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痛者

前些天的日子，我应是念了旧，将所有的物品一概翻出，仔细回忆着它们的历史。

我的抽屉里，有一面破碎的梳妆镜。这镜子自从我拿到手便是碎的，后来被几人分去了，现在大概丢的丢了，扔了扔了，应是只有我留着。我看着，自己或许变了很多，不免回想以前——这镜子还是完整，在一个女生手里，是长青的手里。认真地梳理着自己，连发丝也要极精细地打理。我坐在一旁嘲笑她的认真，她却毫不在乎地反说道是因为我没什么可整理的。倒是让我无言以对了，只便低下头侧着视线看去。

……

到了学期下册，镜子恍然地破碎了。长青本打算扔掉，但总被我截下了。碎镜把我分成好几块，我看着，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但我又过于浅薄，只能盯着。

后来这镜子被几位同学分走了，我只剩下一块，还有外框的装饰。我和长青也愈来愈近。

我贴着那块镜子，任意在我身上留下伤疤，流了泪，忍着痛，抱着点希冀，怀着点希望，想着握住她的手。但抓不住是真的，阳光没有落在我们身上；舞台的灯光没有照给我们。

镜子上也逐渐带了点血，混着点泪。不敢摔掉，不能扔掉。对着那人，总有说不清的感觉，对着镜子，总有说不出不舍，念着，想着，触摸着。

回过神，已经过去好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瘫坐在地上，了。两眶模模糊糊对镜子看不真切，对自己也有层云雾。

头疼欲裂，往事不必在意。吞下几粒药，把痛苦交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