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12血色祭坛的异变

残月被猩红云层啃噬成弯钩状，十二根玄武岩柱环绕的祭坛泛着磷火微光。莫甘娜黑袍下摆扫过石阶时，蛰伏在阴影中的石像鬼眼窝突然亮起幽绿光芒。艾伦的靴底黏着潮湿苔藓，护身符隔着衬衣灼烧皮肤，在胸口烫出蛇形印记。

“导师的血浸透了第七块星轨石板。“莫甘娜枯枝般的手指划过祭坛中央凹陷的星图，暗红锈迹突然活过来般蠕动，“今夜月蚀之时，被吞噬的亡魂会——“

莱恩的银甲突然碰撞作响，他反手将长剑横在艾伦喉间：“守夜人第三戒律——不可触碰上古星阵！“剑锋却在距离皮肤半寸时凝滞，艾伦的护身符爆发出龙吼般的嗡鸣，震得莱恩头盔裂缝中渗出鲜血。

“蠢货！“莫甘娜的蛇头杖重重顿地，杖尖翡翠碎裂迸射毒雾。莱恩踉跄后退时，剑刃意外割破自己掌心，三滴鲜血恰好落在祭坛的巨蟹宫图腾上。石缝中沉睡的符文链突然暴起，化作十二条黑鳞巨蟒咬向众人。

托马斯凌空翻身躲过蛇吻，匕首擦着艾伦耳际飞过，钉穿其中一条巨蟒的七寸。“南海古墓的九头蛇陷阱可比这刺激！“盗贼少年笑得放肆，踩着蛇身跃至祭坛高处。当他用刀柄连续敲击三长两短的暗码，整个祭坛如魔方般旋转重组，露出下方涌动着蓝雾的螺旋阶梯。

莫甘娜抓住正在塌陷的边缘石砖，枯瘦手背上浮现出与星图相同的刺青：“不可能...这是守夜人最高机密的地宫！“她猛地转头盯着正在擦拭血迹的莱恩，“你们骑士团早就知道这里？“

莱恩的佩剑突然指向托马斯：“盗贼，你右手袖口的金线绣纹——那是暗影兄弟会的标记！“剑尖挑开的布料下，赫然是缠绕着毒蝎的骷髅图腾。托马斯却嬉笑着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更复杂的鹰蛇缠斗刺青：“三个月前我就不是那帮杂碎的人了，倒是骑士大人您...“他忽然用匕首挑开莱恩的护颈甲，“这道被龙炎灼伤的旧疤，和通缉令上的屠村者画像简直一模一样。“

艾伦突然捂住剧痛的额头跪倒在地，护身符将记忆碎片强行灌入他脑海：二十年前的雨夜，婴儿啼哭声中，年轻时的莫甘娜正将沾血的匕首递给一个锁骨有鹰蛇刺青的男人。

螺旋阶梯深处传来钟鸣，蓝雾凝聚成半透明的手臂朝众人招手。石壁渗出腥甜液体，在阶梯上形成两行血字：【唯有背叛者之血可开启】【命运早于星辰诞生之时写就】。

托马斯突然划破指尖，将血珠弹向左侧石壁：“这么老套的谜题...“话音未落，他的血珠竟在空中拐弯，最终落在莱恩的剑刃上。被鲜血浸润的剑身浮现出与祭坛星图完全一致的纹路，地宫深处随即传来铁链崩断的巨响。

莫甘娜的蛇头杖突然自行飞向黑暗深处，杖身鳞片剥落处露出里面暗藏的金色骸骨。当艾伦伸手触碰正在风化的石壁，那些古老刻痕突然扭曲成现代文字——竟是他幼年时在孤儿院墙上刻下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