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何惧之有？
“钦儿，让我喜欢喜欢！”
钟山之东，峣崖之上，鼓之别墅。
鼓一把搂过钦䲹，撕去羽衣，欲行坏事。钦䲹在鼓怀中显得无比娇小可怜，但眉眼间却是一副忧心忡忡。
见此之态，鼓心生不悦，粗鲁地将其丢下卧榻，骂问为何。
“鼓君，莫要生气。我只是一直在想……”
“哼！在想什么？葆江吗？”
“不是，不是！是方才厅中那人，他一直盯着我。而且……”
“快说！”
“他所穿戴的甲胄样式像是开明军团的，但应该只是一十夫长。不会是他们发现葆江之死，前来追罪？”
“怕什么？葆江都被我弄死了。开明战神，不过如此。那一个小小十夫长，会有什么能耐？”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而且即使他们发现，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这么快，更不可能知道我们会来钟山，还是在我们之前。”
钦䲹言毕，看到鼓又面带邪笑凑了过来，便推开鼓，生起气来。
鼓很是不解。
“不行！鼓君，你还是去问问你老爹，那二人是何来历？我始终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那个十夫长。正好，你说的灵药也没送来，再去催催！”
当初，在开明神府邸，葆江摔击钦䲹，虽未曾造成什么致命大伤，但也让她其颈部出现一道疤痕。
钦䲹天生爱美，自比玄鸟凤凰一族还要美丽，她见不得自己有这么丑陋的伤疤。
话语间，鼓被钦䲹赶出别墅，竟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如此主动自然，不像自己性格。
“何惧之有？这是钟山，这是我家！怕他开明军团作甚！”
何惧之有？
他是天生神人，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会怕钦䲹生气？
“有趣！有趣！”
在自我怀疑中，他奔向钟山神府邸，去寻其父烛龙大人。
不时，便到了地方。鼓直奔烛龙卧房，见人不在，而后一顿乱找。期间，还碰上出来放风的廪君，不过鼓并未搭理他。
廪君与玉朝云商量，一人休息，一人守夜。
钟山之神烛龙大人倒是信得过，但鼓与钦䲹实为不定因素。
廪君见鼓过来，抱有警惕，见其好似在找什么人，但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便转身离开，所以就没再追问。
待之后与玉朝云交夜，廪君言说方才经历，提醒还是小心为好。
鼓寻遍府邸，不见烛龙，最后到聚火厅召出一只火精灵，问烛龙何在。
火精灵答曰不知，反被鼓一掌差点抽散身形。
待火精灵重新凝聚身体，惶恐答道：“回公子，火精灵真的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里。”
“什么？”
见鼓的巨手又要向自己挨下，火精灵连忙喊道：“无尽火域！”
“他在无尽火域？”
“自公子多年前远走，大人便习惯去往无尽火域闭关，或许大人是去了那里。”
无尽火域，位于钟山之下，是创世火行烛阴长眠之地。
钟山的任何一处火焰，皆可通往那里，但鼓去不得。
若去那里，需钟山御火之术。
鼓不曾学得，自然去不了无尽火域。
鼓再一掌将那火精灵扇进聚火厅的篝火之中，命其去无尽火域，叫烛龙出来，他现在要火丹。
火光大涨，火精灵不见了踪影，自是去了无尽火域。
无尽火域，藏永恒不熄之火，其空间不可丈量。创世火行烛阴不现真身，化作神火，融于其中。可以说，每一火光，皆是烛阴。
钟山之神烛龙盘坐于一方火焰之中，面容依旧无奈。
“祖神啊，逴龙我是命好啊，还是不好啊？”
“山海界众山之神有几个有子嗣的？有几个孕育出来的孩子不是凡人的？”
“鼓是我的骄傲啊！”
“天生神人，未来无可限量！哈哈！”
“哼！这逆子不学我之神法，也就无法见您之神躯真颜，可悲！”
“倘若他习得御神火之术，那他在山海界中不可想象。”
“鼓今日回来了，好像还带回来一位天女。哈哈，倒是很配，或许是良缘。”
“不过，他远游这么多年，性子一点没改，还是那么无礼无束！”
“祖神啊，逴龙我苦恼乎！”
烛龙周身的火焰，没有任何变化。自其子鼓走后，他时常来此，向烛阴诉说苦闷之情，但始终未得任何回应。
“烛……烛龙大人！”
突然听到声音，烛龙一时误以为是祖神烛阴的回应，但见火精灵已跪其面前，失望至极，问其何故。
“大人，大公子找您，说是要火丹灵药。”
烛龙见其火焰之躯不稳，料想是鼓所为，手中凝聚一枚火丹，命火精灵服下。
火精灵感激涕零，火焰之泪直流，接连叩首，接过火丹，服下便感觉体内再生无数火苗，修复不完整的火躯。
一阵火焰席卷，再见烛龙和那火精灵，已不在无尽火域之中。
好烦……
总算走了……
呼…吸……
呼…吸……
聚火厅中，鼓坐在烛龙之位，又召来两只火精灵，伺候其用餐，吃相极其夸张。他大口啃咬着一整只鹿腿，突然篝火再度大涨，显现出烛龙的身影。
无礼！无礼！
烛龙心道：“老夫为什么有这么无礼的儿子？”
“鼓，你要的火丹。”
烛龙强压怒意，挤出笑容，手中现出一整袋火丹。
鼓隔空取物，拿过那一袋火丹，没再多看一眼，就别在腰间。
倒还是应了一声谢。
而就是这一声，烛龙却是听后一时恍惚，待回过神来，心中已是欣慰。
这声谢，难能可贵。
“老爹，我问你，那二人何为？”
烛龙听鼓问起玉朝云和廪君，不由又生火气。
“方才宴中向你介绍，你不听，现在倒是又来问……”
烛龙并没有说出口，还是向鼓详实介绍了二人。不过，倒是并未提及玉朝云的九天神器丈天尺和廪君的息壤长生之躯。
鼓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什么开明军团十夫长？什么巴国先祖？什么伏羲预言天命之人？
直到他听到了葆江的名字。
鼓得知玉朝云和廪君也与葆江有仇，便不再听烛龙说下去，愣是越过烛龙，奔向门外。
也不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意识到没必要再关注那二人。
就在鼓将要跨出门时，烛龙叫住他，没说别的或是埋怨，只问了他与钦䲹何时认得。
问起这个，鼓可提起兴致来，开始滔滔不绝讲述他与钦䲹。
说的很花，但其实也没什么。
鼓远走山海界这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遇见过很多神人轶事。
天生神人嘛，格外受人追捧。
起初，鼓交到了一些朋友，有神人，有神兽，有人族之人，也有凶兽。
但随着相处时间长了，那些神人、神兽、人族之人发觉其恶习恶性，便渐渐疏远离开，不与之为友，只剩得凶兽了。
与凶兽混一起，那还有的好？
直到一天，鼓跟随一只凶兽误入幽冥界，被其所弃，幸得天神长乘恰好路过相救，鼓便欲拜长乘为师。
长乘，乃九天界的九德之气所生，轻易就看破鼓伪善一面，但并未直接拒绝，而是召唤神行法阵离去，不发一言。
自那日之后，鼓便欲寻长乘。
所欲是拜师呢？还是别有意图？不得而知。
前不久，鼓从一只蛊雕口中得知，天神长乘所居西昆仑蠃母山，而且还得知可以不必走玉道、过弱水。
只需在玉道所在的高原向南行五百里，寻西水源头，水行八百里，遇流沙，再行二百里，便可到蠃母山。
虽然多绕远数百里，且前行艰难，但总好过遇到昆仑的开明军团阻拦。
但蛊雕不知道的是，这条路线途经位于昆仑之阳的开明神府邸。
也正因如此，鼓甚至都没到过蠃母山。
鼓与钦䲹，也算是一见钟情，二人缠绵三日之久，直至葆江归来。
鼓虽在山海界行走数百年，一路沾花惹草，但对上钦䲹，特别之处反而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钦䲹也是一样，也是那种说不出来的爱慕，只不过还多了一个原因，她厌倦了葆江。
未被葆江发现之前，或许钦䲹还有些担虑。
不过。
葆江已死，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