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王府新事
觐见结束后的回程路上，鎏金描花的王府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进，四角悬挂的铜铃随着车辙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昀斜倚在锦缎软垫上，目光在两位新婚妻子之间流转。
贾元春正襟危坐，葱白的手指轻抚着皇后赏赐的鎏金点翠步摇。
秦可卿则微垂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瓷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阴影，腰间环佩随着马车轻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两位爱妃，今日觐见皇后娘娘可还顺遂？”
明昀指尖轻叩紫檀木小几，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贾元春答道：“回殿下，娘娘待我们极是亲厚，不仅赐了御制首饰，还嘱咐了许多持家之道。”
秦可卿适时补充：“娘娘还特意问起妾身女红，说改日要看看妾身绣的帕子。”
“那就好。”
明昀点点头，话锋一转道：“既然嫁入王府了，这府中大小事务就该由你们操持起来。
还有城外的几处庄子，本王一直没时间打理，你们也一并管起来罢。”
这本来就是她们份内之事情，因此贾元春和秦可卿倒也没有推脱。
“殿下，妾身等自当尽心。”
明昀忽然倾身向前，身上的气息拂过二人面颊：“还叫殿下？“
贾元春和秦可卿顿时红了脸，声若蚊蝇：“爷……”
明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叫殿下总是太过于生分，叫爷就舒服多了。
马车驶入王府时，日头已笼罩着飞檐上的嘲风兽。
曹公公立在汉白玉阶前，身后十二名侍女手执扇垂首而立。
小栓子快步上前打起车帘，明昀率先迈出，转身时绛紫蟒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曹公公，这房子如何安排？”明昀问道。
曹公公答道：“殿下，王妃娘娘住主院，侧王妃娘娘住在听雨轩。”
明昀点点头，转头对贾元春和可卿道：“两位爱妃先去安顿吧，我要去书房一会。”
贾元春和秦可卿盈盈一福：“妾身等谨遵王命。”
等明昀去书房后，贾元春和秦可卿这才在王府女管事的引领下去往内院。
贾元春怕秦可卿不高兴，还特意和她说：““妹妹，你我既同入王府，往后便当以姐妹相称才是。
这府里规矩虽多，私下里咱们不必拘那些虚礼。”
秦可卿低垂螓首：“姐姐这般说，倒教妹妹惶恐了。礼不可废，尊卑有序方是正理。能随侍殿下与姐姐身侧，已是天大的福分。”
彼此都是聪慧之人，一点就透，秦可卿也明确表示了以后以贾元春为主。
她这么说也是出于身份的考量，她一个五品小官之女，如何比得了出身荣国府的贾元春？
况且成王殿下必然不希望府里多生事端，让他烦心，因此秦可卿主动让步了。
两位王妃彼此间达成妥协，剩下的事情就好安排了。
趁着两位王妃熟悉王府情况的时候，明昀已经回到书房，准备写折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
昨天他已经取得二哥明延的支持，今天又有父皇的默许。这意味着他的手脚能稍微放开一些，做点事情。
关于如何为工部筹措资金，同时自己也发点小财，明昀已经有了些许想法。
他也和文思博讨论过几回，最终把目标放在烧炭上。
如今可是小冰河时期，哪怕是夏日，在夜间依然能感受到几分冷意。
到了冬天就更难受了，明昀还记得在宫里上学的时候烧的炭虽然烧起来一点烟味都没有，还带有松木的清香味。
但因为天气太冷，导致上学的几位兄弟时常能够感受到寒气逼人。
要是放在以前，这绝对是够用了。
但很不巧，小冰河时期对供暖的需求是从前的好几倍，所以如今的供暖方式就显得不够用了。
皇家尚且如此，而那些平民百姓之家有多难受就可以想象了。
人类文明的起源是对能量的使用，掌握越高等级的能量就意味着文明的程度越高。
现如今大夏朝还不具备实现工业革命的条件，但这不妨碍明昀这个现代人运用现代的知识，为自己为大夏朝带来一些划时代的能量运用。
工部恰好具备了能让明昀搞这些的条件，因为工部下属的作坊集结了大夏朝的能工巧匠们。
如果能好好利用这批人，就能为明昀自己创造有利的条件。
他要搞的东西技术难度不高，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其前身在西汉时期就已经出现，叫蜂窝煤。
其实关于煤炭加工的技术从两汉以来就很发达了，只是受限于开采难度和加工成本，煤炭还是一个奢侈品。
民间还是多以木炭为主，毕竟附近山上随时就有，可比煤炭方便多了。
两汉以后的文人墨客笔下，经常会出现兽炭、香饼、香兽、金兽之类的描写，诸如白居易李清照等诗人都留下了关于煤炭作为奢侈品的句子。
大夏朝皇宫内廷有专门的香厂，由香匠把精煤磨成屑，搀入沉香、麝香、冰片等各种香料。
再和以糯米糊，按入兽形模子压成香饼、兽炭，以供皇帝妃嫔们享用。
明昀的母妃宁贵人手里捧着的香炉，里面用的就是这种香炭。
而这种奢侈品寻常百姓家绝对是用不起的，不是煤炭不好，而是木炭更便宜。
那有没有一种成本低廉，价格实惠，能让老百姓都能用得起的煤呢？就是蜂窝煤。
蜂窝煤相比其他性质的煤炭，开创性的使用了孔洞这一技术，而对材料的要求也降低了很多。
别看只是小小的开了几个个孔，但不仅可以增加通风量，还可以增大煤的表面积，使火烧得更旺，更能节省燃煤。
更重要的是，实现的技术难度不高，只需要对现有技术改进完善即可。
明昀奋笔疾书一番，写好了折子，准备明日一早就把折子递上去。
他倒也不担心朝中的诸位大人看到了会抄袭他的想法，因为在朝中大人的眼中，小小的蜂窝煤多是奇淫巧技而已。
如果明昀要是上书开海禁，或者整顿商路，那朝中各位大人的反对声足以把明昀给淹没。
刚把折子收起来，明昀就看见一个俏丽的丫鬟走入书房。
那丫鬟没想到书房里还有人，是昨日大婚远远见过的成王殿下。
于是她慌慌张张的立马下拜：“奴婢该死，不知殿下在此，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
明昀仔细看着这丫鬟的脸，但见其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虽穿着寻常婢女服饰，通身气度却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矜贵三分。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丫鬟答道：“回殿下，奴婢叫晴雯，是王妃娘娘的陪嫁丫鬟，被曹公公安排来书房做事。”
明昀恍然，原来是晴雯。
他虽然不曾研读过《红楼梦》原著，但也看过几本红楼同人的作品，知道这晴雯很火。
如今一看这模样怪不得火，生得太美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晴雯这模样的身后估计得跟着一个连的舔狗，远处还得有一个营的瞭望狗。
但如今却恭恭敬敬的拜服在自己的脚下，这就是身份和地位带来的福利。
他倒也没有多得意，只是对晴雯说道：“既然是曹公公安排的，那就留下吧。
只是需得谨记，书架上的书不可乱动。
还有，进门的时候先敲门问问，不得擅入。”
“奴婢省得了。”晴雯表示自己很乖巧。
“嗯！”
明昀这才点点头：“去给爷泡壶茶去，再端来几样点心。”
晴雯再次拜了拜，缓缓退出书房办事去了。
明昀则继续待在自己的书房内，写着自己作为皇子的职业生涯规划和目标。
想要争取皇位，这是一个大目标，然后可以把这个目标分成几个阶段，阶段里各自有各自的目标。
明昀也和文思博商议过，文思博的建议是紧紧靠着二皇子，做一个二皇子党。
目前看来，如果父皇立太子，最有可能的就是二哥明延。
这不光是因为二哥生母乃宋皇后，更因为二哥在潜邸时就由父皇亲自教导。
所以明昀打算学《雍正王朝》里的雍正皇帝的人设，成为‘太子党’，做一个办事的皇子。
至于将来的事情谁也不好说，先积蓄实力再随机应变吧！
眼下该考虑的是今晚该去哪个房的问题，毕竟昨晚当了正人君子蛮辛苦的。
今天都回到王府，也不必装了，该露出自己LSP的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