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旅程
坐在机舱里，刘子闻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在梦中，他见到了小玲那张苍白的脸，似乎是在对着自己诉说。但下一刻，她还是退回到了阴影之中，刘子闻猛地惊醒，他仍然坐在座位上，外面是黑色的夜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飞机突然遭遇了对流层，机身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刘子闻特别的紧张，他以为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在那之后，刘子闻强打精神，努力不让自己睡着，可他还是没有忍住。
在那漫长的旅途中，刘子闻断断续续的睡了好几次，每一次都很短，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在即将抵达西班牙的时候，让刘子闻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机舱里的灯影开始闪烁，身边人的面容开始融化，扭曲。
刘子闻摇晃着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眼前的一切却还是继续变化着，最后，那些人的身体还是溶解，直到完全消失。刘子闻再一次进入了异度空间，飞机在剧烈的晃动之中完全失控，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其实，他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当刘子闻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又一次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时间才刚刚过去了半个小时，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但刘子闻还是陷入了深深的惊恐之中。
原本，刘子闻应该去找空乘，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可就算是他说实话，也没有人会相信，一想到这里，他只好把那些话全部咽了回去。算了，有时候还不如死了算了。他那么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但飞机还是在此刻晃动起来，刘子闻朝着窗外看去，外面只有黑色的云层，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也看不到一点光明。就这样，刘子闻一直熬到了日出的时候，随着一抹红晕，刺眼的阳光终于划破了天际，将整个世界染红。
当地时间上午九点，飞机准时的降落在机场，一切并没有发生。当刘子闻走下飞机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恍惚，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是疯了，但发生的事情又是那么的真实，让自己不得不去相信。
拎着行李箱，刘子闻走出了机场，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他不敢想象，自己已经身在遥远的西班牙。根据信上的地址，刘子闻辗转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圣彼得堡神学院，可却被人告知，小玲已经被送往了别处，具体地点不方便透露。
虽然，刘子闻看上去已经没有办法，但直觉告诉他，可以先去医院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消息。走在那街道之上，刘子闻顺便在拐角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一边看着，一边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医院门口的时候，报纸上的一则新闻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近期，三名女学生突然精神失常，医生怀疑和某种病毒有关。从另一个方面，这则消息也验证了刘子闻的想法，直觉告诉他，一定会在医院找到什么线索。
站在医院的门口，刘子闻久久不敢进去，他生怕看到一些不愿意看到的事物，但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一头闯进了医院。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暗淡的灯影依旧在闪烁，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子闻先是在前台停下，准备调取小玲的档案，可没有许可证，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在那天的上午，刘子闻在医院里闲逛，终于，在十三层的重症室窗外，看见了杰西卡。
在小玲寄来的信中，有他们两人的合影，刘子闻不会忘记那个女孩子，特别是那头金色的短发。可现在，她却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靠机器维持着生命，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刘子闻只是坐在走廊里，透着窗户看着杰西卡，线索再一次中断。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杰西卡醒过来，一切就会浮出水面。但那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而小玲的处境，也将因此变得更加的危险。刘子闻只是坐在那里，预想着最坏的结局，也许，他们这辈子都无法相见。
但也许，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那一刻，刘子闻真的好害怕，自己必须独自前往皇后镇，去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几乎是在与此同时，一个医生冲了进来，这让刘子闻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你在这里做什么？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医生对着刘子闻大喊大叫，这是不合常理的，在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带我去找小玲，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刘子闻在这个时候选择平静，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选择。
“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除了院长。”医生那么说着，并立刻将刘子闻赶了出去。但在刘子闻看来，这却是一个好消息，只要能找到院长，事情就有转机。
站在医院的门口，刘子闻再一次预演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见到了院长，该如何说服那个人，就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但已经没有时间了，于是，刘子闻立刻折返回去，来到了顶层的院长办公室。
他先是敲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谁啊？别来烦我！”那个男人听上去极不耐烦，好像是在处理什么麻烦的事情。但刘子闻却不能再等，他一脚踹开房门，冲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双手重重的拍在了办公桌上。
“那就是一种病毒！我能告诉你，如何才能解决它！”院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子，虽然不愿意相信他的话，但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选择相信。
“去吧。带着我的亲笔信。”院长以最快的速度写下了那封信，然后，递到了刘子闻的手中，在信封上，赫然写着那个地址：西街1882号，玛丽亚脑专科医院。
当刘子闻离开医院，站在偌大的城市之中，他突然感觉如释重负。但下一刻，他还是会担心，那只是他的谎言，根本就没有什么病毒，就算是自己能够到达玛丽亚医院，别人也不会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