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乌鲁蒂亚的过去
落入黑暗墓地的布莱恩，没有了六魔将军成员的封印，里人格很快就取代了表人格对身体的控制权。
如果说布莱恩还有些许理智，那么无就是极端的破坏狂。
恶魔城的第一层毫无设防，成了他砍瓜切菜般前进的乐园，直到抵达第二层，才感觉到脚步被迟滞。
他意识到第二层的敌人，尤其是首领与精英，与第一层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哪怕知道这些，他也毫无畏惧可言。
被魔王借助鸠拉的身躯击败，又被投入恶魔城的他，正需要找一些实力强大的敌人发泄胸中愤怒。
无闯入时间弧形之宫殿后，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质问。
作为六魔将军实际意义上的会长，无很快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又惊又怒的黑发女人的质问对象，其实是他的表人格布莱恩。
他搜索了一番布莱恩的记忆，很快就回想起一切，并恶狠狠地对乌鲁蒂亚笑着。
“原来是你，乌鲁蒂亚，当年魔法开发局被毁灭的罪魁祸首，我也差点被你炸死，幸好我运气极佳，在爆炸发生前就冲出了爆炸范围。”
乌鲁蒂亚恨得咬牙切齿。
她与布莱恩的恩怨，还要追溯到数年前，她还与母亲乌鲁住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她还是一个少女，弱小的身躯承受不住强大的魔力天赋，每日每夜饱受折磨。
乌鲁无法放任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痛苦下去，于是找到了魔法开发局。
她乞求那里的人员，治疗乌鲁蒂亚身上的这种魔力过剩的“疾病”。
当时，布莱恩就是魔法开发局的一员，主要负责在这里研究与开发众多魔法，其中之一就是自律崩坏魔法阵。
后来，他将自律崩坏魔法阵教给了自己的弟子杰拉尔。
当杰拉尔打算对涅槃使用自律崩坏魔法阵时，也是布莱恩直接将之解除。
总而言之，在乌鲁蒂亚的角度来看，就是她一觉醒来，被魔法开发局的成员告知，她的母亲乌鲁已将她抛弃，让魔法开发局来处理她。
乌鲁蒂亚一开始对此无法置信，因为她与母亲的感情相当好。
可是当时还很弱小的她，无法反抗魔法开发局的束缚与监禁，自然也无法前去找乌鲁问个清楚。
很快，她在魔法开发局被迫接受了众多相当不人道的实验。
这些残忍的实验令她度过了极其难熬的一段时间。
不过，种种实验也的确变相地“治愈”了她的魔力过剩疾病，甚至令她的魔法能力逐渐增强。
之后，她瞅准了一个时机，逃离了那个地狱般的魔法开发局。
她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一路跋山涉水，回到了她与乌鲁共同的家。
可是，本来期待重逢的乌鲁蒂亚，却见到坐实了母亲抛弃了她的这一事实的一幕。
乌鲁蒂亚暗中观察到，她的母亲乌鲁，不知何时收养了两个孩子作为她的弟子。
他们分别是利欧与格雷。
母亲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悲伤。
她与利欧、格雷有说有笑，似乎早已开启了新生活。
为什么？
我在魔法开发局饱受折磨的时候，你却与两个陌生人有说有笑？
为什么你能够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这样重新开始？
为什么？
乌鲁蒂亚至此由爱转恨。
心灵扭曲的她主动返回魔法开发局，继续接受实验。
通过实验，她变得愈发强大。
于是，某一日，她用这股力量，击倒了守卫她的人员，又设法引爆了整个魔法开发局，将那片地狱夷为平地。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被普雷希托找到，加入恶魔心脏。
后来，她开始操纵杰拉尔，施行乐园之塔计划，以此摧毁魔法评议会的威信。
乌鲁蒂亚万万没想到，当年的一名魔法开发局的成员竟然幸存了下来，一直存活至今，并且他们又在恶魔城中相遇。
想到魔王恩底弥翁不久前的通报，难道说，布莱恩就是六魔将军的成员之一？
愤怒很快占据了她的头脑。
布莱恩的存在，就是一根扎在她伤口里的刺，永远地提醒着她，乌鲁的抛弃与魔法开发局的残忍。
乌鲁蒂亚绝不会让布莱恩通过时间弧形之宫殿。
其他路径她管不着，只有这一条、这一个宫殿，她不会让布莱恩过去。
无也知道与乌鲁蒂亚之间没有回旋余地。
更何况作为里人格的他，根本不屑于谈判，他更喜欢用战斗与破坏解决问题。
尤其是不久前惨败给被魔王附身的鸠拉，他正愁无处发泄这股怨怒。
恶魔城的第一层拦路的敌人都被无给残杀，现在来到了第二层，哪怕碰上恶魔心脏的精英据守者，他也不认为结果会有丝毫变化。
他在享受着这个过程，并且在想到某件事后，不由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乌鲁蒂亚皱着眉。
“我在笑你们这对母女。”无是知道当年的内情的，他不介意进一步刺激乌鲁蒂亚，于是笑道，“一个愚蠢天真，一个偏执傲慢。”
乌鲁蒂亚隐隐感觉到了某种不安。
这种不安，正是她不久前眼皮狂跳时所感受到的、不祥的预感。
她忽然就意识到，布莱恩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像是普雷希托在篝火前的话语一样，颠覆她以往认知的一切。
“还不明白吗？你的母亲并没有抛弃你，魔法开发局的人告诉她，你已经死了，她甚至连你的尸体都没有确认，就被骗走了。”
“至于你，本来已经脱离魔法开发局，接着又回来了，魔法开发局的人都猜到了你是为了复仇而回来。”
“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魔法开发局都要利用你这份怨恨，只是他们被你的力量反噬，还间接地差点把我也给炸死。”
“明白了吧？乌鲁蒂亚？”
乌鲁蒂亚听到这里，如遭雷击。
她很快就理解了布莱恩话语里隐含的信息，并且模糊地拼凑出了过去的真相。
原来，乌鲁不知道，魔法开发局成员全都是心怀不轨之徒。
他们见识到了乌鲁蒂亚的天赋，于是动了贪念。
这群所谓的研究者，伪装出乌鲁蒂亚无法医治并且死亡的假象，又不让乌鲁见到女儿的“尸体”，以此蒙骗了这个伤心过度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