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
当秦飞扬在家里辗转反侧的时候，乌文林正跪在爷爷面前，检讨自己最近的过失。
乌学松黑着脸坐在上方，旁边坐着他的大儿子乌永全，也是乌文林的父亲。
乌永全开口道：“一件一件说，先说第一件，当日给秦飞扬喝的千日醉是你亲眼所见？”
乌文林道：“是，千日醉是我亲自倒进阴阳壶的，倒酒时王建山端的酒杯，是我亲自转壶给到的，可以确定倒给秦飞扬的是千日醉，从倒完酒到放到秦飞扬面前，直到他喝完，都没有离开我的视线。秦飞扬回家后多日卧床不起，这个我们多方探听，应该属实，应该也是千日醉产生了效果，可是他能够醒来，就不好判断了，不知他们是否找到解药。”
乌永全道：“找到解药的可能性不大，这就是在修行界也不易找到。而且千日醉我们事前已经试过，何大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所以从结果来看，秦飞扬很可能没有喝。”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着他喝的，一定是他们有解药。”乌文林大声道。
乌永全道：“昨天之前我们也认为不可能，但是昨晚之后，我们就认为有可能了。经过昨晚的事，你还觉得他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吗？我觉得此子年龄不大，城府极深。照此判断，应该是你们漏出了端倪，那杯酒他根本没喝。事后又不知是什么酒，所以干脆装病几天，以惑人眼。”
乌学松道：“那又如何解释他昨晚突然露出峥嵘呢？”
“也许是不想再被我们这样当猴耍，显露一二，让我们不要把他作为对付秦氏的弱点，不想和我们玩了。”乌永全道。
“有点勉强，他隐忍这些年，为了什么？”乌学松道：“年少俊彦多金多才，那有多风流。可是他不但隐藏了才华，还装扮的不学无术，搞得自己声名狼藉。以一个少年人的心性，需要多大毅力。如果不是所图甚大或顾忌太多，不会有此行为。”
乌永全道：“那父亲思量是？”
乌学松反问道：“他所图的能是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他垂手可得，除非他要做一国之君。但是又没有任何迹象。那如果是顾忌呢，他顾忌什么，有什么能让他一个开国元帅府顾忌的？”
“修士，如果秦飞扬是修士呢？”乌文林突然道。
乌学松和乌永全同时看向了他，乌文林又觉得不合适，忙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这怎么可能呢？”
乌学松道：“但是又最说的通，从现在来看，秦飞扬这个人绝对是聪明绝顶，否则不至于连文林都不是他的对手。”
乌文林动了动嘴，但却没出声。乌学松看了乌文林一眼道，“这个我们要承认，文林从小到大，请了多少名师，又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的才学。而秦飞扬呢，听说过他有和名师真正学习吗，打跑的到是有几个。他付出又有多少呢，天天在外面晃荡，真正待在家的有几天，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才学上能和文林比拼。所以说他不仅聪明绝顶，甚至是天资过人。而他为何自污呢，就是不想暴露他的天资，被太多人关注！以免他有些不为人知的禀赋被人察觉。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是最好的掩饰。而他在碧玉楼故意漏出才学，很可能也只是他掀掉一层皮漏出另一张而已，但很可能也是一张假皮。现在还不能确定什么，但是对秦飞扬要重点观察。”
乌永全道：“那我们针对东路军的计划还要执行吗？”
“正常执行，这只是小插曲，既然秦飞扬没死，就不能让秦月凯回来。”乌学松道：“立即执行第二套方案，断其粮草。通知黑山刘老七，准备袭击运粮队，具体时间等待通知。”
“是！“乌永全点头，又对乌文林道：“你继续安排人盯着秦飞扬，有可能的话多试探他的深浅，搞清楚他真正的意图。你自己呢，该干嘛干嘛！不要因为这次的事丧气，所谓的才学都是花花架子，真正的建功立业才是真本事。这次输了下次找回来即可。但是你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不要自以为是，更不要低估任何人。好了，下去吧！”
乌文林点头道：“孩儿知道了！”然后向二人拱手退下。
看乌文林退了出去并顺便带上了门，乌永全转身道：“父亲，我一直想问你，我们这次为了对付秦家，连赤血堂都要出动，这是要动根本的，值得吗？”
乌学松道：“当然值得，只要秦月凯在东线战败，天星国占领铁云山，就可以获得铁云山的矿物，而东方先生就会收云儿为关门弟子，并且助他成功筑基。这样我们再稍加运作，让云儿成为外门管事或者长老。那以后只要我们乌家有修炼天赋的子弟，都可以走这条的路。只有我们在修行界有了一定的实力，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我们乌家都有可能长盛不衰，甚至成为修士家族。”
听到这些，乌永全激动的道：“父亲，云儿进入天星门已经十八年了，算算快二十七岁了，都要筑基了。还是父亲当年深谋远虑，让云儿去天星国。如果在天月国，那么多人盯着，我们很难有所作为啊！”
乌学松深吸一口气道：“是啊！虽然家族付出的很多，但是云儿也争气，短短十八年，修到练气巅峰，也非常难得啊！所以啊，我们要更加努力啊！这次东线战场之事，我们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你用心安排，不惜代价。此事偌成，不仅可祝云儿一臂之力，还可以重创秦金武，若是能宰了他的大儿子，那是再好不过。这老家伙仗着自己在军方的影响力，一直不将为父放在眼里，这次也要一雪我心头只恨，你我父子也可在朝堂扬眉吐气。”
乌永全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战时，我会派赤血堂高手潜入军中，先干掉秦月凯。那时，军心必大乱，再加军粮不足，如此天星国的军队那怕是群猪，也可以夷平东线战场。”
乌学松道：“还是那句老话，千万不可轻视任何敌人。此事一定要小心为上，任何时候都要做好失败的准备，不可留下任何把柄！”
乌永全点头道：“现在离进入冬季还有三个月，给东线运送粮草应该是两个月内起运。如果能稍加拖延，一旦冬天来临，大雪封路。不但对我们袭击有利，而且也难以组织二次运送。”
乌学松摇头道：“不可，在这边如果滞后，事后我们难以撇清嫌疑。还是在路上想办法吧！”
“那行，我安排人在路上想办法，滞后他们的行程。”乌永全道，“具体我下来再思量。”
乌学松站起来道：“就这样吧！明天你去梅岭，亲自督进，有什么变动通过燕雀传递于我。希望我们明年见面时，东线战事已经结束。”
乌永全也站起来躬身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负所托。“
夜深人静，入秋的天气，寒意阵阵，乌文林站在自己的院子里浑然不觉。他回忆着自己的成长经历，从记事开始，爷爷、父亲就要求他勤学思辨、争强好胜，为了达到他们期望，他起早贪黑，没玩没了的学习，他的童年没有玩伴，甚至和母亲见面也是一个月只有半天。终于他在同辈中，变得出类拔萃，只要他在的场合其他人都暗淡无光；他走到哪里，都是中心，是青年俊彦，是别人羡慕的对象。他内心也很是自傲，大有天下读书人无出其右的气概。
而昨天晚上，一场游戏性的作对比赛，让他实在无法接受，因为他输给的不是别人，是他从小就看不起的秦飞扬。
难道真如爷爷所说，秦飞扬是天资不凡吗，难道我就平凡了。不可能，一个整天吊儿郎当，不知所谓的花花公子，竟然成了一夜之间超过了我。我不相信，也不接受，我一定要设法试出他的深浅，撕下他的伪装，看看到底是谁强。无论是才学还是建功立业。
秦飞扬，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