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猎鲸
在凌零看来，目前的老者一直表现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并担心接下来的行动会出什么问题。
这种运筹帷幄，洞悉他人想法的能力，让他感觉与笛卡尔类似。
“是错觉吗”
凌零心中默默思索着某种可能性。
不过很快就否认了这种可能性，毕竟他感觉到二者之间还是存在不少差别的。
如果将所有类似的人都归纳为同一个，那么他就该怀疑自己存在的世界是虚假的了。
把握着手中的晶尘，他已经感受到能量对身体的流入。
缓慢且持续，但还不够。
以凌零的推算如果以现在吸收速度，大概一个小时他才能吸收完一颗晶尘。
或许他还可以再快一点。
在下定决心后，凌零突然停了下来。这也使前方的老者同时停了下来。
只见凌零手心握着一颗晶尘，随后握紧拳头似乎将其捏碎。
老者心中暗道不妙，刚想劝凌零放开手中的晶尘，一股强横的能量以凌零为中心散发出来，眼看就要爆炸的时候，周围的能量却在一瞬间凝固了，变得十分稳定且安全。
“凝冰四式第二式.凝空”
这是凌零经过无数次历练，将能力不断进化出来的结果。
在发现自己冰系能力的局限性之后，凌零开发出了凝冰四式来应对各种敌人。
四式分为第一式凝物，第二式凝空，第三式凝魂，以及第四式凝神。
凝物，简单的凝结世间存在万物。凝空，凝结空间以及一切能量，就算短暂凝结时间也可以做到。
凝魂，凝结灵魂并且无法通过简单的方法解冻，冻结灵魂之后身体自然也无法动弹。
至于凝神，他现在还无法彻底理解其中的含义，这招所蕴含的力量十分强大。
意识，时空，甚至于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能冻住。
目前为止凝神他只使用过一次。
他现在除了凝魂和凝神无法完全掌握，凝物和凝空已经运用得很熟练了。
眼前这一幕让老者对凌零又刮目相看了。
老者没想到此子竟然将能力修炼到如此程度，据祂的了解就算是同种类型的能力者也是寥寥几人能达到这种境界。
排除经历一系列奇遇之后，能证实这种现象的答案只有血统了。
而近几十年比较出名的冰系能力者就那几位，凌零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凝结住周围的空间与能量后，凌零倒是松了口气。
看来他猜的没错，晶尘捏碎之后所散发的能量并不属于灵魂能量，不然凝空很大可能是冻不住的。
接下来就是吸收了，将这些能量冻结之后自己对它们的感应力似乎更强了。
控制这些能量在自己周身环绕，然后逐步由内向外，凌零发现自己的吸收速度果然变快了，按照现在的速度几分钟的时间他便可以吸收完一颗晶尘的能量。伴随着自己对能量的吸收逐渐熟练，这个速度还能更快。
几分钟的时间一瞬而过，完成了对一颗晶尘的完全吸收。
凌零发现自己的灵魂本质逐渐充实，灵魂强度逐渐坚韧。
目前凌零此刻并不是本体，因此不能发挥出自己完整的实力。如果遇见极度危险的情况，那招凝神恐怕是用不出来的。
不过如果他能够将这些晶体全部吸收的话，在接下来的猎鲸行动他未必不能使出凝神。
凌零在吸收的同时，老者便在一旁观察着凌零的变化。
祂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不仅性格有趣，在能量的吸收方面也是那么得天独厚。
普通的灵魂在吸收完一颗晶尘之后，应该会出现过盈的状态。
不过凌零现在的灵魂还在饥渴的索取能量的摄入，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是他的话，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那头鲸鱼会袭击他了。
不仅是那头鲸鱼，那些其他强大的存在应该也对他很感兴趣。
祂也感觉到这里恐怕很快就会成为一座战场了。
祂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很快恢复过来。
盛亡兴衰只不过是一瞬，毁灭之后必然迎来新生。
在灾难来临之前，自己还是尽量指引那些灵能离开吧。
它们应该也感应到危险了了，行动上不安已经显露出来了。
“那么你们把大家安全地带出去，没问题吧”
不知何时，老者的面前出现了许多可爱的小家伙。
这些灵能的样貌与将凌零带来这里的小家伙类似，小小的人形小生物。
受到老者的命令，它们很快开始了行动。
别看他们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做起事来倒也不赖，撤退的工作看起来井井有条。
在一切都在稳步发展时，差点忘了某位还在上帝视角的圣殿骑士。
“这老家伙又在搞什么东西，多大点事，求我出面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虽然眼前的老者并不是维克托所认识的那位，但祂应该还是认识自己的。
他想帮忙也不纯粹是因为想帮老者，更多是因为他体内的细胞渴望战斗。
不过。。。维克托身体突然感受到一阵恶寒，某人好像提醒过他不要过多干预。
不过要是一切都脱离掌控的话，自己就不得不出手了，到时候要是自己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恐怕也不能多说什么吧。
只能期待接下来的大乱斗越来越精彩吧，不然自己可是会很无聊的。
至于其他人也有着自己的冒险。
黯星辰尽管没有像凌零那样的奇遇，但他吸收灵能的数量也不算少，并且他本身能力的亲和力可比凌零要强多了。
除此之外，他也来到了凌零之前路过的陨石群。
他感应到其中一些陨石块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这让他产生了打碎这些陨石的念头。
当他使用拳头轰击陨石之后，却发现这些陨石完好无损。
这也证明了黯星辰的猜想，这陨石里面果然有什么。
之后他又运用自己的能力将陨石逐渐分解后，得到了一块晶体。
黯星辰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凌零可能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老者提供给他的晶尘。
至于黯星辰的吸收方式比凌零还要简单直接。
他不知如何在身边召唤出了黑色漩涡，之后简单地将晶尘丢了进去。
在漩涡晶尘被不断地碾压直至被碾碎，爆发的能量根本无法从其中逃脱。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晶尘的力量就被黯星辰吸收殆尽。
黯星辰也不禁感叹晶尘的好处，提升感知力的同时，灵魂的强度也有所提升。
据他的感应这片陨石带类似的晶体还有一些，自己或许可以都收集过来。
不过。。。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吼叫声，黯星辰在第一时间隐匿在了暗处。
一条巨龙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某地方飞驰，在路过陨石带的时候向黯星辰的位置看了一眼，但貌似对黯星辰不感兴趣很快就飞走了。
“哦，看来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他们那个世界这条巨龙好像还有挺出名来着，好像叫什么尼德霍格。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过那条龙，不过根据他看过的图画，以及祂身上散发的死亡，绝望以及凋零的气息来看，应该是祂没错。
不过祂并不是本体，尽管此刻的祂依旧很强大，不过并非是他无法战胜的程度。
黯星辰不禁感到有趣，这片灵能汇聚之海竟然孕育出这些曾经世界级霸主级别的生物。
是在模拟那个世界吗？目的又是什么？
那么祂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前面又发生了什么。
自己或许应该跟上去看看。
。。。
“顾小言你玩够了没有”
一旁的林亦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自从他们发现了一群绵羊外形的灵能后，顾小言就彻底走不动路了。
女性可能对那些可爱的东西的缺少抵抗力可以理解，但是这都多长时间了？
吸收这些绵羊形态的灵能确实安全并且有效，但是其他地方明显有着更好的东西。
如果你总是犹豫不前，机会可是会溜走的。
他不自觉地向远处看了看，他自然也察觉到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这群绵羊也不会突然蜷缩成一团。
“林亦，你说为什么它们会这个样子啊”
顾小言也是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玩过头了，郑重其事地向林亦问道。
“按照生物学来讲，肯定是什么危险的捕猎者开始行动了，不然这些小家伙也不至于惊慌成这样。这也可以看出它们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生物的本能”
林亦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虽然他相信在那位列车长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的身体也处于列车上，但他依旧为接下来的行动感到不安。。。
不过他也并非胆小之辈，只要面临的风险值得获取的回报，那么他便不会胆怯。
想必某人的进展应该要比自己快，自己可不甘落后。
“走吧，前面还有其他的事物在等着我们。看目前的情况，只要跟着那些嗅觉敏锐的捕食者，应该就可以明白这片星海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
以现在的灵魂形态，不经过刻意的掩饰气息也十分稀薄，再稍加遮拦一番应该就可以悄无声息的跟踪了。
但他也发现这种形态也存在缺陷，那便是不够坚韧的灵魂无法触碰到实体。
就比如他就要花上很大的力气才能握住一块石头。
“好吧”
顾小言倒是可以明白林亦的心情，她也理解林亦是个要强的人，不甘于落后别人。
就在林亦思考着应该去往何方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狼嚎？
在他回头时才明白自己没有听错，一群饥饿的狼群向他们的位置扑来。
“跑”
林亦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目前他们的状态无法对抗如此庞大数量的狼群。
就算能打得过，把时间花费在这里显然不划算。
尽管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拉着顾小言逃跑的林亦显然准备好了对策。
。。。
墨渊那边她遇到了某个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陌生人。
“请问我们认识吗”
墨渊暂且没有向对面的少年表现出敌意，毕竟对方尽管有些警惕自己但并没有产生恶意。
“额，本神名为茵弗里特，本神来这里主要是想请问一下，你是否知道本神的朋友目前处于何处”
在女性面前，茵弗里特还是保留了一定的礼貌。
他观察着眼前的少女，尽管看着人畜无害，但他看得出来这副面孔之下隐藏的是如同深渊那般漆黑危险之物。
按他以往的经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就算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在后面也会成为世界的隐患。他不可能放过这种危险的人。
不过。。。他既然是他朋友看中的人，那么他也选择相信眼前的少女。
“你的朋友？”
墨渊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少年，又怎么会认识他的朋友。
“就是那个在舞会上跟你跳舞的少年”
“？你是说你是他的朋友？”
她没想到凌零的交友范围还挺广的，竟然还有外国朋友。
“没错，尽管本神才认识他没几天，但本神已经认定为本神的朋友了”
茵弗里特一本正经地说道。
“。。。”
墨渊已经认定眼前的不仅是有些中二病了，可能脑子也有点毛病。
话说凌零知道他有个这样的朋友吗。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回答了一句。
“抱歉，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是吗。。。”
这样的回答让少年感到有些失望。
突然少年捕捉到一丝凌零的气息。
似乎是因为此刻凌零将所有晶尘都吸收完毕了。
体内蕴含的能量前所未有的高涨。
“本神该走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不会成为敌人”
走之前茵弗里特意味深长地看了墨渊一眼，便像光一样离开了。
就在茵弗里特离开不久，又一位少年感到这里。
“请问你有看到我家少爷吗？就是。。。”
还没等少年的话说完，墨渊指了指远处那个逐渐消失的光点。
“少爷等等我啊！”
在匆忙地向墨渊道完谢之后，少年也继续踏上了追逐他家少爷的旅途。
“这是一群有趣的人啊”
墨渊对这些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产生了些兴趣，好像那个叫茵弗里特的还知道凌零的位置。
自己应该跟过去吗？
墨渊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自己就算去了哪里也不会讨人喜爱，何况他似乎也更喜欢一个人行动。
最重要的，自己一个女孩子也不应该表现得太过主动，应该让他来找自己才对。
开玩笑，她在心底并不认为仅仅是彼此之间跳过一场舞，就能让他们真心地了解对方，甚至于主动向对方表达爱意。
他们之间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墨渊将目光投向一片更深邃的星空，那里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呼唤着她。
。。。
最后让我们回到凌零这边，凌零此刻已经将老者给予的所有晶尘完全吸收。
目前凌零感觉自己状态很好，原先他还以为以自己现在的灵魂体无法使用凝神。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应该不止可以使用一次凝神。
虽然自己没能完成一次大的蜕变，但一次小的突破还是有所完成。
“看来你应该是准备好了”
老者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凌零。
现在看来祂看人的眼光果然没有错，此人拥有的潜力无限，就算现在并不突出，但在未来他一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凌零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便向老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那么我们应该去哪里寻找那只鲸鱼？”
“不必寻找。你应该知道，只要你在这里，那只鲸鱼迟早会找到你。不过目前看来我似乎又有了新的麻烦。。。”
还没等老者说完，一双漆黑的双翼再一瞬间遮住了周围的光线，一只可怖的巨龙就站在他们之间凝视着他们。
“好久不见啊，老朋友。可让我找到你了，藏了这么久终于不打算当缩头乌龟了？还有旁边的是还算诱人的食物”
龙的眼神里对凌零充满着轻蔑，完全没有将眼前的渺小生物放在眼里。
尽管凌零听不懂巨龙的语言，但他明白自己似乎被小看了。
对方释放的威压很强，但自己未必不是对手，正好自己此刻状态尚佳正缺少一个陪练对象。
就在凌零在旁边跃跃欲试时，老者隔空传音阻止了他。
并表示接下来的事交给祂。
“是啊，老朋友好久不见。我是不建议花时间与你唠嗑的，不过你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呵呵，老朋友。许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幽默了。唠嗑？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吞了你啊，那样我就有足够的力量可以逃脱这个囚笼”
说罢，巨龙周身气势陡然上升了几番。
“害，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就算你把我吞了，你也无法突破这片空间的创造者所设立的屏障。根据我的计算，就算你侥幸逃了出去，逃出这里的你连身形都无法维持，更别说是像这样与我交流了。反正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的对吧”
“老朋友，我当然相信你。但要让我先把你吞了”
说完巨龙不再废话，向老者直冲而来。
老者的反应也是迅速，第一时间将祂和凌零的位置进行了转移。
此刻巨龙与二人之间还有些距离。
老者在最短的时间向凌零交代了接下来的行动。
“计划照旧。那头鲸鱼应该不久就会赶到这里，而这头蠢龙就交给我来对付了。很抱歉不能给你提供物理上的支援。不过接下来你与我的思维将会连通，如果遇上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我会给你解答。那么祝我们好运”
交代完毕之后，老者便像流光一样消失在凌零面前。
“嗨，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陌生由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凌零身后，这使凌零迅速转身。
“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凌零眼前的正是黯星辰。
之前黯星辰便在跟随着巨龙的身影前行，但他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凌零。
“就在你们说要按照计划猎鲸的时候，我倒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的对话，实在是这一切都太匆忙了”
看着眼前少年的无辜模样，凌零实在是不好责怪他。
不过。。。
凌零现在才意识过来，黯星辰的状态似乎与他不同。
黯星辰竟然是以本体踏入这片空间。
看来眼前之人，依旧是与他之前认识的一样神秘并且实力深不可测。
此刻少年也卸下伪装，使自己的存在又真实了几分。
“我之前一直在跟随着那头巨龙的身影。。。并且看样子这里应该很快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样，需要帮忙吗？猎鲸的话，凭借我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可以帮到你的。至于收益的话，就当我做个顺水人情免费帮你一次，收益分文不取。毕竟我预感到后面我们应该会互相帮衬的，所以意下如何？”
黯星辰的话说得很真诚，一般人应该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不过凌零并不是一般人，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就谢绝了黯星辰的提案。
毕竟他不能每次依靠别人，有些事情是需要他一个人去完成的。
还有比起那些收费的东西，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况且他还没有办法完全相信眼前之人，凌零对黯星辰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看到凌零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自己，黯星辰反倒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零。好吧，我不会打搅你的计划的。不过我对另一边的战斗也十分感兴趣呢。不如我们来比赛吧，看看谁能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单纯的男人之间的对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黯星辰看向远处还在进行追逐战的老者和龙。
毕竟自己最初的目的可不是来玩的，寻找机遇变强才是主要目的。
“好吧，我接受”
看来凌零目前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男人之间的决斗吗？
虽然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与人比试了，但自己是不会输的。
慌乱的鱼群在凌零身边奔逃着，那庞然大物的压迫感依旧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凌零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显现得很从容。
当那头巨物踏破虚空出现在凌零面前时，凌零波澜不惊的脸上些许兴奋之情。
那么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