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产业转型概念
转型是20世纪80年代开始的一个产业发生根本性变化的过程。最初是指一个以新制度代替旧制度的过程，是实质性的改变和引入全新的制度安排。伴随经济和社会发展，转型的内涵也在不断地丰富和充实，从制度领域扩展到其他社会子系统。有学者提出，转型是传统产业重要的经营目标，产业一方面面对外部环境的变化，一方面又面对本身生命周期发展与经营优势及劣势的改变，而采取的因应对策。[1]亚当斯（Adams）认为，转型是在思考和行为上彻底且完全的改变，以创造出一个不可回复、与先前不连续的系统。[2]罗特曼斯（Rotmans）等人对转型做了比较全面的界定，即指“技术、经济、社会和制度相互作用，多尺度、多阶段社会子系统的结构变化过程”。[3]
产业转型（IT）是全球环境变化人文因素计划（IHDP）中的七个核心科学计划之一。全球环境变化人文因素计划（IHDP）是由国际社会科学理事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国际远景研究机构联合会联合支持的一项国际性、跨学科的科学计划，它的制订是为了补充完善早期的自然科学计划，如国际地圈生物圈计划（IGBP）、世界气候研究计划（WCRP）和生物多样性科学计划（DIVERSITAS）。[4]全球环境变化人文因素计划（IHDP）挑选出四个重要主题作为国际合作科学项目，产业转型是其中之一。全球环境变化人文因素计划（IHDP）指出，产业转型以当前产业体系向可持续产业体系转变为主要研究内容，其目的在于减少产业活动对环境的影响，解析产业系统向可持续方向发展的社会机制和驱动力，分析社会经济间复杂的相互作用，最终寻找将产业体系向可持续发展转变的重要途径。[5]
我国的产业转型是由工业转型发展变化而来的。最近几年，已经以“工业转型”的名称对其进行了国际性讨论。工业转型代表一种创新的研究路线，目的在于揭示能够促进工业体系向可持续发展转型的社会机制和驱动力。2005年，经全球环境变化人文因素计划中国国家委员会（CNC-IHDP）常委会同意，设立CNC-IHDP-IT 工作组，并将“工业转型”更改为“产业转型”。[6]
一 广义概念
产业转型是介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的交叉学科，它以物理学、化学和技术科学等自然科学为基础，同时又包含经济学、地理学、社会学、人类学等社会科学相关知识。目前，国际上尚无公认的关于产业转型的定义。产业转型目前有广义和狭义两种理解。广义的产业转型以全球环境变化人文因素计划（IHDP）中的IT计划为代表，指以产业为突破口，联系生产者和消费者，研究城市社会—经济—环境变化的动态系统关系，实质是人类生态关系的系统研究。[7]产业转型试图认识复杂的社会—环境间的相互作用，处理社会、科技和环境变化之间的相互关系，致力于与全球环境有关的系统和系统变化的研究。生产和消费系统（包括激励机制和相关的制度框架）根本性转变的潜力和可行性是产业转型研究的中心领域。
归纳众多学者观点，广义的产业转型可以近似地定义为产业代谢过程的转型，即指反映经济活动全过程的转型，而不仅仅是产业部门的转型。这里的产业指为社会提供专门需要而进行的经济活动的整个行为过程链。因此，产业转型可以进一步解释为基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生产与消费过程转型。[8]
二 狭义概念
从产业转型概念内涵的角度去理解，狭义的产业转型大体分为以下几类：
第一类，强调产业关系转型。主要指产业关系系统的变化，包括这个系统的网络基础以及深层的结构变化，该变化过程可以通过适应或突变来完成。[9]主要从制度角度，针对工作场所的财产权归属，雇主和雇员的相互关系，私有制还是公有制，以及劳动力市场中的交换性质等，来区分是否发生产业转型。不同学者通过研究不同国家的产业关系转型的特征，试图对其概念做出进一步解释。科坎（Kochan）等人对美国的产业转型进行研究，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交易场所趋于分散，各交易场所的战略决策者的自主性增强，同时，产业组织、参与的职工、就业安全及附属的工资报酬等都发生了改变。洛克（Locke）等人就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在产业转型中的共同特征做了四点归纳：（1）企业聚集（人力资源和产业战略决策所在地集中）；（2）流动性增强（主要指组织和配置劳动力方面）；（3）重视技术发展；（4）工会成员减少。[10]
第二类，强调产业结构转型，即产业的升级换代。认为产业转型实质是产业结构重构，以主导产业部门的转换为特征来表示产业结构的变化，是生产要素的替代及其在变化环境下的一种重新组合。[11]对围绕产业结构变化、调整以及为解决这些问题所制定的政策措施展开研究[12]，指出产业转型是一个结构调整、制度创新、机制再造、观念转变的过程。
第三类，重视产业布局重构。认为产业转型是从传统产业的布局结构转向以高新技术产业为主、服务业全面发展的产业新格局，导致城市功能结构特征发生变化。[13]
第四类，重视产业组织变化。认为产业转型在微观层次上表现在不同规模层次的企业之间协作分工，以及企业组织的空间变化。
综上所述，狭义的产业转型可以概括为，在一国或地区的国民经济主要构成中，产业结构、产业关系、产业组织、产业空间等发生显著变化的状态或过程，如高新技术导向的产业结构转型、市场导向的产业关系转型、规模经济导向的产业组织转型以及集聚导向的产业空间转型等。本书的产业转型即指狭义的产业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