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另有其人
刘凝雁起身，“既然你们已有打算，小女子就不打扰贵铺正常经营了，小钰，我们走吧。”
“是，小姐。”婢女小钰躬身，走到她身侧。
邵永良一愣，弓着腰恭敬道：“凝雁小姐不多逛一逛，了解我们珠帘铺？”
刘凝雁停住脚步，侧脸轻声道：“过几日自会有青灵山的药师来视察，贵铺提前做好准备即可。”
“老朽明白，这就送小姐你们出去。”
邵永良正要上前，却被婢女小钰挡住。
“不劳掌柜的费心了，玄甲巡卫会领着我们出去的。”
言尽于此，邵永良不敢再说半句话，只能目送刘凝雁两人离开。
玄甲巡卫出到街道，后面跟着刘凝雁与她的婢女小钰。
婢女在一旁小声好奇道：“小姐，你之前不是说，见到那药师后要与他交流一番吗，怎么走的匆匆。”
刘凝雁轻轻摇头，“不对，他的气味不对。”
“我能确定他不是那解煞灵水配方的原主人。”
婢女困惑道：“气味有什么不对吗？”
刘凝雁道：“那名药师气味杂乱，身上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但唯独没有解煞灵水中那几味灵水的气味。”
“珠帘铺怕是有事在瞒着我们。”
“很可能他们根本没有解煞灵水的配方，能够调配解煞灵水的药师另有其人，不在珠帘铺中。”
婢女小钰闻言，皱起鼻子生气道：“哼，这些家伙敢欺骗我和小姐，奴婢这就回去痛骂他们一顿。”
“小钰……”刘凝雁将她叫住，“先别打草惊蛇，这几日你暗中帮我调查那名药师的消息，别让他们给发现了。”
“他们要应付青灵山药师的检查，必然会阵脚大乱，你再趁机入局。”
婢女小钰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图，不由得眼眸一亮，带着几分崇拜之色。
“难怪要药师过几日来检查，原来小姐你都已经计划好了。”
“小姐放心，奴婢会为你找出那名神秘药师的。”
……
珠帘铺大堂。
邵永良冷脸坐在梨花木雕椅上，淡淡向面前的中年药师问道：“杨药师，你昨晚去哪了？”
杨博睿表情忐忑，“邵…邵老，药房的几个伙计邀我去春宵阁……”
邵永良恨铁不成钢，气得直拍桌，“老朽觉得你最了解解煞灵水，才让你去冒充那药师。”
“你这混账东西，烂泥扶不上墙，方才那刘凝雁见了你后，态度瞬间转变，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杨博睿脸色慌乱，“怎么会，我只是表现有些不佳，怎么会暴露了。”
见邵永良气得脸色铁青，他赶忙下跪道：“请邵老原谅晚辈，那青灵山药师过几日就要来了，晚辈求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邵永良盯着他看了一眼，然后冷声道：“老朽早知你不靠谱，必然会给刘凝雁发现端倪。”
“但那又如何，只要在青灵山药师造访前拿到那解煞灵水配方。”
“没有证据，哪怕刘氏子弟也拿我们没办法。”
杨博睿小心问道：“邵老您的意思是要对配方主人动……”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邵永良打断，老人盯着他看，“杨博睿，珠帘铺百年信誉不能毁于老朽之手，老朽不会对配方主人动手。”
“怎么想办法获得配方是你的事，与珠帘铺无关。”
杨博睿神色慌乱，“要是我拿不到配方怎么办？”
邵永良冷笑不已，“拿不到配方，那就是你欺瞒刘氏子弟，老朽与珠帘铺也被你蒙骗，不知此事。”
杨博睿听完，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直爬脑门，如坠冰窖，心底寒彻。
他内心暗骂起来，难怪这老头会这么好心让他去顶替解煞灵水配方原主人与刘氏合作，原来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一颗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
见杨博睿脸色在数息间变了又变，邵永良突然开口宽慰：“杨药师，这是你的机会，也是我们珠帘铺的机会。”
“若是你真能得到解煞灵水的配方，便会立刻被刘氏子弟奉为座上宾。”
“想想那刘氏之女，刘凝雁，难道你对她没有想法吗？”
“我……”杨博睿脸色犹豫，内心有了几分心动。
邵永良继续低声道：“只要能攀上刘氏的关系，哪怕是做赘婿，也比你守在药房中一辈子要好……”
“博睿呀，你别怪老朽，你就是太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
“如今老朽推了你一把，再不懂得把握机会，就显得不懂事了。”
杨博睿内心挣扎许久，最终咬牙道：“就依邵老您说的，等我把配方带回来。”
邵永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你要怎么带回配方老朽不过问，这是五百下品灵石，你且收下。”
邵永良将一储物袋放入他怀中。
杨博睿愣神接过储物袋，随后才反应过来，欣喜拱手，“多谢邵老。”
“嗯……”
邵永良捋着胡须，满意点头，他正要继续开口，大堂外来了一名侍童。
侍童来到两人面前躬身行礼，“邵老，那名药师又来了，正在等你。”
邵永良起身，“老朽这就过去。”
“博睿你也跟老朽过去吧，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杨博睿内心一凌，他明白这是邵永良要他表明态度，当即恭敬道：“是，邵老。”
……
浮光甬道中，陈宁坐于珠帘前，等待邵永良过来。
方才离开珠帘铺后，他在坊市逛了许久，问了好几家商铺土元灵水的消息。
但千年钟乳石一般生长于秘境中，很少有人见过，更别说收集土元灵水了。
他这一趟无功而返，便想着来珠帘铺碰碰运气。
“这典当铺过手之物数不胜数，或许就有土元灵水存放在库房中。”
“我和珠帘铺本就有血煞之气的交易，现在再添一笔交易也不成问题。”
至于说辞他也准备好了。
他正思索着，珠帘后传来一阵爽朗苍老的笑声。
“本铺招待不周，让小友久等了。”
“方才铺里来了贵重宾客，这才迟到了，还请见谅。”
陈宁淡淡道：“邵前辈不必客气，只是交易而已。”
“这是今日的解煞灵水，还请收好。”
他将药瓶推入珠帘中，数息后一双枯瘦的手穿过珠帘推出锦盒。
邵永良本以为陈宁接过锦盒后就会像往常一样匆匆离开，谁知陈宁问道：“贵铺可有土元灵水这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