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赚大发了
现在估摸着差不多凌晨一点半了，把二十多只野兔收拾干净，最少忙到两点多，明天还要赶早去县城卖野兔。
这样下来，根本睡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林汝成打算干脆不处理野兔了，明天现场剥。至于兔肠子和心肺这些物事，就给顾客当个添头。
听到这话，李大女立刻有些心疼，连说兔肠子好歹也是肉，留着家里吃多好。就算家里一时半会儿吃不完，还可以做成熏肠，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林汝成无奈的开口道：“妈，照这情况，咱家以后还缺兔子肉吃吗？二十多副兔肠子，你弄得过来吗？”
李大女不吭声了。
野兔虽然是吃草的东西，但也一肚子粪。而且兔肠子只有筷子细，特别难翻。她之前翻那十几条就用了大半天，累的腰疼。
而且为了不让邻居们发现，她只能从堰塘来回提水躲在厨房清洗。真要再翻二十多条，估计白天真啥事儿都不能干了。
“可惜了，多好的肉。断伙的时候，你姥要是有点兔肠子吃，也不至于饿死。”李大女连连叹息。
“好了，别说那么多，睡吧。”林汝成不耐烦听老娘回忆过去，让她早点回屋休息。
家里没多余的房间和床铺，只能让姐夫在灶房应付一晚上。
这年头，人们对睡觉的地方没太多讲究。
往灶台旁柴火堆上铺床藁荐，再放一床被窝，就算完事儿。
林汝成洗好脚后，给媳妇聊了几句，很快睡熟。
没办法，这两天都没好好睡，太困了。
天刚蒙蒙亮，他已经被喊醒。
随后，骑车驮着大姐夫悄悄出村。
林汝成没把野兔全带走，而是给家里留了两只。
一只自家吃，另一只他准备抽时间给村支书家送去。
林汝成怎么说也活了大半辈子，基本人情世故还是懂得的。
这年头，村支书在农村就是天。
他也许不能让你成事儿，但绝对能给你坏事儿。
最简单来说，现在公社下达的修河堤任务，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义务工。林汝成虽然用钱买，但村里也可以不同意，强行让他出工的。
所以搞好关系很有必要，有些事情要未雨绸缪，等到临头抱佛脚就晚了。
今天起得更早，村外一个人也没碰到。
这次林汝成没再朝李堂公社街上绕，而是直奔红星公社。
到达供销社时，土特产收购门市部开门没两分钟。
停好车子，林汝成不由得直搓手。
太冷了。
大姐夫不会骑自行车，这一路只能林汝成驮着，虽然带有手套，双手依然冻得痒疼痒疼的。
缓了口气，林汝成让大姐夫守着自行车，自己则提着一个蛇皮袋朝门市部走去。
“小兄弟，又来卖东西了？”
昨天刚打过照面，店员对林汝成记忆深刻，看到他提着个蛇皮袋进来，立刻打招呼。
“嗯，”林汝成没什么废话，直接从蛇皮袋里倒出黄鼠狼和猪獾。
“獾子，太肥了！”
两个店员快步离开柜台，盯着猪獾细看。
“肉看着新鲜，昨天刚挖的吧？”年长店员先用手捋了捋皮毛，跟着掰开獾子嘴仔细检查，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玩意儿要熬獾油的，必须仔细检查，真发愁变质，他们也不收的。
“对，我们昨天找了个獾子洞。”林汝成顺着话茬回答。
“挺肥的，个头也大，属于一等货。我给你多加一毛钱，两块一毛前一斤，咋样？”年长店员问。
“李哥，你说了算。”说着话，林汝成又拆了一包白河桥，挨个给两人递烟。
昨天卖野兔时，他已经知道两人的姓氏。
年长的姓李，年轻的名叫韩朝发。
见林汝成没有异议，老李立刻安排徒弟称重。
净重二十一斤四两，四十四快九毛四分。
有零有整。
至于三只黄鼠狼，对方给凑了个整数，十块。
看到小舅子拿着空蛇皮袋走回来，马有德迫不及待询问道：“成子，卖了多少？”
“獾子差不多50块，三只黄鼠狼十块。”
“乖乖，抵得上工人两个月工资了。”
马有德啧啧不已。
他也没想到，小舅子有这样的能耐。一晚上挣的钱抵得上不少农户在生产队年终结算的分红了。
“姐夫，走，咱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再卖野兔。”
供销社不远处就有个国营早餐店，门口牛肉汤锅正腾腾冒着热气，香味飘出半里地。
“吃啥吃，等把兔子卖了，咱们回家再吃吧。”马有德出声反驳。
“走吧，”
林汝成根本没废话。
兜里有钱有粮票，他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的。
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吃吃喝喝嘛。
马有德只能推着自行车跟上。
因为自行车上还放着两蛇皮袋野兔，怕被人偷了，林汝成没选择进早餐店吃饭，而是拉着姐夫坐在靠路边小桌上。
丹水县出产黄牛，早餐店主打的正是杂碎牛肉汤。
林汝成要了两大碗，外带二斤油馍，然后交钱交票。
随后，他站在锅边等着。
就见掌勺的大师傅抓了两把煮熟的肚子、大肠、牛血、碎肉放在碗里，加上粉条，而后抡起大勺在汤锅里搅了几下，把滚烫的浓汤倒在两个碗里。
再弄一撮芫荽香葱，香喷喷的牛杂牛肉汤就做好了。
林汝成招呼大姐夫端碗，自己则端着两盘油馍。
牛肉汤现在真便宜，两毛钱一碗。
到几十年后，一碗二十块，分量还没有现在足。
吸着腾腾热气，林汝成胃口大开，也没多说话，直接拿着筷子开吃。
吃一口油馍，喝一口牛肉汤，味道加倍。
香味满鼻子钻，热流直通胃里。
几口下去，林汝成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额头上也开始冒汗。
马有德只喝汤，油条没动几根。
“姐夫，你咋不吃油馍？”
林汝成不解的问。
“嗯，我不饿，油馍要不带回去吧……”马有德吞吞吐吐说道。
“姐夫，吃吧……咱们这次一人能挣五十多块，等会儿单独给大姐他们带点油馍回去。”
林汝成立刻明白大姐夫的心思：出来一趟不容易，想把油馍带回去给家里孩子们尝尝。
“成子，咋能平分。我晚上跟着你瞎跑，没帮上啥忙，等下给我一天工钱就行。”
马有德连忙摇头。
他昨晚就在思考这事儿。
用铁丝套捉兔子是小舅子的主意，又不是啥力气活。
有他没他其实一个样。
再说小舅子不是外人，就算不给钱，自己也该帮忙的。
“姐夫，事先说好的，一人一半。”
林汝成忙道。
他对大姐夫了解，知道对方并非故作推辞，而是真这么想。
“不行，成子，说啥不行。”
“行了，等兔子卖完咱们再说吧”摊上还有其他人吃饭，林汝成不想多谈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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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本书到底有没有朋友看呀。
有的话留个言，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