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向长姐道歉
夜，盛烈带着成西来到镂月轩，在下人的指引下，他走进了后院的雅房中，每走一步，心里越是紧张。
钰娘坐在桌旁独自琢磨着棋局的走向，仿佛对他的到来不屑一顾。
他向成西使了个眼色，命他看门，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从怀中取出了精致的盒子，放在她面前。
“知道阿姐喜欢玫瑰，所以我特意让人打造了这玫瑰簪子。阿姐，生辰快乐。”
钰娘瞥了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下棋。
盛烈略微有些尴尬，只好观察了棋局，小心翼翼地给了建议：“黑子围攻，吃一子。”
话音刚落，钰娘便将手中的棋子扔下，脸上满是不屑：“我还以为你成了皇子，就忘了我这个阿姐了。”
“弟弟不敢。”他谦虚地说道。
“你不敢？”钰娘冷笑一声，“三年前你说要去执行任务，从此了无音讯。要不是前些日子你来这，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就是安王呢。”
他不敢多言，乖巧地双膝跪下，脸上满是愧疚：“抱歉，不告诉阿姐，是怕你不支持我。但我必须这么做。”
“狗皇帝不念手足，杀了父皇母后，谋权篡位。我身为先帝长子，理应为父报仇。”
三年前，他偶然得知圣上在寻找失散多年的安王。而他刚巧在临安见过正主，因其病重，两人是堂兄弟，有几分相像，于是他萌生了顶替其回宫的想法。
“糊涂！”钰娘大怒，“父皇母后与他斗了半生，都没能将他彻底击垮，你又能如何？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他看穿，将你杀之而后快！”
他坚定地回答：“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我的付出是值得的。况且，二弟的才华雄略不在我之下。若我的牺牲换来他继承大统，我死也瞑目了。”
话音刚落，却被她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虽吃痛，却还是死死地忍住了。
“父皇生前对你寄予厚望，你随意就将你的性命交出去，你对得起他的栽培吗？”说着，她还是流下了眼泪。
“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可你也该跟我商量才是。你居然还让你几个弟弟妹妹一块瞒着我，你知道我每日为你担心吗？”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她无力瘫坐在椅上，哭得撕心裂肺，心也不觉痛了。跪着的双膝缓缓爬到她身前，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当年，狗皇帝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赶尽杀绝，我们一路逃亡。弟妹们年幼，一直是阿姐在照顾我们。”
“您从没下厨过，那一次还差点烫伤；冬天下雪时，您还忙着为我们洗衣，手都冻僵了。都说长姐如母，为了我们，你辛苦了。”
一番话，更是说得她泪如雨下，脑海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些年的苦日子。
“阿姐，我已经长大了，应该替你分担些才是。这条路是很艰险，可我不入虎穴，难不成将此重任交给二弟、三弟么？”
“我答应你，一定会小心行事，绝不让那狗皇帝抓住我的把柄。只希望你能放宽心。”
钰娘轻抚他的脸，见他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她的气也跟着消了大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瞒我了。我虽不如你，可我也还能帮得了你的。”
他这才笑着附和：“是是是。从前父皇就说阿姐是个女中豪杰，阿姐最厉害了。”
好不容易将她哄高兴了，她这才嗔怪道：“我问你，你跟慕容家的那位，是怎么一回事？”
“没怎么，”他如实回答，“只不过我想拉拢慕容尚书，这才替她解围而已。”
话音刚落，钰娘又不高兴了：“那个慕容瑜是出了名的小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你拉拢他干什么？”
他扑哧一笑：“难怪父皇曾说阿姐是巾帼不让须眉。虽不在朝廷，可对朝廷之事如此了解。”
“别打岔，快说！”她白了他一眼。
“慕容瑜虽是小人，可他也是圣上信任的人，加上太子和楚王也在打他的主意。只要让他认为跟我合作能让他爬得更高，他一定会全力相助我。”
“这样一来，我离复仇又近了一步。”
她点点头，而后又警告道：“既然你计划好了，我也不说什么。只是我要提醒你，拉拢可以，”
“但那位慕容姑娘，你就不要招惹了。上回你们在这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看不见！”
他哭笑不得：“阿姐，我没有。”
“我只是提醒你。虽说那位慕容姑娘为人正义，可有此父，她也好不到哪去。他日得以报仇，你的妻子、一国之母，无论品性还是家世，都得仔细掂量。”
他只好连连答应。
离开镂月轩后，成西忍不住问道：“殿下，刚才在阿姐面前，你为何不把你接近慕容大小姐的目的告诉她？”
他平静地说道：“说了，只会让她徒增烦恼，何必呢？”
抬头望着那一抹朦胧的月色，仿佛回到了儿时一家团聚的时光，令他无比感慨。
“父皇为阿姐取名‘静合’，为岁月静好，百年好合，可见父皇母后对阿姐的宠爱。为了我们，她放弃了从前身为天之娇女的骄傲。平时若没事，你也多来陪陪她。”
说到这里，他又低声道：“无人的时候，你还是唤我一声‘大哥’吧。”
成西恭敬地答应。
两人行走了一会后，成西又向他报告了一个消息：“刚刚飞鸽传书，许州知县已抓到，只是那家伙嘴硬的很。”
他的眼神再度恢复了冰冷：“既如此，那就告诉他，他儿子在我们手里。”
成西恍然大悟：“那我让人想办法弄到他儿子身上的物件。”
次日一早，彩娥拎着一大袋东西赶回梅苑，环顾四周后，这才悄悄走进房间：“姑娘，您要的东西，奴婢都买到了。”
慕容惜蕾检查了一遍，这才满意地点头：“一个不差。没有被人发现吧？”
彩娥道：“奴婢大清早去买的，这个时辰府上没多少人当差。不过，回来时看到冰儿在附近。”
慕容惜蕾若有所思，并问道：“对了，最近你盯着冰儿，她有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