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侦查，异能启用
“寒雾之月，这是一场极端的天气，它发生的前兆是下午五时，准点出现气温骤降，夜里的气温能下降到零点以下，在夜色降临时伴随雾霭的出现，出现这种天气，各位就尽量不要外出，如果此时你在野外，就地制造篝火，火越大越好，毕竟这种天气你身处于黑暗之中，就会产生幻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讲台上的冥沙教员喋喋不休的讲着一些极端天气，教员讲的事情我在博士那里都有所听闻，我自身也有所经历，这些年也确实不太平。
“还有另一种极端天气，我们称呼它为血月，这个天气一年一次，时间不定，没有任何规律，发生前兆是白天有两个太阳，在白天里，它没有威胁，一切正常活动，但到了夜晚，升起来的月亮会逐渐变红，被月光照中的普通人会出现幻觉，遇到被月光照中的人，拉回阴影下，过十秒他就正常了，但我们异能者被月光长时间照射就不一样了，我们的异能无法正常使用，跟普通人一样会出现幻觉，照射时间过长，还会对精神产生影响，在血月的影响下，感染者更加亢奋，他们会聚集在一起，俗称黑潮，对人类的威胁更大。”冥沙教员看时间差不多了，让我们在教室等到下课。
坐在中间的齐正补充道：“第一次血月发生时，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死亡人数高达五万，其中异能者占三成，公民两成，准公民一成，流浪者四成，而且南方的卫风联盟险些被感染者攻破。”
“卫风联盟的地形大多都是海岛，自天火之灾后，人更少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吧。”我将笔记收好，等待下课。
齐正点头表示认可：“没错，啊，对了，关于异能的事情，我已经跟教官提出了，他说今天下午就可以去看了，不过他不能过来带我们，他有事，让冥沙教员带我们过去，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正好冥沙教员就在这里。”
另外两人都高兴的同意了，我就不去了，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修，你不去吗？”石达看我没有站起来问。
“嗯……我呆会自己一个人去，比起异能，我更想先吃饭。”我随意找个理由搪塞。
“一起去吧，修！”石达不由分说的拽着我的手臂。
“你们先去，我要询问一下博士的意见。”我摆脱了石达的拉扯。
还得去博士那里一趟，在外面吃好了，顺便给博士带一份吧，这个时间点他也没有吃。
打包了一些饭菜到博士的实验室，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实验室里的人看到我打招呼时，都在问我最近怎么样，总算来到博士身边。
“博士，休息一下吧。”我高举手中的饭菜。
“想不到啊，你竟然在这个时间点找我。”博士还是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
“有事想找你商量，也想请你帮我圆一个小谎。”我尴尬一笑。
“难得啊，你竟然也会撒谎。”博士终于放下工作：“是异能的事吧。”
“当然，毕竟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实验室里我无需避讳。
“这件事情还用问我？看上什么就用什么，如果是问我哪个比较好的话，还是问将军吧。”我和博士找个角落一起吃饭。
“好，问将军，我明白了。”我慢慢的把饭菜吞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博士问：“博士，异能还可以改变吗？”
“暂时没有先例，一旦选择了异能，就无法改变，还记得吗？人能拥有两种异能，我们的极限只能承受两颗异核的能量，再多只会导致自己身体无法承受能量的膨胀。”博士很快就把饭菜吃完。
“再过几天，你就要开始实战演练了，到时候有一个月不在这里，将军那边又要头疼了。”博士没有急于回去工作，反而与我讲将军的事。
“我去实战演练，将军为什么头疼？”我也有些好奇。
“谁知道你进了侦查小队，他还想着要不要让你和先遣小队的人一起去选择异能，不过，这样多少不公平，所以就没有做。”我听完这句话有些心虚，选取异能是要记录的。
“等等，那这样我在将军那边怎么解释？”我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将军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找时间跟他说，这件事情，在联盟里只有我和将军知道就行，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博士起身准备工作，我也不多叨扰，不过为了圆谎，暂时不能回去，下午的训练，还是空着比较好。
说起来，我几乎没有看过联盟内部是什么样，如果不会受到什么处罚的话，现在……逛逛好了。
幸存者联盟，曾是东部战区最大的联盟，但管辖范围过大，天火之灾后，联系方式减少，幸存者联盟将南方各海岛划分，新设立了卫风联盟。
耳朵接收到机械活动的巨响，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工地，因为感染者的活动，初期联盟建设在一个被破坏的旧时代城市，还要建造高高的围墙，限制了用地，三年能发展到这一步，真不容易。但即便是这样，仍有将近十万个流浪者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回到宿舍，齐正与石达兴奋的展示着自己的异能，齐正选择了控铁术，石达选择了硬化，白燕则是选择了水生成，他们纷纷好奇我选择了什么，我笑着将食指贴近嘴唇：“总之，是有助于侦查的能力。”
这一夜，在嘈杂之中度过，即将迎来实战演练的前一天，我们作为侦查小队率先出发，在郊外进行。
石达开路，齐正左侧，白燕居中，我于队尾。
“无线电通信正常，总部，总部，收到请回复。”石达的声音在滋滋作响的电流中传递。
“总部收到，请灵棘小队于中午之前抵达目的地。”谁人的声音依靠无线电传播。
齐正摆弄手势，四人开始行动，一路上的感染者很少，我们尽量避开了小路，防止落叶与灌木发出声响吸引感染者，目的地位于一个山腰上的废弃木屋，在太阳升到头上时，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虽然说是废弃木屋，但它的面积还是大了些，简直像豪宅。
我在楼梯侧边拿手枪对准门口，另外三人贴着墙壁，齐正用手推开门，黑暗之中出现感染者的核心蓝光，我扣动扳机，将其击毙。
“安全。”我仍保持着瞄准，但他们还是放下警惕进入屋内，屋内的设施并不完善，有许多地方不堪入目。
白燕进行打扫，我到屋外侦查狙击，齐正采伐木材对木屋修缮，石达组装无线电台。
流光每隔一段时间才发射，这里感染者的数量与任务有极大的差距，零零散散。
采伐回来的齐正气喘吁吁的对我说：“有什么发现吗？”
“翻过山头会有一条河流，没有感染者，话说，感染者的大致数量与任务差距过大，跟总部汇报吧。”我击杀远处的一个感染者，放下流光武器。
“有差距？待会让石达汇报吧，我们先去取水开路。”我把正在说话的齐正按下。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把带来的木头进行处理。
“修，我很好奇，你之前是什么人？”我熟练的处理他带来的木材。
“猎人，我的父亲是名猎人，我的母亲是教师，不过他们现在都没有工作，在外流浪。”我一边处理木材一边回答。
“那异能呢？为什么要选择眼睛？所有人都知道，选择眼睛的异能几乎没有什么用。”齐正继续问。
“现在它还是有用，不是吗？”我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小声说了一句确实，深吸一口气：“好了，休息结束，去取水开路吧。”
我把仅剩的木材处理好，把手枪取出：“好，走吧。”
齐正在前面使用异能清理灌木，我保持瞄准状态跟在他身后，即便安全，也难保一些会隐匿身形的变异动物，顺利到达河边，太阳也即将落下，这次换我取水，齐正保护我，天色逐渐黯淡，我也加快脚步，回到木屋时，白燕在屋顶侦查，石达将木屋周围围上栅栏。
“速度很快啊，石达。”我将手上的水桶放下。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石达没有使用工具，用手硬生生把栅栏锤下，我不禁在心中暗想厉害。
晚上基本没什么事情，我一边侦查一边帮石达修缮木屋，把所有窗口用木板钉上，防止感染者从窗口进入，石达加固了木门，给它上了一个栓木，齐正和白燕处理食材。
呼出一口气，擦拭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为了留条后路，在后门附近的窗口封得不紧，只要稍微用力，木板就会断裂，闻到食物的香味，我走到炉火旁坐下，安静等待。
“修，就你最快，过来帮忙，外面的木梯在你们打水回来之前就被我踩坏了，需要修一下。”石达站在门口等我。
我一边站起来一边答应，确定外面安全后，我用手电照亮环境。
“你踩坏了，白燕怎么上去的？”我打趣问。
“话真多，谁知道稍微重一点的，它就承受不住了。”石达将早已准备好的横木卡入，再拿一块木片从旁侧打入，完成后测试稳定。
“有点摇晃，上去时注意。”石达拍去手上的灰尘。
正想回应他，可鹰之眼观察到围绕在山脚的感染者，石达见我迟迟没有睁开双眼疑惑道：“怎么了？有几只感染者？”
“十五只，都在山脚。”我通过鹰之眼观察着那些一动不动的感染者。
“正好，修，把你的狙击枪借我。”石达夺过我的武器，瞄准射击。
“把这边山脚下的解决了就进去吧。”我掏出手枪瞄准一只感染者。
在石达尽兴之后我们在木屋中简单的讨论今晚的计划，第一夜由我守夜，出于任务的准确性，用最大范围的鹰之眼探查了附近，没有任何收获，山脚下的感染者已经游荡到别处，我也睁开双眼，长时间负载使用异能还是对我的精神有影响，第一夜平安度过。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到任务，带领大部队和到达另一个目的地，由石达带领部队，齐正、我和白燕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沿路上齐正做好标记，我在前方开路，白燕居中，齐正队尾，目的地是一个不远处的废弃村庄，一路上依旧没有多少感染者，这很不正常。
抵达目的地，村庄废弃了很久，还长满了血荆棘。
“血荆棘啊，没办法了，处理了村庄也废了。”齐正感叹着，现在只能回去向总部汇报。
“齐正，附近还有一个村庄，相当完整。”我单眼闭上，鹰之眼在高空俯瞰。
“先过去看看！”齐正激动的看向我，保持原来的队形赶到另一村庄。
快要到达的时候我拦住他们，隐藏在树后，两人慢慢摸到我身边，仔细观察村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感染者出现在村庄里，刚刚还没有的。
“什么时候？”我也不禁疑惑。
“这个数量，足足三十个，先撤退，汇报总部再做打算。”齐正也觉得不对，三人开始后撤。
在一声怒吼中，我们一齐看向声源，几只速度异变感染者已经冲出村庄朝着我们的方向。
齐正低声怒骂：“见鬼！”
我用手枪打掉跑在前头的感染者，急忙跟上队伍，我们按原路返回，碰见部队，可等我们赶到时，十几只感染者在村庄游荡，异变感染者早已不见踪影。
部队中有人提议在村庄里过夜，我大声反对：“这里过于异常，我不建议在这里过夜。”
早些时候我认为部队会有教官带领，结果所有人的服饰都一样，完全自主的部队，一定会有异议。
可异议的声音远超我的想象，混入其中的领头人终于看不下去，制止了一切，来到我面前。
“代号？”对方的声音及其低沉。
“修。”我回应。
“理由？”
“任务的不准确性和感染者的异常情况。”我能确定的只有这两点。
对方没有回应，我看得出来，对方不信任我，我把这些天的总结说出：“任务说这里有大量感染者游荡，可根据我的观察，这里零零散散分布着七十个感染者，还有刚刚的异变感染者，即使它失去了目标，感染者也应该会在附近游荡，可是现在一个异变感染者都不存在，未知因素太多，我不建议在村庄过夜！”
对方眉头微松，大喊：“所有人！原路返回！”
夜里，女性二楼，男性一楼，占少数的女性上还没有加固的二楼，勉强能承受，但一楼的男人们，就不好受了地方拥挤，外围依靠墙壁，内围还要和别人挤才能容下百来人。修要求今晚守夜，语气相当坚定，队内也不好反驳，就让他再守一夜。
“博士，异能使用过度有危害吗？”
“有，异能使用过度会危害使用部位，大部分异能使用是依靠精神力，用操控术来说，操控时间过长，首先是感到一定疲劳，继续使用会导致异能能力下降，最后危害自身。”
“如果是眼睛呢？”
白袍男子回头看，可他的脸是模糊的，完全看不清。
“首先是疲劳，其次是出现幻觉，最后是所有感官都消失，你现在不就是在过度使用异能吗？”
蟋蟀在歌唱，秋风吹凉了身体，我……却没有发觉，今夜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