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迟到的及笄礼3
安和也将他们见面得经过告诉了太子，太子笑她：“这个人就是木头，唯有医术和药材方能入他的眼。”
安和不信，恢复美丽容貌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一箱珍贵药材前去感谢李炎。
李炎就如太子所言的那样，全程都在看药材，而对花容月貌的安和并未留心。
安和很是不服气，虽是抱怨不断，却在不知不觉间将李炎放在了心中。
公主的话语忽然一停，林青青还沉浸在过往之中，有些意犹未尽。
看到这样的林青青，公主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大胆而又好奇。
她生了恶作剧的念头，用手指敲了敲装有流苏的匣子说道：“这串流苏就值这么多，后面的事情，等找到下面的贺礼吧。”
看到林青青怅然若失的表情，又是一阵轻笑。
突兀地插进一阵长长的咳嗽，徐嬷嬷赶紧叫来女医官，让她陪同公主回到内室休息。
韦庄夫妻本打算告退，徐嬷嬷请他们留步，随她来到偏室，方才说道：“公主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还请世子和世子妃见谅。”
她从怀中拿出匣子里的那首诗说道：“公主已破解这首诗，它是首藏头诗，取的是春意盎然四字。”
韦庄看了看徐嬷嬷，知道她话未说完，故并未多言。
徐嬷嬷表情有些尴尬，似是难以启齿，话在舌尖组织了几十遍，方才低声说道：“这是三十年前京城最火的青楼的名字。先太子遇害后，全国致哀丧，这青楼也就没了。”
“那岂不是什么都查不到了？”林青青有些头疼，这个可比观星阁麻烦多了。
韦庄则继续淡定地看向徐嬷嬷：“娘子莫要着急，请徐嬷嬷继续。”
韦庄的机警聪慧令徐嬷嬷侧目，她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三人间能听到：“公主当年和这春意盎然里的头牌红袖，一见如故。李公子也是这红袖的好友，所以公主猜测东西应该在红袖手中。但是春意盎然关闭后，红袖的行踪就没有人知道了。”
“下面就有劳世子和世子妃了。”徐嬷嬷作揖到底，很是郑重。
二人回到府中，韦夫人正在饭厅等他们。等到他们落座，才细细地询问情况如何。
韦庄说了一句：“事情尚未完成。”便继续吃饭，再无回应。
韦夫人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丧气。林青青亲热地挽住韦夫人的手，两个人小声地咬起耳朵来。
听到林青青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韦夫人不时发出惊讶声，听到关键时刻，更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韦侯爷将酒杯放下：“食不言寝不语，多言者，祠堂罚跪。”
婆媳二人面面相觑，只得乖乖用膳。韦夫人吃了两口，颇觉憋屈，狠狠踩了韦侯爷一脚，韦侯爷纹丝不动。
韦夫人气急，又多吃了一碗米饭。晚上回屋指责韦侯爷时，一边说一边打嗝。这是后话了。
第二天早晨，在熟悉的追赶声中，嘴里叼着油条的方平准时出现在了德泽居的窗户边。
他看了一眼在大厅用膳的韦庄夫妻，桌上食物香喷喷的味道，直直地勾引着他，越发觉得嘴里的油条难以下咽。
想要吐出来，但想想钱袋里所剩无几的银子，秉持着勤俭节约的想法，他勉为其难地将剩余的油条囫囵吃了下去。
然后轻巧地翻窗来到韦庄旁边，甜言蜜语地哄着彩儿给他添了一副碗筷，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林青青有些诧异：“今日怎么这么早？”方平嘴里填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手上动作还不停，夹走了盘里最后一块桂花糕。
韦庄放下筷子，用丝帕将嘴角看不见的食物残渣擦干净，看了身后的四竹一眼。
四竹会意上前，将还在疯狂大嚼食物的方平拎了起来。方平护着碗里的食物，就这样被四竹丢到了门外。
不消片刻，方平一手撑在窗户上，一手指着自己明显的熊猫眼说道：“庄哥，你看看我的黑眼圈，为了帮你查那红袖姑娘，我是整整一夜没睡呀。”
说着说着，轻盈一跃，又进了屋中。四竹将宽大的袖子用绑带绑好，打算将他再次送出去。
方平一边躲让，一边还不忘从桌上偷些吃食，嘴巴里还嘀咕着：“脏狗，倪不张毅。”（庄哥，你不仗义。）
林青青被这滑稽样子逗笑了，让四竹不要再追他了。都是刚用完早膳的，这般激烈的运动，对身体不好。
方平一听林青青的话，感恩戴德，直呼：“嫂子，你是我亲姐呀！庄哥，我不要你这个兄弟了。”
韦庄不置可否，直接让彩儿将早膳撤了下去，让方平见识到人心险恶。
“金丝燕窝粥，桂花糕，炸春卷，嘤嘤嘤都是我的爱呀！”方平看着被撤走的食物依依不舍。
韦庄高冷的扇子从天而降，打断了他的心疼：“查到什么了？”
方平抹了把脸，迅速正经起来：“我昨天翻查了三十年前的青楼报备的人头和卖身契，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红袖本名燕红昭，十一岁时父母出事，然后被叔婶卖进了春意盎然。”
“据说其气质高冷，又生的模样可人，肤如凝脂，身量苗条且凹凸有致。更绝的是她一手琴音，打败了很多当时极厉害的琴师。所以她一登台便是头牌，很多人一掷千金，就为见她一面，散尽家财，就为博她一笑。”
方平说的一脸向往，恨自己生晚了，不能一见这红袖当日之辉煌。
“我对这个人没有兴趣，户籍信息可有变更？”韦庄打断他的畅想。
方平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有的，春意盎然倒闭之前，这红袖就被人赎了身。还将贱籍文书也买走了。正式脱离了贱籍。”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韦庄继续问道：“可能查到是何人替她赎身？”
“嘿嘿。”方平一脸憨笑：“没查到。”
韦庄看他那不正经的样子，举起扇子就要再敲。
方平急忙躲到四竹身后，求饶道：“庄哥，等等，我虽然没有查到那个赎买她的人是谁？但是我查到了当年那个老鸨所在的地方，我们一起去问问。”
“这个交给你了。我和你嫂子还有其他事情。”韦庄将事情交给方平，方平死皮赖脸地要拉着四竹一起。
韦庄本不愿意，但经不过他软磨硬泡。最后四竹一脸莫名其妙地被方平拽走了。
林青青歪着头，一脸疑问：“相公，我们今天要干嘛呀？”
韦庄拿起一旁备好的食盒，向门口走去：“走后门，来不来？”
林青青积极响应，抢过他手中的食盒，满脸的讨好：“相公，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韦庄没有回话，抽出腰间的折扇，刷一下打开，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林青青按耐下心中的好奇，紧黏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