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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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底，蒋清洋就放寒假了。
“我叫了林姨他们过来吃饭的，你等会和我一起去买菜。”
“知道了。”
蒋清洋是中午到的，林卿今天不上班，去机场接上蒋清洋就去了超市。
“去推车。”
男孩穿着黑色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手有些红，可能是在外面吹了风。
―JQY：回家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回。
―悦：准备回去了。
―JQY：好，注意安全。
陈悦回了个表情包，小兔子乖乖点头的。
蒋清洋还戴着口罩，挡住了他勾起的唇角。
“蒋清洋，过来。”
“称一些汤料。”
大概四五十分钟后，母子俩才从超市出来。
蒋清洋把袋子一个一个放进后备箱，又折回去还购物车。
“悦悦回家了吗？”
蒋清洋扣好安全带，把口罩摘下，“应该到家了。”
下车后，蒋清洋来回拎了两趟才把从超市买回的东西拿回家里。
手上东西刚放下，手机就振动起来。
蒋清洋微微扬起唇，脱下大衣，靠在鞋柜旁，“到家了？”
“到了，到了，我好像看到你了？”
陈悦不太确定，对面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是他的回应。
他走出阳台，看向对面楼，对面屋里把脑袋抵在玻璃上的女孩，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撑在玻璃门上。
蒋清洋挥了挥手，“看到了吗？”
陈悦睁大眼睛，“你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女孩子软软的音调，三连问把蒋清洋给逗笑了。
“刚刚回来的，我放假了。”
俩人又聊了几句才挂，陈悦本来想去找他的，后来想想，下午还要上课，她要午睡，况且下午还有数学测试。
还有两周，真的想哭了。
“陈悦，吃饭。”陈晋叫完她，又回房间去叫林芷柔。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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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放假那天了。
陈悦：“解放咯。”
同桌拍拍她的肩，凑到她耳边说，“宝，你高兴太早了。”
果然，没多久一沓一沓试卷就从隔壁搬过来。
“现在房生物试卷，一共是十二张，大家拿到的时候记得核对一下页码。”
过了一会儿，物理课代表也上了讲台，等发完后，他才出声，“物理老师说，这个试卷大家决定写不写，难度太大也可以跳过，但是他在课上布置的冲刺资料上的练习，一定要做完。”
“语文这个是成语积累和文言文，大家先写，写完了老师会在群里发答案给大家。”
“……”
发试卷发了整节课，就连下课都在发，老班在讲台旁边看着，一会儿说说几句鼓励的话，一会儿又说前排的那几个同学。
陈悦和同桌出了教室去接水，陈悦帮同桌拎着杯子，齐肩短发的同桌比她矮一些，捆好鞋带后跟上陈悦的步伐。
“你什么时候回去？”
陈悦昨天已经和陈晋说过了，让他今天过来接，东西太多了不好拿，“下课就走。”
中午十一点就放假了，下课后，她打算打个电话给陈晋，问问他车停在哪儿。
结果刚走出走廊，就看见陈鑫了。
陈悦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走廊上已经有很多家长都等学生了，也有已经在搬书回家的同学和家长。
所以只有少部分同学看着陈鑫，陈悦拿着手机，在手上转了两圈，“爸爸呢？”
“在停车。”
“进去帮我搬东西。”
陈悦让他跟着她进教室，指了指座位旁边的小箱子，“这个。”
班上有女生看到陈鑫，都留意的多看了几眼，然后有玩的好的还跑到陈悦旁边问话，“这是你哥哥吗？”
“昂？是啊。”
陈鑫搬起来就往外走，一米八的身高在他们当中是绝对的占优势的，他可能是刚睡醒，棉袄的帽子松松垮垮套在头上，站起来帽子已经掉下来了。
陈悦：“在楼下等我。”
“快点。”
即便是带着帽子，戴着口罩，也有人上去问联系方式，陈鑫吊儿郎当的靠在楼下大厅的柱子上。
“有女朋友了。”
陈悦一过来，就听见他这话。其实一开始还是很礼貌说句不好意思或者抱歉之类的话，但是接连着几个人，他没那耐心了。
陈晋也从另一边过来了，“爸爸。”
陈晋：“收完了吗？”
“好了，但是我要去一趟办公楼。”
陈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又帮她拿起背包。
“等会去门口等着，我去开车过来。”
“好，我很快的。”她就上去拿个之前年纪比赛的奖状而已。
班主任在办公室里，一边给她拿奖状，一边唠叨她的学习，跟她说假期是弯道超车的好时机，给她灌鸡汤。
陈悦看着手机上亮了两次的屏幕，也没敢回信息，电话打来也没接。
这奖状拿了十分钟，陈鑫到最后都懒得催了，直接躺在后座睡觉，陈晋和林芷柔在通电话，所以陈悦刚出办公室打电话给陈晋没打通。
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陈悦四周望，也没看见人和车，陈晋也是才看到马路对面她。
陈晋看了眼后视镜，陈鑫闭着眼躺在后座，“过去叫你妹妹。”
“啧。”陈鑫本来也没睡着，只是昨晚回的晚而已，今早又被他妈喊过来一起接妹妹。
陈鑫刚打开车门，陈悦就看到了，陈鑫干脆就站在那，不动了。
陈悦看他一脸不爽的表情，她也不开心，“你发什么神经。”
陈鑫：“……”
陈悦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上了车。
陈晋还在打电话，“上车了，等会去接你回家。”
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去这么久？”
陈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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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陈晋去接林芷柔，陈鑫回房间补觉，陈悦收拾了一会东西，接了蒋清洋打来的电话。
“要不要过来吃饭？”
陈悦：“一会儿我爸就回来了。”
“行。”
陈悦放了免提，她在找吃的，有些饿了。
“我晚上想去吃上次那个暖奶暖茶。”
“好。”
陈晋回来后还是等上了好一会儿才吃上饭，陈悦无聊的坐上沙发上刷视频，没一会儿又去房间拿了作业出来写，现在写完，过几天就不用写了。
“林芷柔。”
陈悦抬头看了眼厨房，陈晋一般不会叫她妈全名的，除非是生气了。
“说了不能喝那个，出去！”
林芷柔小小声回了他一句，“我就喝了一口。”
“出去。”
“哦。”
吃饭时，陈鑫也正好从卧室里出来。
陈晋不理他，林芷柔则是喊他过来吃饭，陈悦也默默的没说话。
“这什么天，你那买回来饮料放冰箱？”
陈鑫：“顺手。”
“那你放房间，别放出来。”
陈鑫：“……”
他没说话，看了眼林芷柔，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但是那会是夏天。
林芷柔不长记性，每次被陈晋说了也不改，锅都是儿子来背。
一家人吃完午饭后，各忙各的。
林芷柔午睡，陈晋也跟着进了房间里。
陈悦给蒋清洋发信息，问他在不在家里吃晚饭。
他回了语音，“我们吃了再去。”
陈悦在家没吃多少，留着肚子逛夜市的时候吃。
奈何傍晚降温厉害，特别冷的天。
陈悦已经不想出门了。
―悦：我们还出门吗？
潜台词：我不想出门了。
―J：嗯？
―J：出。
陈悦一脸无奈，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悦：好冷。
―J：穿衣服。
―悦：穿了也冷。
―J：不去了，下楼来。
陈悦：“？”
这么冷的天，难不成他俩还要下楼一起散个步？
陈悦披了件大棉袄，准备出门。
“妈妈，我下楼一趟。”
“自己一个人吗？等会可能会下雪，自己注意安全。”
“好，我和蒋清洋去楼下走走。”
她刚出电梯就看到人了。
“你怎么这么快？”
“刚过来，走吧。”
“哦。”
俩人在小区里逛了一圈，蒋清擎跟他爸妈也过来了，正准备上楼去。
“哥哥。”
蒋清擎也闹着要在楼下玩，蒋清洋不让。
陈悦本想开口说，让他一起。
蒋清洋就把她往后扯了下，跟叔娘说，他们等会就上去了，外边天气冷，带蒋清擎先上去。
蒋政还在一边打趣讲蒋清洋，“你哥忙着呢，走吧。”
蒋清擎抱着陈悦的腿不肯走。
“蒋清擎。”
小孩不敢抬头，他哥凶起来是真的凶，不近人情的不给你留任何余地，能把他弄哭的那种。
蒋政：“走了，爸爸抱你。”
陈悦：“……”
等他们走了，陈悦才开口，“你干嘛凶他？”
蒋清洋没说话，扯过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她的手很小，刚才放在外面，现在有些冰冰凉凉的。
“冷吗？”
“还好。”
蒋清洋这样拉着她，她不习惯，还有就是，她跟不上他的步伐。
“蒋清洋。”
蒋清洋回头看她，正好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俩人的影子看着像对热恋中接吻的恋人。
他停下脚步，她突然就没话说了。
俩人就在这暧昧的灯光下对视着，陈悦没扎头发，些许发丝打在脸上，蒋清洋给她别开。
陈悦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藏在他口袋的手。
陈悦微微挣扎了一下，她没想出来，只是想挠他一下。
“做什么？”
陈悦另一只手扶稳帽子，昂头看他。
“你做什么？”说完，又挠了一下。
蒋清洋愣了下，笑了起来。
“想亲你。”
陈悦瞪大眼睛，想说的话也没说出口，“我……我……”
“可以吗？”
“蒋清洋，你……你别……”
她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磕磕绊绊的。
陈悦急忙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攥住，“嘶……”
“疼啊，你松手。”
“抱歉。”蒋清洋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手，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莽撞。
“我不是这意思，我……”
蒋清洋：“走吧。”
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出声说些什么。
直到快要走回原点，陈悦望着灯光下的雪白，一片片的，这是下雨了？
“蒋清洋，下雨了吗？”
“不是，是雪。”
陈悦开心的忘掉了刚才的尴尬，在原地转了两圈，“今年的初雪。”
“蒋清洋，我们好幸运哦。”
蒋清洋看着面前转圈的女孩，双手展开像是要拥抱世界，帽子压着她眉毛，大衣的拉链也拉到下巴。
露出红红的鼻头和微红的嘴唇，发丝打在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凌乱美感。
“蒋清洋。”她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要两人都穿着大衣，陈悦抱起来有些吃力，只能虚掩着抓着他的外衣。
蒋清洋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愣，反应过来后才回抱她。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隔了好几分钟才放开。
其实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人替他们记录下了这一幕。
他们像是一对在雪中相拥的小情侣，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那样彼此相互拥抱着对方。
“悦悦，要不要试一试？”
“做我女朋友。”
陈悦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蒋清洋真挚的眼神看着她，“给你时间考虑，别让我等太久了。”
陈悦假装淡定，其实内心慌得一批，“怎么突然说这个？”
“想说就说了。”
陈悦：“那如果我们这样的话，等你开学了，我们也是分开的啊。”
蒋清洋轻笑了声，“原来是这样。”
还没答应他，就已经在想以后的事了，可爱死了。
“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她还没作回答，就被他一把抱住，蒋清洋把头埋在她肩上。
“女朋友？”
陈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