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凭什么
再过几天便是花灯节，夜晚的灯光美极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来走走吧？”两人从衙门缓缓步行向医馆走去，历北爵轻声说道。
苏倾诺微微一笑，答道：“好啊。”
眼见两人即将抵达医馆，管事的看到自家少爷现身，立刻快步上前问候：“少爷，小姐。”
而这边的张饭饭在衙门退堂的那一刻，一溜烟的就跑回来了，听到苏倾诺的声音，立刻如风般跑了过来：“诶，苏丫头你回来了……”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苏倾诺身旁的历北爵，瞬间低头恭敬地道：“九王爷好。”
只见历北爵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苏倾诺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历北爵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苏倾诺，温声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当然，请进。”苏倾诺看着那位既胆怯又可爱的张饭饭，心中不禁微微一笑。
“你医馆的大夫倒是挺有意思的。”历北爵走过张饭饭身旁时，不忘调侃一声。
张饭饭听到这话，心头一紧，难道九王爷认出了他曾经的身份？他顿时更加慌乱，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在内院的茶座上，三人围坐在圆桌旁，气氛宁静。张饭饭坐在桌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明月和满月则在一旁端茶倒水。
几杯热腾腾的茶被送到三人面前，苏倾诺便示意明月和满月退下：“下去吧。”
“你也下去吧”历北爵对着身后的夏一说道。
苏倾诺看着满月走进了自己弟弟的房间，问道张饭饭：“她的弟弟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吗？”
张饭饭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与愤怒，语气有些沉重：“那孩子伤得太重了，伤到了根本。能保住一条命就算幸运了，再多几天，应该就能完全醒过来。”
虽然说这段时间那个小可怜也是有醒过来，但是也就那一下。
苏倾诺听后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听到张饭饭话锋一转，语气愤懑：“对了，那个秦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害了咱们的医馆……”
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语气坦然，直言不讳：“是我。”
历北爵原本端起茶杯的一只手突然微微一颤，张饭饭愣了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他慌忙提醒道：“苏丫头，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九王爷还在这里呢。”
苏倾诺挑了挑眉，笑道：“哦？九王爷想要把我抓起来报官？”
张饭饭眼角忍不住跳了跳，似乎在担心这场面会失控。而苏倾诺倒是一脸无所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人多么难堪。
历北爵眉眼含笑，宠溺地看着她：“莫要胡闹，你知道我不会的。”
张饭饭看着二人的互动，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想：苏丫头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竟能让九王爷如此纵容？
“不过话说回来，”历北爵突然转向苏倾诺，好奇地问：“你给她下的是什么毒？”
苏倾诺笑了笑，接过话茬：“其实不算毒，只是让她掉几根头发罢了。若是她对我没有恶意，头发自然不会掉，若是有……”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张饭饭。
张饭饭一听，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哎呀，苏丫头，你可真是狠人！”
历北爵忍不住笑了出来，玩味地看着苏倾诺：“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要秃了？”
苏倾诺挑眉，反问道：“怎么，九王爷心疼她了？”
“哪有，”历北爵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不过是好奇，怎么能让人掉发如此轻松？”
“这不叫轻松，只是一些小手段罢了。”苏倾诺笑着答道。
历北爵大概也能猜到苏倾诺口中的“小手段”估计是施法。
毕竟那天在军营她的本事，他都看在眼里。
“真是厉害。”张饭饭苦笑一声，不禁开始回想起自己这几天是否也犯了什么错误，才不会让苏倾诺施下这样的“小把戏”。
要知道，女子的头发可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秦小姐那样一位贵族小姐，若是掉得一丝不剩，岂不是会引来不小的风波？
历北爵轻轻放下茶杯，微微扬起眉毛：“既然如此，秦小姐还真是倒霉。”
苏倾诺听罢，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若是心存善意就不会如此了。”
张饭饭听着两人的对话，顿时的就觉得毛骨悚然：“你们俩真是……唉，我得先走一步，别挡了你们的兴致。”说着，他赶紧起身，略显匆忙地退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的溜就对了！这是张饭饭那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直觉。
随着张饭饭的离去，屋内又恢复了宁静。历北爵话中有话，轻声说道：“他走得倒是急。”
“嗯。”苏倾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抚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府的卧室内，空气沉重而压抑。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碎声划破了寂静，紧接着是女人愤怒的咆哮声，如同猛兽怒吼般撕裂了四周的宁静。
“废物……”秦曦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绝望与愤怒。
“一群废物！”她的怒吼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桌上的瓷器被狠狠砸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碎片四散飞溅。
秦曦站在镜子前，她那原本如瀑般的黑发此时显得凌乱不堪，几缕散乱的发丝无力地垂在肩头，仿佛在诉说她内心的崩溃。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一缕脱落的发丝，低头看着，指尖的触感冰冷而沉重。
秦曦没有力气去将它们抛开，反而仿佛在愈发执着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越来越多地掉落，每一根掉下来的发丝都像是她内心愤怒与恨意的具象化。
她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低声咬牙道：“我不会就这样放过她……我不会。”
她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苏倾诺害得她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的。
她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锋利的边缘轻触着她的指尖，痛感让她瞬间回过神来，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依然紧紧握着那块碎片，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光。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她的视线穿越碎片，落在了跪在她面前的下人们身上。
那些下人低着头，眼中满是恐惧和不安，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激怒她，招来灭顶之灾。
“你们真是没用，连一个小小的医馆都搞不定，连她都能放走……”秦曦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带有威胁，仿佛她能从每个字里吐出毒液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胁，周围的下人无不低下头，瑟瑟发抖，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发怒。
那股气氛，压得每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小姐……”张奶妈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次若不是有九王爷……”她的话未完，但秦曦的眼神骤然一寒，仿佛是瞬间冷却的毒蛇。
秦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眼底的仇恨几乎要凝结成实质，“苏倾诺……你真该死……”她咬牙切齿，仿佛每次提到这个名字，都能从嘴里吐出毒液。
凭什么？凭什么九王爷会偏袒她？九王爷明明是她的，应该属于她的！她心头的妒火愈烧愈烈，几乎将理智吞噬殆尽。
她猛地甩开手中的碎片，低声命令：“你们都退下，张奶妈你留下。”
下人们急忙应声而去，整个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小姐……”张奶妈战战兢兢地走到她身前，低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恐惧。
秦曦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冷冷地看着张奶妈，“张奶妈，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若是你再办不好……就不用再留在秦府了。”
张奶妈的脸色瞬间惨白，心中不禁一阵慌乱，但她不敢反驳，只能低声应道：“是，老奴一定不负小姐所望。”
当张奶妈离开时，秦曦冷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丝恶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