收了起来。
“早恋是十分危险的，我能理解你们的情窦初开，但我不管你们这颗小苗有没有成长起来我都要告诉你们，你们必须得把它掐死，我不允许它的生长，特别是穆念瓷，学校之所以没有让你们亮相就是为了要顾及你的自尊心，你的成绩校领导一直十分关注，为了不让你自尊心受挫才没有让你亮相，就为了学校的这份良苦用心你就更加要管好你自己，你说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也可以说是我要求你此类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如果再有，那么我只能通知家长了，相信你也不希望你家人对你失望吧！”
“知道了，我会控制自己的。”
“什么叫控制自己，是必须得改变这一切，听到没有。”穆念瓷在这样的压迫下点了点头，虽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做到班主任说的改变几乎不可能。
回去的路上张姜特意走到穆念瓷身边，瞳孔放大的盯着穆念瓷看了又看，看得穆念瓷浑身不舒服“看什么呢你！”
“你真的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全都没印象了？那么勇敢的穆念瓷你居然忘了？”
“关你什么事啊！”
“是不关我的事啊，但是表白总得有个结论吧，要不你再趁着酒意还未散去再表白表白？”说着便怂恿着所有人跑开之丢下了穆念瓷与付辛城。
穆念瓷的不自在又开始弥漫全身，付辛城当什么都没发生，自顾自的走过穆念瓷，只剩穆念瓷一个人七上八下。
“付辛城。”穆念瓷终于还是开了口。
“什么事？”付辛城转了过来。
“关于昨天的事，我”
“你想起来了？”付辛城打断了穆念瓷的话。
穆念瓷摇摇头“没有。”
“那就没事，忘了对你没坏处。”
“但我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我都说了什么，但我知道我向你表白了。”
“穆小念，有些事不说破我觉得对谁都好，特别是对你，你知道的，我从不避讳我喜欢霏凡。”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都沉默，但现在我知道了你和石霏凡只是朋友，我就不想再沉默了，我酒后向你表白说的是我的心里话，但你也一直都知道清醒的我也是喜欢你的，既然你可以喜欢石霏凡，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呢！你可以和石霏凡当好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与你更近一点呢！”
“我喜欢霏凡很久了。”
“喜欢的程度与时间的长短是没有关系的，你喜欢她很久了是因为你们认识很久了，我认识你比较晚，但未来无限大，也许我可以一直认识你呢！”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我的心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因为我们好像都一样。你放心，如果不能让你喜欢我，那我也会努力不做你的困扰，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多少也知道一些，既然告不告诉你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不自在，那我何不全盘托出呢，在学习上我从不退缩，我爸妈说我很要强，可能对于喜欢我也一样，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让自己刻骨铭心也是我的本事，你听好了，我喜欢你，我想向你靠近，什么关系都可以，付辛城，我开始了。”
穆念瓷宣告的开始是未来漫长的无限大，她的一言一词只有无限大这三个字得到了付辛城的认可，在很多年前他开始喜欢石霏凡的时候他不也这样告诉自己的吗！
有很多时候付辛城莫名讨厌抽屉里塞满的情书，只有穆念瓷，从他知道她喜欢自己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反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