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追踪
山谷入口，在几声震天巨响后，山梁垮塌的那一刻，入口处的官兵被山梁垮塌的石块砸死砸伤了上千人，一时乱做一团。不过，在军师温久闲的紧急调配下，已经有序行动起来，并且紧急调来了上万人开始挖掘、转运，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清理出通道，可是面对一块块巨大的岩石，短时间内岂是人力可为。
与此同时，军师温久闲又调集了三万人马，堵住各个通道口，开始搜山，以防被再次偷袭，也希望能抓到罪魁祸首或者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行。
此时的秦飞扬等人，站在隐蔽的山洞口，看着涛涛湖水逐渐淹没石头湾，问一旁的丁四：“这里可以聚起多深的水？”
“根据山梁垮塌后，堆积在谷口磊起来的高度，数十丈肯定是有的。”丁四兴奋的道，“这次季武默那老匹夫休想活命。”
“积水之后漫过山梁，沿着原来的山谷流入下游大河，但愿不要淹了周围的百姓。”秦飞扬看着石头湾的覆雪上黑色逐渐扩大，水已经开始漫出来了，明白已经差不多了，山洞里的那些人应该救不出来了。他的计划不但被完美执行，而且预期效果均已达成。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一下子用水攻淹死了几千人，有一些还是手无寸铁的妇孺，这不比在战场上，面对手持兵器的敌人，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无需任何怜悯之心。那些妇孺都是无辜之人啊！不过，这一次，对方的确是把他激怒了，伤及了他父亲的性命，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为了亲人，哪怕是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做得。
“人员都撤了没有？”秦飞扬看了山谷最后一眼，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都已经撤了，就等我们去会和了。”丁四急忙接过东西。
“给老家传信，就说季武默及其核心将领已死，明日辰时开始总攻，一举拿下西星关。走了，我们也撤吧！”
一行十多人纷纷走出山洞，绕到山的背面，踩上雪板，冲下山去，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水漫过了堵在山口的山梁，冲的下面搬运的官兵四散开来，有些甚至被冲下山谷，随流而去。
看着如瀑布般白花花的水流漫过山梁，泄了下来，温久闲一颗心跌到了谷底，他哭了，没救了，彻底没救了，这个他跟随十多年的主家，一生历经风雨，几起几落，战功无数，名盖天星的大帅陨落了。温久闲垂头丧气的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绝望过，那怕是他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屡次仕途无望的日子，他都没有绝望过，可是今天，他绝望了。
东方无述接到了季武默被陷石头湾的消息，带着他的小侄女东方绰匆匆而来。可是已经晚了，看着大水漫过山梁，听着温久闲用哭腔描述的情况，他俊俏的脸庞一时间阴沉无比，忍不住破口大骂开来：“季武默是个蠢货，不明白千金之躯不坐危堂的道理，你这个军师不明白吗？为什么不拦着他，还任由他胡为？现在好，被人家给一窝给埋了，叫老子来有什么用？”
温久闲哭丧着脸：“当时都以为对方的目标是粮草，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有如此歹毒的算计。更没料到，对方的炸药如此厉害，上百米的山梁也能炸塌喽！也怪我无用，对方能搞出炸药这种东西，怎么能以常理踱之啊！”说着，竟挥手扇起自己的嘴巴来。
东方无述冷冷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旁边的东方绰低声道：“叔叔，这肯定是秦飞扬干的，他可能就在附近。”
“为何如此确定？这种危险的事情，秦月凯能派他来，那是他儿子，并且他没有任何战场的阅历，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叔叔，相信我，我觉的就是他，他那人鬼的很，黑风山的事就是他主导的。”其实东方绰自己也没有很充足的理由确定是秦飞杨所为，可是感觉就是他，甚至她自己觉得秦飞杨就在附近。所以找了一些措辞应付自己的叔叔，总不能说是自己的直觉判断吧！那他这个小叔是绝对不信的，她在小叔眼里，本来就没什么信誉可言。
东方无述沉默了片刻：“唉！反正这里已经这样了，家族的差事算是办砸了，若是能找到幕后黑手，也让他尝尝本少爷的手段，让老子泄泄火。顺便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有如此手段。”
“小叔英明，你我叔侄联手，就没有搞不定的，向来都是无往而不利。”东方绰兴奋的道。
东方无述饶有兴趣的看了东方绰一眼：“哎！你说，我是该问你，为何有那么大自信呢，还是该问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何有那么厚的脸皮？你从小到大，凡是经你手的事情，那一次不是搞鸡飞狗跳，一团槽。最后让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还无往不利，我看是无往不废还差不多。”
“这不有我英俊潇洒、英明神武、无所不畏惧、无所不能的小叔嘛！我是对您是有绝对的信心。您向来都是...。”东方绰说着翘起了大拇指。
东方无述赶紧摆摆手：“哎！哎！哎！停停停，我消受不起，希望你这次高抬贵手，乖乖听话，不要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你小叔我这次已经够背的了，差事办砸了，回去你爷爷不知要怎么收拾我呢？”
“呵呵！小叔放心，我有办法帮你脱罪。”东方绰明亮的大眼睛，在周围火光的照耀下，更加金星闪闪。
“什么办法，去你爷爷那儿帮我求情？一边呆着去，有你参活我更惨。”东方无述瞥了一眼。
“不是，是这样，你看，如果我们找到那个造炸药的人，带回去，会不会对家族有帮助，是不是算是大功一件，能不能将功补过？”东方绰殷切问道。
东方无述略一沉吟：“这倒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好赖死马当活马医吧！”
东方绰捂了一下嘴，忍住笑意，心里暗道，谁是死马？嘴上却道：“偷袭的这些人肯定知道是谁造的炸药，抓住他们就清楚这事能不能搞定了。！”
东方无述没有理她，叫过温久闲：“搜山的事是谁负责的，快点给我叫过来，我要问话。”
温久闲刚才被东方无述劈头盖脸的骂怕了，担心这位一气之下，会不会一巴掌拍死自己，唯唯诺诺的道。“是刘大勇将军，我立即安排人去找。”
不一会，一位身材魁梧，面目黝黑的汉子疾步而来，双手一拱：“见过军师，不知有何示下？”
温久闲一指旁边的东方无述：“是这位东方先生有事找你。”
“刘将军，我是想了解一下目前抓捕敌方细作有什么进展？”东方无述面无表情。
刘大勇再次拱手：“目前没有什么进展，只是沿着雪地痕迹，在半山腰的山洞内外发现了大量人员活动的痕迹，目前还在沿着迹象搜查，没有大的收获。”
“好，带我去。”
东方叔侄二人跟着刘大勇走了，理都没理温久闲。温久闲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心理虽有不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凡人在修士眼里，有用还好，没用什么都不是。大帅生前，与东方公子来往频繁，交往甚欢。现在大帅去了，对方却无任何表示，连基本的后事问都懒得问。
东方叔侄二人在刘大勇的带领下，在半山腰的山洞里转了一圈，又转的到了山的背面，看到秦飞扬等人划雪下山的痕迹。
“到这里，人的痕迹就消失了，只有这几道滑行的痕迹。”旁边一个小将道：“我们沿着这个痕迹到山下，并且快马追出了二十多里地，也未发现任何人迹，估计对方是使用一种在雪地灵活快速的滑行工具。否则，对方离开山洞也就不到一个时辰，不骑马的话，没道理我们追不上他们。目前前方还在沿着轨迹继续追查。”
“能确定他们是朝着这边走的？”东方绰问道。
“周围的痕迹都是沿着这个方向消失的，基本可以确定。”小将道。
“好，我们去看看。”东方无述给了东方绰一个眼色。
两人跳下山坡，跳跃滑行而去。
秦飞扬一行已经和其他行动人员会合在一起，五十多人在山野飞速滑行，从周围各点撤回的监控哨传来的消息，天星军方已经封堵了外围各个山口，回西星关已经不可能了，为了绕开，他们要在黑山山脉中绕行回到天月军大营，约有一百多里地。
大家已经在山野中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大约走一半的路程。忽然前面出现两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人一掌推出，为首开路的几个兄弟人全部被打倒在地，后面的人一看有人袭击，立即搭弓射箭，十几只弓箭射出，却被对方反手一吸，全部抓在手中，随手甩出，前面的十几人全部腿部中箭倒地。秦飞杨身边的人立即抽出兵器，欲全速冲上。
“都不要动！”秦飞扬连忙挥手喝止，对方出手不一般，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应对的，随即双手一拱道，“不知阁下哪位高人，拦路在此，意欲何为？”
“果然是你，”一声娇喝道，“小叔，他就是秦飞扬。”
没错，这两人就是东方叔侄二人，二人循着秦飞扬等人滑行的痕迹而来，加上他们修士跳跃滑行的速度，肯定不是普通马匹可比，更不用说秦飞扬他们的滑雪速度了。
“是你？”秦飞杨才注意到对面站在旁边那位身材纤细的人，原来是上次在战场上碰见的女修士。
“小子，上次让你偷袭占了便宜，这次看你往哪儿跑？”东方绰娇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