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姑娘，你是被PUA了么？
叮叮叮叮！
这手机铃声真得换了……
苏拟睡得挺早，然后被吵醒。
每次都以为系统来了，这算不算一种幻想症？
可是没道理啊，因为穷，朋友圈里已经没有几个朋友了，谁会这么密集发消息，还是大半夜。
凌栎？
最近接触最多的就是这姐们了。
没办法，尽管现在已经知道凌栎居然才十九岁！
但她这个怪癖，苏拟也早已习惯，一声凌姐越来越顺口，不过对方也不让他吃亏，回过头来叫苏哥，主打一个男女平等。
然而迷迷糊糊捞起手机一看，苏拟顿时不困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短信提醒，官方制式的那种。
“尊敬的苏先生，您已通过特约演员考核，证书制作完毕，请您于七个工作日之内，到蟠龙影视城演员工会领取证书，并完成正式登记等相关流程。祝您在演艺生涯中顺风顺水，一路长红！”
还真过了……
苏拟觉得跟做梦似的，今天早晨还是个全面封杀的局面呢，没想到随便考个特约，竟然就给过了。
这让凌姐情何以堪，哈哈！
没办法，谁让他们要考皇帝呢？
苏拟知道自己的面试，一开始是失败的。
其实他的演技，距离特约演员的标准，还是有些差距。
但真的做过皇帝呀！
这才九点半……
看一眼时间，苏拟目光掠过墙角那半箱啤酒，直接就给凌栎打电话，这时候剧组应该收工了，喊她过来喝酒，庆祝一下。
诶？
手指刚要点向那个名字，手机已经响起，来电话的正是凌栎。
巧了么不是。
苏拟秒接，笑道：“凌姐搁哪呢？今天的不良少女演怎么样，昨天咱练的台词好使不？”
“必须滴！”凌栎的声音依然那么飞扬，哈哈笑道：“我给你说个喜事儿哈！”
“我先说！”苏拟插嘴道：“咱特约演员过了！怎么样？过来喝点？你那是什么事儿来着？导演看上你了？”
“呸……你说啥？”凌栎愣了一下，声音陡然窜高，大喜道：“牛逼啊！今天哪个考官主考？是瞎了么……”
“滚滚滚！”苏拟隔着电话，都觉得那张飞扬的脸在眼前跳跃，笑骂道：“赶紧滚过来啊！不是说啤酒没味么，自带白酒来！”
“屁！”凌栎似乎在电话那边撇了撇嘴，忽然说道：“老娘要结婚了！现在正火车检票呢……妈的你都能过特约，我考三次了啊，太没天理了，这狗屁明星梦，不追了！没劲！”
什么？
苏拟吃了一惊，笑容僵在脸上，诧异道：“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就结婚了？你这演技还想过特约？够结婚年龄吗，就结婚？”
“嘁……我老家那儿，十六七结婚的多了去了！”凌栎的语调似乎急促了些，快速道：“不说了哈，快检票了的……”
“检你妹！”苏拟叫道：“你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有啥不能说的？”
“说了啊，回老家，结婚！”凌栎不耐烦似的说道：“不然怎样？你养我啊？”
这词儿，好熟。
凌栎肯定没看过《喜剧之王》，但苏拟脑中浮现出名场面，镜头里是张柏芝的期待，周星驰的犹豫。
不同的是，片刻犹豫后，周星驰还是给出了那个不自量力的答案。
但苏拟只是片刻犹豫，听筒那边已经传来凌栎刺耳的笑声，“看把你吓的！逗你那！你个破群演，还被封杀了，养活自己都费劲……老娘这次可是嫁的富二代，你等过阵子，保不齐姐投资拍电影，赏你个男一号……哎呀不说了，真检票了，挂了啊……”
电话挂断，苏拟眉头皱起。
不对劲！
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
刚才是说的火车检票吧？不是飞机。
那么，难道是没电了？
……
“谢谢，警官，走吧。”
手机被收走，凌栎伸手胡噜了一下脸，神色变得平静。
唉！
一个为情所困的傻女人。
她特意要求最后打个电话，竟然一句真话都没有，却令人动容。
从没谈过恋爱的女警杨紫墨，微微皱眉，目光望着凌栎白衬衫上的斑斑血迹。
刚才接警，到案发现场，看到的场景，把几个警察都镇住了。
金碧辉煌的KTV包房里，闪烁的灯光依然迷离，但包括当班经理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彪悍至极的年轻女子，挥舞着半截啤酒瓶子，疯狂砸在男人头上，脸上……
杨紫墨虽然参加工作也没几年，但总冲在第一线，见过的世面可也不少。
捕捉到关键词，几乎就能还原出整个事件，没什么稀奇的。
但反抗到如此激烈，差点就闹出人命官司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虽然事出有因，但法不容情。
“值得么？”杨紫墨微微摇头，放下手中的纸笔，盯着凌栎的眼睛问道。
“有啥值不值得的！想睡老娘，老娘还不干他？”凌栎撇撇嘴，即便是带上手铐，依然压不住性子，很老练似的问道：“警官，像我这种情况，一般判几年？”
“不好说，受害人的意见对量刑很重要。”杨紫墨叹了口气，尽管不理解，但对于凌栎的遭遇，还是抱有同情的。
那所谓受害人……人渣而已！
只是……值得么？
杨紫墨终于还是没忍住，将目光从笔录里无意间出现的“苏拟”拔出来，不惜违反纪律，低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苏拟……就在几天前，因为……接受特殊服务，被带到过这里，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
“啥？”凌栎吃了一惊，抬起头来，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冷冷道：“警官，你说这个，犯纪律吧？我可以告你的。”
这！
怎么不识好赖……
杨紫墨一时语塞，从警以来绝无私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指责，甚至是威胁。
这傻姑娘，怕是被PUA了吧？
苏拟。
我记住你了。
杨紫墨没有再说什么，脑子里却浮现出那个嚣张的家伙。
都抓到现形了，还硬是不承认，还狡猾地销毁了关键证据，最后连个拘留都够不上。
以后，你别犯在我手里！
杨紫墨看看一脸倔强的凌栎，心中叹息。
造孽啊！
让人家姑娘死心塌地的，你居然还去……是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