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征之耀
走出桃林,因战事,灵潼关封。造父只能绕行王都-镐京而迂回。
一路风尘,终入京界,已昭王十六年暮春时节。这天薄暮,造父欲驾车入城,正值宵禁,递符节,守备不允,于城外僻处舆上将宿。二日,入关备案,被校尉召进,告曰:王师即日南征,凡年满二十辖下男丁须入伍,汝虽晋候制下皋狼氏人,既入王京必听王命!
本欲归邑,被征入伍,境遇如此,命中已定!造父被纳入西六师第五师第一旅,职徒卒。昭王亲征,为稳定后方,先向东夷进伐。王师旌旗招展,兵临城下,二十六夷国睹众寡悬殊,纷纷归顺。
七月南征,造父已是甲士御者,对垒虎方部落,他御驷马战车,时而腾空霹雳,时而左踏右轧,杀的对方丢盔卸甲,马落车翻。攻克虎方,杀向扬越。升为百夫长,造父代领本卒人马,秋风扫叶,所向披靡,赢得本旅上下赞许!征服虎方,扬越,王师一路凯歌,剑指荆楚,造父已是一旅之副虎资。
曾国、邓国和鄂国各诸侯国应召随王一同讨伐荆楚。负责在汉水,中洲积贮军事物资,为大军顺利渡过汉水征荆楚做好准备工作。
行动计划周密,过唐、厉、曾、夔,一路高歌猛进,直至汉水。
昭王十七年(前979年)榴月端一,战役打响。常旗昭昭,战鼓擂擂,虎贲之师率先杀向敌方,突然,荆楚部落人马闪作两侧,中轴奔出成千上万大兕,冲向虎贲之师。战马遇到大兕,瞬间惊恐,马不随缰,乱作一团。被大兕撞翻者,把战车脱落四处乱逃者,不计其数;虎贲甲士倒地被马踏死者,被大兕顶破肚皮者,惨叫震天;车舆,车辅,车轮,散落一片……
大势不好,鸣金收兵,急退百余里。第一战,王师大败。
二日,造父自愿请战,五师之长---中大夫报于昭王,述其英勇事迹!王欢,允其率领虎贲二师代战。造父连夜操练一千虎贲甲士,授于一矢十发之技,其三年狩猎,练就一箭多发,百发百中之本领。操练五百虎贲甲士御驷车者,快如流星,扬马腾空之技。
十日后,双方再次约战。造父披甲上主战车,居中御车,左右两甲齐持弓,手握多矢。身后五百战车效仿,所有战马用青铜眼罩覆目。千角争鸣,万鼓齐响,造父身先士卒,扬鞭挥骥,代领五百战车杀向敌方。荆楚部落仍以大兕为阵,铁栅一开,呼啸而奔!战马嘶嘶,车轮滚滚,头兕袭来,造父大喝一声,驷骥飞空,车轮瞬间撞翻大兕,左右甲士多矢齐发,几十头兕应声倒下。身后战车齐飞,千马腾空,无数大兕首身分离,万箭齐发,哀嚎遍野!不到三时,大兕亡而殆尽。造父率队趁势杀向敌营,所有虎贲之师,西六师,各诸侯部队万马腾腾,几十万士兵奋勇冲锋,杀的荆楚部落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王师大捷,缴获无数战利品,王大悦!造父功不可没,获王器重,升虎贲二师师氏。
玄月,昭王下诏搬师回周,铸器铭功。
畅月中,造父于王告归,天下暂平,王允。暮岁末,造父终回夸别十三余年的梦乡皋狼邑。期间,其随王南征的英迹已于其乡广传,举族欢,祖翁悦。这次荣归,普族齐庆,全邑大典。造父跪拜祖父,翁孙热泪盈眶,相谈何欢;又拜叔父,叔侄同叙。次日,宗祠大祭,三日,造父于墓奠告家翁嫡母。
这年除夕,家族大宴,饕餮盛席,觥筹交错,其欢不尽,其乐至极……
然乐极生悲,祸福相依!昭王十八年正月初五,信使飞来,谕王诏:王获神梦,周公释义:差童男之身者御昆仑,求得文马,神草,方可延年益寿!今令造父即日赴都,领通关文牒,率三千虎贲士、及三百岐黄师,前往昆仑神域,为王寻不老神种----上古文马和千年雪莲。
耄耋之年的孟增老者,学识渊博,阅历非丰!当晚老泪纵横,他深知这是一项根本无法完成的使命。且不说昆仑仙山在万里之遥,沿途要经过性情狡诈之犬戎,猃狁等许多羌狄部落;要面对赤豹、白虎、熊、罴、豺、狼、青雕、野豕、黄蛇,黑蜘蛛等多种凶恶之禽兽;更何况要摸过几千里之余无人绝境,深不见底的死亡之谷;陡不可攀的悬崖峭壁比比皆是,四季如冬的陈年积雪漫山遍野;即便能险象环生,穿越如至昆仑之巅,然上古之文马,濒临绝迹之物种,去何而寻?上百年来,只闻前朝纣王纪代,闳夭之徒患之,乃求有莘氏美女,携骊戎之文马,贿嬖臣费仲而献纣之唯一!千年雪莲,据传唯西方王母处有一二之!稀珍之缺,岂能赠之?
老臣谋国,孟增夫子即使知长孙此去,可能会万劫不复,但王命不可违!况本族几代,深受王恩厚器,此生注定为周而生,为王而亡!他告诫造父:能为王之夙愿而远赴效命,乃家族之幸,汝辈之荣,即赴汤蹈火亦必在所不辞!望吾儿万里之行,早日凯旋归来!唯憾之,汝近乎不惑之年,立业而未有家室亦!
造父答曰:祖翁诲教,刻骨铭心,王命必达,扬吾宗威!
是日,造父赴京,领命而去………
正月末,王兴,于吕地狩猎,令士道赏己侯貉子,三鹿。六月,信者急报:扬越鄂部落偷袭王师留守师,返夺铜绿山。荆楚,扬越,虎方等诸部落又串通一气,缕缕搅扰王朝边境。昭王大怒,下诏再次亲征。
历时五月余征調,集训,昭王十九年初,王率领西六师,虎贲余师,北方各诸侯部队,以蔡公,辛伯为左右勤王师,浩浩荡荡向南进伐,皋狼邑大夫赢衡夫亦奉召带本部人马随行………
雷霆之怒,势不可挡!几番厮杀,王师长驱直入,彻底降伏以荆楚为首的诸多南蛮部落!
七月,王师满载战利品,尤以孚金甚多,凯旋欲归!然渡江时,阴风骤起,天大曀,雉兔皆震,浮桥断塌,王师大部坠入汉江,伤亡无可其数,皋狼邑大夫赢衡夫及所部人马也全部葬入江中。王亦落水而崩!夜五色光贯紫微,朝野震惊………
是年,天命之年的太子姬满践位,是为周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