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归来仍幸存
当他回到华夏国都城京华城的玄武卫总部时，所有人看见他都跟看到鬼一样！
京城玄武卫，已经第一时间得到寂灭林行动全军覆没的消息。现在总部的所有人，都在忙着各种善后事宜。
作为最低级的锡徽卫杂役，又是新进的成员，苏渐是玄武卫中最不起眼的人物。不过这次劫后余生，变成唯一的幸存者后，他突然享受到万众瞩目的待遇。
这会儿，甚至连派他参加这次任务的铜徽卫盖英卫，都没机会跟他说话了。很快就有内堂来的人出来，直接把苏渐带走，说是玄武卫轩辕鸿大统领有话要问他。
作为华夏国四灵军之一，总部设立于京华都城的玄武卫，是四灵军中比较特殊的一种。四灵军中其他几个军团，青龙军团乃是综合军种，白虎军团主要是骑兵，朱雀军团可以称为术士团，主要是法师。
这华夏三大军团主要对外，玄武卫却不同，不仅对外搜集龙族的情报，还对内维护王国的统治，侦察和消除反叛者，偶尔还会承担秘密刺杀的任务。这么多年下来，它已成为龙族和人类起义者血义盟眼中的死敌。
因为玄武卫从上到下所有成员都穿黑衣，所以民间也习惯称它为黑衣卫。他们以龟蛇合体的玄武神兽为图腾，象征着黑衣卫既有龟的耐力隐忍，又有蛇的残忍凶猛。
虽然苏渐只是玄武黑衣卫的临时工，但耳濡目染之下，其骨子里，也不知不觉带上了这样“玄武型”的隐忍凶猛双重属性。
华夏国玄武黑衣卫的级别，主要靠黑色衣物上的徽章来区分，从低到高依次为：锡徽卫、铁徽卫、铜徽卫、银徽卫、金徽卫、紫晶徽卫、血晶徽卫、玄武晶徽卫。
从锡徽卫到金徽卫，是常规的递进层级；紫晶徽卫则是直属于玄武卫大统领的行动队，用来执行非常特殊和棘手的秘密任务。
血晶徽卫更加神秘，同样直属于大统领，相当于执法队，专门对内。
玄武卫最高头衔“玄武晶徽卫”，其成员只有一个，就是苏渐马上要去见的大统领轩辕鸿。
作为唯一的玄武晶徽卫，大统领轩辕鸿能坐到这位置，自然绝非常人。作为新人，苏渐甚至直到现在，还没听得全轩辕大统领的所有传说。
不过有一点非常明确，华夏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军中，能够达到提起名字就让“小儿不敢夜哭”的，只有玄武大统领一人。
对这样的枭雄，平时苏渐哪有机会见到？不过这一次，他却因为命硬，竟然获得了大统领亲自接见的机会！
于是这一路上他碰到的人，就连一向眼高于顶、鼻孔朝天的金徽卫，看向他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热烈无比的嫉妒和艳羡。
对于这种目光，苏渐十分享受。和这些人不一样，即使马上要见到轩辕鸿这样的大人物，苏渐也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反正已经是最低层的锡徽卫，难道还能再降级？带着这样轻松的心情，苏渐脚步轻快地来到玄武卫的内堂。
很显然，玄武卫的内堂苏渐是第一次来。走到里面，苏渐非常惊讶，因为哪怕这里面摆着砍头台、积血池，都很正常，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玄武卫内堂的陈设竟然十分古雅！
没错，就是“古雅”！那白墙上挂着古画，墙角里燃着熏香，紫檀木的桌椅古色古香，上面还摆着文房四宝，简直就是个华夏国最典型的文人书房！
而让人闻风丧胆的轩辕鸿，此刻就端坐在紫檀桌案后面，正在冷冷地看着他；那个带苏渐前来的人不用任何提示，已经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不怕人笑话，苏渐还是头一回看见自己单位的最高首脑。在低头垂首之前，他已经快速地瞥了几眼，看清了这个大人物。
轩辕鸿本人的风格，和这书房的风格却是截然相反。他相貌威严，颧骨分明，眼神锐利如刀，不怒自威。他的身形和骨骼都出奇地粗壮高大，就像一座小山坐在书案后边，正眼神凌厉地看着苏渐。
最要命的就是轩辕鸿这双眼睛！刚才苏渐只是快速瞥了几眼，就发现片刻间的对视里，那轩辕鸿的目光，已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剑，一下子扎进他内心，好像什么秘密都被他翻起来。
于是本来心情放松的少年，已经开始心惊胆战，后背心也冒出汗来。
就在他心里打鼓之际，那轩辕鸿却一片沉默，不知在想着什么。
“小苏，说说情况。”轩辕鸿终于开口。
一听他喊自己“小苏”，苏渐顿时松了口气，赶忙一五一十地把寂灭林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来，苏渐也想把掉进深渊后的怪事说一说。但涉及这一段，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却连他自己都觉得在说梦话一样，于是赶紧含含糊糊地略过，免得被大统领当成疯子傻子。
一边禀报时，苏渐一边也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轩辕鸿的反应。
他发现，即使他所说的整个事件都惊心动魄，那轩辕鸿却听得十分平静。
也只有听到那神秘强者出现，一出手就把萧宁开膛剖腹杀死时，轩辕鸿才拿手指节在桌案上轻轻叩动了几下。
对他这样强悍的冷静，苏渐心里只有一个字：服！
禀报时，虽然苏渐对落魂渊中的事情说不出口，但那把龙口中所得的宝剑，正在他腰间挂着，显然瞒不住人。于是他解下这把“牙签剑”，做了一个呈上的姿势，恭声说道：
“禀报大统领，卑职侥幸不死，回程之中，在林中捡到这把宝剑。正是靠着它，属下才能一个人从寂灭林中生还。要不———”
苏渐迟疑了一下，道：“卑职愿将此剑献给大人！”
“哈哈，”一直没怎么动容的轩辕鸿，这会儿倒是开口大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锡徽卫，也有这份孝心。只不过，本座如何能要你的东西？”
“大人不用推辞，这是我应该做的！”在红尘中打滚生存至今的苏渐，这种时候自然不会松口。
“不用不用。”真叫“伸手不打送礼人”，就算轩辕鸿看不上眼，但见少年如此上道，也立即变得亲切了很多。
继续拒绝了一下，轩辕鸿忽然间想起一事，便蓦然动容，看着正要把剑收回的少年，双目炯炯说道：“你是说，是靠这把剑，才逃出了寂灭林？”
“正是！”苏渐答道，“当然，还要靠平时大统领的教导。”
“狗屁！还我的教导，今天之前你见过我没？”轩辕鸿毫不留情地戳穿少年的马屁。
“不过说起来，还真有点意思。这次生还，以你的功力……哈哈，”轩辕鸿大笑道，“你根本就没什么功力吧！那看来这把剑，还是值得本座一观的，你且呈上来。”
苏渐闻言赶紧再次呈上这把剑。
现在他这把牙签剑，已被套上了一只最普通的猪皮剑鞘，这是先前苏渐进城时，为了便于携带，匆忙间随便买的地摊货。以他现在的收入水平，也只能买这样三文不值两文的猪皮剑鞘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让目光如炬的轩辕鸿，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