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下毒液
眩晕感突如其来，卢克感觉自己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
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难受极了。
他紧闭双眼。
罗特斯八条短短的触手死死缠着他的脖子，他快要窒息了。
“呕……罗特斯，你……松点……”
卢克艰难地说，声音断断续续。
“抱歉，小老弟，我还以为你喜欢紧一点的。”
罗特斯的声音也有些发抖，但还是那么欠揍。
“这破传送门，还不如我自己山寨那个。”
卢克腹诽。
他那扇门传送速度是慢了点，但至少稳。
他怀疑，TVA那群家伙手里八成还有个什么稳定器。
不然这传送过程总不至于都颠成这德行，简直像喝了假酒。
眩晕感慢慢消失，卢克缓缓睁开眼睛。
一片荒凉的景象映入眼帘。
天空是浑浊的灰黄色，像是被吸走了所有色彩。
残破的建筑歪歪扭扭地立着，东一块，西一片，拼凑不出一幅完整图景。
断壁残垣间，扭曲的金属反射着诡异的光。
风蚀的石柱孤寂耸立，时间在这里是停滞的，任由它们静默地走向永恒。
空气里全是尘埃，呛得人无法呼吸。
卢克抬手捂住口鼻，眉头紧皱。
“这就是虚界？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凉。”
这鬼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多呆。
罗特斯从卢克肩膀上漂浮起来，八条短腿在空中摆动。
它那些小眼睛瞪大了，贪婪地看着四周。
“哦豁，小老弟，这就是虚界啊，看起来挺带劲嘛！”
它语气中竟然带着兴奋，
“这儿可比TVA总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有趣多了！到处都是破铜烂铁，简直是……拾荒者的天堂啊！我突然想写一本小说，题目就叫《穿越漫威：开局在虚空拾荒》，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是写，肯定扑街。”
卢克翻了个白眼，对于罗特斯的独特审美，他已经懒得吐槽了。
“我码字速度一定比你快！”
罗特斯不服气道。
卢克强忍着空气中尘土带来的不适，环顾四周。
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处废墟，试图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奇异博士说过，被剪除的人都会被送到这里等死。娜塔莎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他喃喃自语。
打算尽快找到他们，然后去干正事。
鼻尖萦绕着一股奇异的味道，那是时间晶絮的味道，他不会认错。
掏出收集器一测，果然，读数爆表。
只是距离有些远。
突然，身后的金色方块传送门一阵剧烈闪烁。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从门里摔了出来。
洛基紧跟着卢克，也来到了虚界。
看见卢克，洛基立即装出一副优雅的样子，步履从容，仿佛国王巡视领地。
他眼神高傲，扫视四周，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酝酿什么。
脖子上的TVA项圈“咔哒”一声开了，掉在地上，声音清脆。
身上的TVA囚服也像变魔术一样消失，换上了他的阿斯加德王子战服。
金色弯角头盔闪闪发光，手里紧握着权杖，洛基脸上挂着他那招牌的邪魅笑容。
他心情大好。
啊，自由的空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被空气里弥漫的尘埃和腐朽的味道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这空气，比米德加德的雾霾还差劲。”
他皱着眉头，不满地嘀咕。
“这是什么破地方？真是破败，不过…”
他停顿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至少，我暂时安全了。”
话语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洛基？”
卢克声音里带着惊讶。
他仰起头，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不速之客，没想到这只洛基居然尾随他来到了虚界。
看他这副狼狈又得意的样子，想必是从TVA的魔爪下溜掉了。
卢克那双孩童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机敏，他暗自思忖着。
“不知道这只洛基又干了什么坏事，怎么会被TVA盯上，还抓起来的。可惜，后面的剧情，我一个都不知道。”
肩膀上的罗特斯，八条腕足不安分地扭动，似乎也对洛基的出现感到有趣。
罗特斯用它那独特的腔调说：“恭喜你啊，洛基老弟，你现在算是局部安全了。”
洛基刚从被TVA追捕的紧张中放松一点。
听到罗特斯这奇怪的说法，绿色的眼眸中闪过疑惑。
他微微歪着头，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问：“局部安全？不应该是暂时安全了吗？你这是哪个星球的方言？”
“不，是局部！”
罗特斯斩钉截铁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八条腕足在空中划出一个神秘的弧度，仿佛在强调这个词的重要性。
洛基的眉头微微一挑，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和这只奇怪的章鱼。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似乎…认识自己？
这让习惯了隐藏身份、玩弄诡计的洛基感到意外，也有一点玩味。
俊美而略带邪气的脸上，疑惑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狡黠的迷人笑容。
“看来，二位对我有所耳闻？”
洛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个音节都经过精心雕琢。
他一边说，一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尽管那身阿斯加德王子战服并没有沾染上任何灰尘。
顿了顿，他用一种戏剧化的口吻自我介绍：
“吾乃洛基，阿斯加德之王子，奥丁之子…也是九界的实际统治者，米德加德的征服者，备受全宇宙美丽女士们爱戴的魅力之王。”
他特意拉长了音调，似乎在等待着对方露出惊叹或敬畏的表情。
面前的小男孩却只是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自我介绍毫无兴趣。
卢克一副“我看你还能怎么吹”的表情。
反倒是那只短腿章鱼，八条腕足在空中挥舞着，用它那特有的腔调说：“认识，当然认识，大名鼎鼎的诡计之神，谁不认识呢？”
洛基的目光转向卢克，带着几分探究问：“那么，这位小先生，还有这位…独特的…嗯…生物，又该如何称呼呢？”
卢克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甚至把头扭到一边，似乎连看洛基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罗特斯倒是很乐意抢答，它的一条腕足指向自己，说：“在下毒液。”
然后又用另一条腕足指向卢克。
“这位嘛，彼得·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