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香江火力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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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锋刃

市集,杂货店柜台前。

天气寒冷,库兹曼用长袍和羊毛披肩把自己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头巾下面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并不时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今天下午,他冒险进城来,是请马国成帮忙的。

“到你们村去干什么?”马国成惊讶地问。

“你不是医院的吗?帮我找个大夫去帮忙看病!”

“什么病啊?”

“我们的指挥官前不久受了伤,左大腿上的弹片可能没取干净,整条腿肿得发紫,要请大夫看看。”

“可是我们有纪律,医疗队的大夫只坐诊不可以出去的,你们不能把人送进来吗?”

“教官,我们只是穷,可不傻!把人送进来等着被KHAD的人抓吗?”马国成的反问把库兹曼搞得无语了。

“额,那行吧,你跟我走,我带你去问问。”

马国成骑着前不久买的N手哈雷摩托车,载着库兹曼前往医院。

刚进外科病房,他们就看见了卡尔采夫。

“嗨,我的老朋友,咱们总算又再见了,我来接我老婆。待会儿要不要去我家喝一杯?”他张开大手,热情地邀请道。

马国成一盘算,择日不如撞日,赶紧拉住他,焦急地说:“这位老乡的亲戚受伤了,可不可以帮忙去看看?”

“嗯,现在?是什么伤?”

“听说他跟朋友在村旁的河滩打野鸭,被误伤了腿,好像感染了。”马国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哦,那可不能耽搁啊。我女儿还在家里,要不先让我把玛拉莱送回家,然后咱们一起去?”

“那太感谢了!”

库兹曼在一旁看傻了,心想:你这是要报点团灭我们啊!居然找了个毛子大夫...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而且指挥官的伤确实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库兹曼决定,大不了等医生一看完,就带着人跑路。

可惜,这次不能杀人灭口了。

于是,伏尔加汽车上坐了五个人:司机、副驾的玛拉莱,以及后排身份和心态迥异的三位男士。

一个抵抗者、一个毛熊顾问,中间夹着一个间谍...

一路上,库兹曼连大气都不敢出,马国成看得出他有点紧张。

直到玛拉莱下车后,卡尔采夫坐到了前面,他的状态才稍稍恢复。

“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夫,这么晚还要麻烦您出诊,费用该怎么算啊?”马国成替朋友感谢道。

“好说好说,我经常在周边乡下帮人看病的,到时候就给点药钱吧。”卡尔采夫很好说话。

司机插话道:“马先生,你不知道啊,我们卡专家经常提着药箱到周边村子看病,医术高超不说,而且遇到那些穷人分文不取啊!”

卡尔采夫摆摆手道:“其实,医术也就是学校里学的那几招。我觉得应该是这里的人体质对抗生素比较敏感,所以青霉素特别好用。”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壶,展示道:“其实,我也不是分文不取。这里有很多古代的遗迹和老物件。我下乡看病,就顺便搜集这些小玩意儿,纯粹是个人爱好。你们看,这是我前两天在乡下收的一个铜壶,鎏金的。看式样和做工,至少是两个世纪前的痕都斯坦工艺。”

马国成没料到,这家伙好像还是个业余的古董贩子。

坦帕尔村在坎大哈的东北郊,距离70多公里,是一个坐落在山谷一侧的半山腰上,易守难攻的小村落。

由于路况差,车子开了接近三个小时,到达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行人走进村口的一处院落,主人家本打算招呼他们先吃饭,卡尔采夫却说:“看病要紧,伤口感染严重的话,要尽快开刀,拖久了搞不好要截肢的!”

于是,在几个村民的帮助下,他打开药箱,开始在条件简陋的卧室里检查病人。

库兹曼则把马国成拉到门外,从腰带下取下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样东西,递给了他说:“上次在市集,要不是那把枪的子弹里没多少装药,你就完蛋了。近身的话,这把刀比枪更好用,拿着防身吧,能砍能刺,而且足够隐蔽。”

“上次?那两个劫匪是你派过去的?”马国成接过刀,惊讶地张大了嘴。

“虽然他们失败了,不也正好帮了你一个大忙?”库兹曼意味深长地说,“作为坚定的木扎希丁,我们早就准备好献出生命了。我想,他们会在天堂感激你的。”

“再说,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让马国成感到后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成长了,不再是几个月前那个带着兵,猪突迫击炮阵地的莽汉了,会用连环计,而且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人推出去送人头。

对这帮人的坚定和狂热,他一点儿也不怀疑。

现在,恐怕还得加上狡诈两个字了。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有必要,库兹曼这样的狠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干掉自己。

所幸,这家伙暂时还是友军。

屋外等待时,马国成把玩着刚到手的新武器,他发现这把刀的刀柄好像是象牙的,从硬牛皮制成的刀鞘里拔出刀身,一道寒芒仿佛刺破了四周的夜色。

这把短刀有着他从未见过的造型,刀身狭长微弯,开宽血槽,有T字型的刀背,刀身表面还有一些扭曲缠绕的奇怪花纹。

库兹曼说,这是他年幼时,随父亲去昆都士送货,在武器店从一个老刀匠那儿买的,据说是某个古代贵族的佩刀。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经过重新清创、缝合,手术完成。

指挥官的腿总算保住了,这个面色晦暗的普什图老头居然全程没吭一声。

大家围坐在隔壁屋子里吃晚饭,卡尔采夫也会说当地语言,所以轻松地跟当地人天南海北的闲聊起来。

马国成乘机拿出那把短刀咨询道:“顾问先生,不知你对这种东西是否有研究?是喀尔廓弯刀吗?”

卡尔采夫拿在手上反复端详了一会儿说:“这可不是喀尔廓刀,这种刀叫开伯尔刀,又叫叙锐剑。”

他把刀插回刀鞘还给马国成,接着说:“我以前上大学时选修过中亚史,老师讲过。这种刀最早是源自努瑞斯坦的阿芙里迪部落,是普什图人的一个分支。这种刀的血槽很宽,一旦刺中敌人很难止血,是近身搏斗中的利器。而且,由于是一体锻造,所以非常坚固,传说刀锋可以劈开射来的子弹。”

在座的普什图男人们听得很入神,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日常使用的武器,居然有这么悠久的传承和故事。

饭后,卡尔采夫让马国成和司机先开车回去,并拜托三天后再送一些药品和补给品过来。

他打算在村里再住几天,给村里的老人小孩也看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