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去做什么
云烟抬眸,眼角似笑非笑。
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以往这张俊脸就是满满的不耐烦,她也白看不厌,今日他要带自己游湖,那该是多大的惊喜?
可现在她恨不得将桌上滚烫的白粥,狠狠泼在这张脸上!
云烟不咸不淡开口,“你想去,那便去瞧瞧吧。”
陈凌明显松了口气,刚才真怕她拒绝自己。
“那你尽快收拾一二,我在门口等你。”陈凌快速起身,一刻也不想在这房中多待。
“急什么?”云烟烟波流转,“等沈大人回来一道去。”
陈凌呆住。
她还要带沈恪一起去?!
而且还是这么明晃晃地,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
“带他做什么?”陈凌耐着性子,口气还算平和。
云烟无辜抬眸,“你若不乐意,别去就是了。”
一句话将陈凌堵得哑口无言。
怎能不去?
她若不去,自己的计划怎么办?
刘云儿昨夜给他谋划的甚是妥当,今日若是顺利,就能直接将沈恪绊住,永绝后患!
“那便等等的吧。”陈凌闷声开口,灰溜溜地出了屋。
雨歌在一旁看的心里发笑,她何时见过陈凌在云烟面前吃瘪?
这几次,她家郡主不但让陈凌吃了瘪,还无处喊冤,实在大快人心。
陈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眼巴巴看着沈恪的马车回府,赶忙命人准备马车,招呼陈月芳出来等候。
一身精心打扮的陈月芳,用脂粉盖了伤痕,更是选了一件耀眼的桃红银花袄裙,花枝招展地站到了马车边。
见云烟还没出来,她脸色顿时难看,嘟囔一声,“她云烟什么玩意儿,也配我在此等着?”
“少说两句吧,今日还想不想成事了?”陈凌蹙眉。
二人抱怨间,两个身影从影壁内缓缓出来。
雪光映射之下,云烟一身月白袄裙素雅可人,沈恪身着鸦青刺金长衫挺拔清冷,谁看了都要赞这一对璧人。
“骚狐狸,打扮这样想勾搭谁呢?”陈月芳低声咒骂,却也觉得自己身上的红袄登时艳俗不少。
陈凌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微微张嘴看着二人走进,目光根本没法从云烟身上挪开。
以往怎么不知,她竟这般会打扮。
云烟本就带着书卷清贵之气,也不爱艳色的装扮,十足十书中走出的颜如玉,比起京中那些贵妇,既不输贵气,又多了几分清雅。
看看她身边的沈恪,再看看他自己,陈凌竟然没来由地矮了几分。
云烟余光瞥见陈月芳也在,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仍没有多看二人一眼,搭着沈恪的手上了他的马车,将陈家兄妹晾在一旁。
陈凌见她不肯上自己的马车,于是硬着头皮也准备上沈恪的马车,却被他一舒长臂拦了下来。
“郡主受不得腌臜,陈大人还是坐别的马车吧。”沈恪不容他多言,抬步上车命人出发。
马车在陈氏兄妹的惊愕间渐行渐远,陈月芳怒气冲天,“哥哥瞧瞧,那贱人什么做派,大庭广众下将你撇在一旁,勾搭别的男人同坐一车?”
陈凌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她若不吵嚷出来也就罢了,这般一叫唤,他更加下不来台。
“闭嘴吧!若不是为了你的事,我何至于受这等折辱!”陈凌恶声训斥,拂袖上了马车。
陈月芳两面受气,早已气得跺脚,可是为了今日的事能顺利办成,也只得咽下这口气,含恨上了马车。
月心湖。
花会上人头攒动甚是热闹,应季的花卉给冬日增添不少暖色,各式小吃令人目不暇接。
云烟与沈恪在前头走着,一路有说有笑,丝毫不给后头的陈氏兄妹插话的机会。
陈月芳看着金童玉女一般的二人,心头妒火烧到眼底,恨不得一把将云烟推开,自己上前挽住沈恪的胳膊。
“你包的游船在何处,还不抓紧过去?”陈月芳急不可耐,低声催促陈凌。
陈凌举目朝湖边看了看,一众画舫中,他还真分辨不出哪一条是自己包的,偏巧云烟也转身询问,“你不是说要坐船?”
陈凌甚是尴尬,在岸上走了一圈,才找到自己那条画舫,在周遭阔气的大船中间,实在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可谁让他私房吃紧,根本拿不出钱来安排大船,光是这样一条小船,已经让他觉得有些肉痛!
沈恪瞥了那船一眼,冷嗤一声,“这船有什么坐的,我只怕一脚便要踩翻了。”
闻言,陈凌面色涨红,自己本来也没想让他跟来,现下他在这儿多什么嘴?
还不等他开眼,沈恪已经扶着云烟,走到最大的一条画舫边,小心将她扶了上去。
陈月芳张大了嘴,那条画舫足足比自家的船大了两三倍,一上船便有人出来伺候,说不出地富贵怡人。
可这样的富贵,凭什么落到她云烟的头上,还有她身边那个天神一般的男人,扶着的理应是自己才对!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去看着你那个贱皮子!”陈月芳捅了捅哥哥,心急火燎地跟上船去。
进了里头,二人更是止不住地惊讶。
船舱宽阔而豪华,暖融融的炭火将里头哄的温暖舒适,各色精致瓜果点心早已安排妥当,一壶清茶在炉上散发着淡淡清香。
见二人跟进来,云烟和沈恪也浑不在意,沈恪剥了一颗龙眼递过去,云烟顺势接住。
龙眼?
陈凌心头惊讶,眼下这时节,他还能弄到龙眼?
再看看其他果子,哪一样不是京中酒楼的名点?
他这般富贵冷厉的一个人,为何对云烟这般费尽苦心,千依百顺?
这可是一个自己都看不上的女人啊!
沈恪被他唐突,面色不悦,朝云烟温声开口,“这里头不自在,我陪你去甲板上看看湖心的风景。”
云烟巧笑点头,起身随他出了船舱。
陈月芳正愁二人不出去,一看机会来了,赶忙朝陈凌递了个眼色,尾随二人上了甲板。
湖面平静无风,太阳晒得人十分惬意,沈恪与云烟立在船头,品着周遭的雪景梅色,只觉得美不胜收。
忽然,船尾响起一声惊呼,“有人掉下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