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决定权从来不在我
毕婷回自己房间，给黎子俊打了电话，将孩子的想法告知他。
第二天放学，黎以歌看见好久不见的父亲，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没见他来过，现在他来了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她多么希望此时父亲不是来着目的来的。
她本想假装没看见人，直接走掉，却被父亲叫住了。
她很不想朝父亲走过去，直到母亲的出现，才明白回去是必然的。
一路上听着父亲叨叨念念的，黎以歌默默地从包里掏出耳机，打开手机播放音乐。
黎子俊知道这些年冷落了她，现在也不指望她迎脸相亲。
黎以歌听着音乐，很快便睡着了。等她醒来，人已经到医院了。
看着病床的爷爷，黎以歌没有任何感情走了进去。
从大人的对话中，黎以歌听出了对方的心思。
以前爷爷不喜欢她，除了她是个女孩之外，外加成绩不好，性格也不讨喜。现在知道她各方面越来越好，又是他们黎家唯一的血脉，所以希望她回到黎家。
“呵”黎以歌冷笑一声，她跟母亲在一起过得挺好的，凭什么让她回来她就得回来。
对于毕婷来说，黎以歌就是她的命，做不到自己生活中没有以歌的存在。
黎以歌在门外等了半天，看见眼睛通红的母亲从病房走了出来。
通过她的表情，黎以歌最后的希望也被浇灭了。
那天母亲送她回家后，黎以歌一句话没说，也没有哭，她不怪母亲，她只怪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让母亲受伤了。
转校回来一个月，黎以歌成绩直线下滑，为了提升她的学习，黎子俊决定把她转回朝一中。
黎以歌以为去了市里就能见母亲，悲伤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只是令她不敢相信的是，母亲早在她回去的时候就一个人离开了。
她抱怨过，也恨过，可她却不得不面对实现。
母亲走了，黎以歌没了学习动力，每天不是想着逃课就是想着打游戏，成绩大不如以前。
父亲工作很忙，家里基本上就她一人，没有管她起不起床上课，倒也挺自在的。
江文禹从常佳哪里得知了她的情况，放学后特意留下等她。
“以歌，能借一步说话吗？”
黎以歌看着他，没有感情的点点头。
知道她的境遇后，江文禹很担心她，所以不能任由她继续堕落下去。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
眼模糊了视线，黎以歌不是个轻易伤感的人，但第一次听人说这么动听的话，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谢谢你，我没事。”
“放宽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江文禹轻轻把她头揽进怀里。
“学校什么时候允许你们谈情说爱的？”
这个声音把黎以歌思绪拉了回来。她窘迫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苏七扬你……别太过分。”
他过分？是谁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到底是谁过分？
“我说黎以歌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好吗。”
她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怎么就成了他嘴里的那个事了。
“苏七扬，算我求了，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好吗？”
就这么不想看见她吗？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黎以歌你该不会忘了吧，我的话…”
人不讲理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和他说道理。
黎以歌看着身旁的江文禹开口，“你先走吧”
“我不走”
“你还是有吧，如果不想让她见血的话。”苏七扬的不悦的语气毫不加以掩饰。
“以歌…”
“你走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江文禹还想说什么，对上黎以歌的眼神，选择离开。
苏七扬看了眼某人离开的身影，冷嘲热讽道：“看不出来你的小男友还挺听话的嘛。”
“苏七扬你到底想干嘛？”
他没想干嘛，就是看不得某些人好过。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这副表情，就觉得很开心。”
“神经病”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有病，那你怕了吗？”
换作以前，她肯定避而远之，现在有什么好怕的。
“怕你，呵，你还不够格。”
“苏七扬你不就是见不得我好吗，我现在已经废了，你可还满意？”
他不是没有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只是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关心劝好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说的像谁还不是个废人一样。”
黎以歌仔细打量他，出众的五官，优异的成绩，得是多少人心目中的男一号，可惜了他现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我们虽然同为废人，可本质上却不一样。”
黎以歌坐下躺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空，天很蓝，奈何她的心很是冰冷。
苏七扬顺势坐下一旁的草坪上，后背靠在椅子上。学着她抬头看天空。
“废了就是废了，没有什么不同。”
这话黎以歌倒是赞同，反正不管因为本性难移还是有难言之隐，只有是废了在别人都一个样。
“苏七扬，你知道吗，曾经有那么一刻想过你要是我男朋友也挺好的。”
苏七扬正在摘草的手停留在空中，她曾经真的这么想过？
“可惜啊…”
“后来你有了喜欢的人，也变了，成了我讨厌的人，而如今我也变成了当初自己讨厌的人。”
“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
“可回头一想这是哪门子的缘分。”
苏七扬还是头一次听她认真倾诉心声，他还一直以为她过得挺开心的。
“这么说你现在是真的很讨厌我了咯。”
“算不上吧，毕竟我也是个讨厌的人。”
黎以歌从来没想过有天自己会成这副模样，母亲也是当真狠得下心，离开后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苏七扬，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说出来你肯定觉得我疯了。”
苏七扬好奇地看向她，脑海里闪过无数过画面。
“既然你也废了，我也废了，要不你甩了你女朋友做我男朋友吧？”
苏七扬做梦也没想到她口中大胆的想法是要追他。
“黎以歌，人废了不可怕，但千万别作践自己。”
说实话听到她要追他，内心是十分喜悦的，只是她此时说出口的喜欢又有几分真他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