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方块玻璃，诗与踢球
第十章方块玻璃，诗与踢球
那一天，早晨的阳光隔了寝室门窗方块玻璃照射进来，仍然很阳光，耀眼温暖，就像第二次见邱雪月那天的阳光一样，阳光普照大地。丁光辉那天多看了一眼寝室玻璃窗框，发现玻璃窗户由十二块玻璃等比例组成，每一块玻璃都是一个个体，每一个个体玻璃组成了玻璃窗户自己的整个人生框架，隔了玻璃，从这里能看窗外所有的风景。
玻璃窗把自己分割成了十二块，如果把人生分成十二等份，每一份都是一个个体，那每一个个体一样组成了每个人的整个人生。每一块玻璃都折射人生的故事，每一个方块玻璃就像自己小时候的方格簿，我们要在里面工工整整的写上一撇一捺，才得以成人。
丁光辉联想到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寝室里面的方块玻璃一样，一起十二块，十二是一个好数字，代表幸运和轮回，所以我们讲一年有十二个月，我们说属相有十二属相，十二星座，我们白天和黑夜都是十二小时，这一阴一阳代表整个人生因果轮回。丁光辉望得很高，欲于天空试比高，想得却不远，想到了前几天。丁光辉的眼里现在只有阳光，甚至邱雪月。
邱雪月说要他自己给她写诗，不然她不看的。这下倒好，让丁光辉既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邱雪月对他有好感，间接在接受他；难过的是文学对他有反感，直接排斥他。丁光辉的口才是百口难辩，那文采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但是，丁光辉决定要突出重围，打破自己的格局限制，不是有一句话讲的很好嘛？失败是成功它妈，所以他决定先它妈失败几次再说。
丁光辉开始在寝室里生产培育情诗，有好几次灵感来了，没有抓住，后面又几次流产，或者小产，就没有一个顺产的，可见想当作家相当不容易。丁光辉最后苦思冥想，搜肠刮肚，折腾了一天，终于成就了一首《光辉岁月》，暗含两人名字，寓意以后岁月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胖看了说，调情，俗不可奈。丁光辉狡辩说叫情调，是俗得可爱。所以，恋爱中的人当是自嗨自恋自信狂，不无道理。丁光辉这次没有叫来作家来指导加工做文章，并不是害怕茂文闻的那双臭袜子，只是他答应了邱雪月，足见她的威慑力还是相当具大，要她知道丁光辉对自己的话惟命是从，哪她内心是极其愉悦的。
《光辉岁月》，以后不小心传播成了阿才口中的《光辉睡月》，完全是出自小胖的功劳，丁光辉很想撕烂他的嘴，不但他的嘴没撕掉，而且毛都没有撕掉一根，正如那句歇后语，“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可见小胖白面无须，也符合古代美男子标准。嘴还是一如既往地长在他身上，丁光辉只表示无奈，小胖太喜欢开玩笑了，他代表了整个321寝室的开心幽默，暂且放他一马。
丁光辉邀请邱雪月来看球赛，说顺便还要把自家生产的诗歌给她看。
隔壁公安大学有倒是有足球场的，这让曾老大和其他足球爱好者羡慕不已。足球场肯定是标准化尺寸，长105米，宽68米。只是可惜了，足球场条件范围内并没有草坪，草堆草丛，甚至连毛草都没有，或者说，草，毛都没有。反而只有树木，尘土和砂石，以及零星稀疏的看客。观众不多，这对足球爱好者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打击，而是一个失望和绝望。不过，也有心态好的同学，表示踢球出出汗开心就行，若进球就更加完美，要是胜利那就是爽爆。据说，这踢球还另有一种人设，所谓有所“球”是低级需求，无所“球”才是高级需求，更高级的是一种踢球过程。第一次听到这个大论的就是出自邱雪月之口。从此，大家对她刮目相看。丁光辉于是从她这里也学到一招，把得不到的美好东西就归结到追求美好事物的过程，聊以安慰。像阿Q精神自嘲，也算是一种力量。譬如，丁光辉就想到青春就是一种过程，青春是一种永恒的心态，而完全没有对错。说得对，“满嘴红光，嘴唇红润并不是青春的全部，真正的青春啊是一种永恒的心态。”丁光辉心里这样默念着，表示他正在享受青春。
公安学校足球操场上微风习习，柔风吹拂过脸颊的惬意像是婴儿的嫩手抚摸，这秋风是最讨人欢喜的。既没有冬季冷凉的遭人唾弃，也未有夏季燥热的顿生厌恶，正好落得一个不冷不热的好下场，多吹一会儿都让人身心舒服得直想睡的诱惑，秒得很。
足球队两队人马，红星大学对公安队。今日，据说敌方暗藏两位杀手级前锋，是黄金搭档，且配合精妙绝伦。对方夸下海口，豪言壮语，常戏虐说，他们遇到的所有后卫都是带着男性生殖器的纯娘们儿，完全不屑一顾对手势力，公安队所有成员自信满满。丁光辉一听，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其中几个队友早已热身就位，就差跃跃欲试，血战到底了。
红星足球队布置阵型，曾德建队长发话了，“阿弱守门，猴子，大炮，小胖，阿智后卫，我和丁光辉前锋，剩余中场。”这是足球最典型的四后卫阵型。4-4-2阵型也是平衡性最好阵型，应用最广，攻守均衡。根据占位可灵活平行中场和菱形中场，可进可退，攻守兼备，在北欧、英国等区域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
队形布置完毕，队长召集集合，大家把头伸到一块，秘密说，这次比赛，关系我队日后声誉，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团结协作，勇往直前，踢得他们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最后，谁进球一粒，奖励谁一个女盆友。”说完就自己先笑，丁光辉心下笑着嘀咕，大家都‘勇往直前’了，这后卫谁来当？
此刻，两队人马已到操场中线站好，列成两排，好不威风。只等一声哨响，即刻开战。鸣哨子，丁光辉听它像“杀呀！”心下好笑，对方却带球过人，冲来偷袭。丁光辉那肯放过，像捉迷藏盯死。对方一看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无心恋战，慌得快速把球拨给队友。
丁光辉松弛一下，瞟眼围观看客，一眼就见邱雪月着一身白衣服站不远处，她好像还冲着自己笑哩。丁光辉彻底被她俘虏了，全部的心思都埋葬在她的笑靥里。丁光辉也对她模仿一个笑意传递过去，算是隔空传物，两个笑溶化在一起，丁光辉心里瞬间觉得全世界就仿佛只有他俩个人，或者说希望其他的情敌都死光光了。
“丁光辉”，队长仿佛遭强奸喊“救命！”等丁光辉回神醒悟，球“咚”的一声，伴着心跳，球搽柱而进，阿弱判断失误，鱼跃扑个空，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骂骂咧咧，全是脏话，只差没骂对方母亲生殖器。骂完了，又责备丁光辉。邱雪月给丁光辉的笑意还未被骂走，残余的勇气狼吞虎咽把各处的漫骂，责怪，扒饭似的接连几口吞了。
丁光辉心中有个愉快的念头，“为了邱雪月，我也一定要把球踢好！”给自己打气，一溜烟跑过中场追球截球去。双方愈战愈勇，中间也不休息。在下半场二十分三十秒，丁光辉以关键性头球攻破对方大门，板回一球，士气大增。据说这个头球因为太猛太无敌太帅气的缘故，丁光辉多了很多追求者，从此英姿飒爽，威震校园。其实，只有丁光辉自己才知道，头球用力过猛，他因此患上脑轻微震荡后遗症，这是后话。
比赛将近结束，仍然平分，双方焦灼得像拉锯战。此时，只听得播音员道：“现在是公安队9号带球过人，绰号‘大脚鬼’，直插红星队心脏。不好，红星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红衣使者11号，他凭借罗纳尔多的速度，截住金球。不妙，逍遥队中卫想‘吃’他，只见他脚后跟一拨，快速转体，来个贝格汉姆式的妙传，在操场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直落队友17号脚底。队友精神抖数，以桑巴舞绕过逍遥队两名后卫。”刹那间，喊声，尖叫声，敲碗声，声声入耳，原来球已到公安队禁区。眼看着守门员要扑上去，这边前锋要冲过去。只见球瞬间已抛到半空，红星队队长使出绝活——布兰科跳，全场哗然，接着又已闪电般速度，一记倒挂金勾，“射门，球进了！”扩音器被播音员粗鲁的喊叫吓得摔倒在地下，一声长哨，红星队2：1战胜公安队。红星队满场胜利的怪叫飞来飞去，撕破了对方的厚脸皮。
丁光辉下场的饥渴只要一个笑就能填满，邱雪月却有点害羞，抿嘴笑意，送来可口可乐。丁光辉羞涩的快乐，又怕她看出脸红，慌得一口气把快乐淹死在肚里。曾德建这会子被几个女生围绕得分不开身，欢声笑语，到处都是。
“谢谢你今天能来看球！”丁光辉喜悦之余还不忘说句客气话。
“恭喜你们赢球。”
“没有你，赢不了。”丁光辉嘴贫。
“我又没有上场。”
“胜过上场，你来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丁光辉说，我有一个小愿望。
“想请你吃饭。”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我一般只和帅哥吃饭。”那头抿嘴一笑。
丁光辉抢过话头说，某某人可是夸过我是大帅哥的哦。那边噗嗤一笑，辉映在落日余霞中，她年轻的脸庞像极了青春的样子。
“你好帅呀”邱雪月夸他一句，然后还不忘记补一句，你真是为难我了。又笑。
“你这算是间接答应我啦”
丁光辉哈哈大笑，他们一起笑。
所谓的“请客”很是简单，丁光辉和邱雪月去隔壁公安学校的一个阿姨家里头吃炸酱面。这不是那种普通饭店才有的，而是一个居家阿姨自己家手工制作做的，因为远近闻名，所以才是一传十十传百，有的同学都是莫名而来，丁光辉也只是第二次来，上次还是蚊子小胖他们把他带来才知道的。炸酱面是阿姨纯手工打造，家里调制的牛肉酱，干净，卫生，有特色口味，他们称谓它像鞋带一样宽窄，所以有的同学干脆叫它鞋带面。这面是真畅销，每次来吃都要等待一个小时左右不等，还要预约，没有耐心的同学是吃不到嘴，没有口福的。丁光辉叫好了两碗炸酱面，然后叫邱雪月耐心等待就好了。
丁光辉说：“我踢球刚才有一瞬间，好想你”
邱雪月说：“想我上战场帮忙呀？我不在你面前吗？你每天把糖当饭吃吗？”丁光辉听后哈哈一笑。
丁光辉继续探索找话说：“是不是很多人追求你的？”
邱雪月回答：“奢侈品店人多，还是菜市场人多？”
丁光辉就意味深长的说一句，哦，明白了。赞叹她情商高，以问做答，牛皮克拉斯。
丁光辉再反过来说：“我文字中我说我喜欢你你看到什么感觉？”
邱雪月说：“这个见多不怪了。”丁光辉就只是笑，不想再说话了。
丁光辉再次扯淡道：“你老爸严不严历，人怎么样？”
邱雪月：“就比你大十几岁而已！”
等丁光辉嘴张大了，要阿的一句的时候，隔壁同学的一碗面条上来了，勾引了他舌头上一层水润潮湿，知道饿了。舌头哒哒，咽了两下口水，再喝了一口白开水。望一眼里屋厨房的阿姨，忙碌得不亦乐乎，也不敢催促，怕影响了味道。
从口里知道邱雪月爸爸是挖煤的，丁光辉马上见机行事，拍马屁笑说，我就知道你家是有矿的，不然的话你怎么长得一副旷世容颜。
邱雪月抿嘴一笑，这笑极其奢侈，像小荷才露尖尖角。说到这里丁光辉趁热打铁，就要把《光辉岁月》贡献出来，她说回寝室看。
鞋带面上来了，照例好吃，每次吃得垂涎欲滴，丁光辉又吃不饱了。恨不得再要一碗，邱雪月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不介意她的口水，愿意分一半给他。
丁光辉当然求之不得，不好意思的说好呀好啊，慌得舌头连谢谢都忘记说了，早已经和面条调纠缠不清，难分难解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这让邱雪月，想起了上铺的猪猡。
她就开玩笑说，丁光辉吃东西和阿猪一个德性，丁光辉问谁是猪啊，他才不是猪，他是属鸡的。邱雪月，就继续说他最多是路人丁。丁光辉也皮起来，问甲乙丙去哪里了？他们四个加起来就一桌了。
吃完面，一路有说又笑送她到寝室门口，丁光辉趁宿管阿姨不在，步伐历史性前进了两步，并没害怕，这算是红星大学女生宿管外交史上的一次伟大让步，也算丁光辉前进二步的一次历史性飞跃。
丁光辉很想和邱雪月一起欣赏他的大作，但是她说只让她一个人看，丁光辉做了一个让步投降的动作，表示尊重。送完她人，才慢悠悠的回男生宿舍。她人是走了，丁光辉的眼神仿佛还落在空气了，或者女生宿舍的墙壁上，眼神才慢慢依依不舍的收回来，怅然若失。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宿舍，室友们都知道丁光辉谈情说爱了，似乎也像模像样，其他人等也就跟着春心荡漾，想荡起爱情的秋千，过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