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过去的故事
“你说的我懂了。”路明非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似是在消化着这些信息量巨大的内容。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简单来说，就是世界意志决定你做新的龙族话事人，然后旧话事人不肯，还把你捅了。我为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你，就把旧话事人杀了。但没想到，最后咱俩都死了。不过好在，我们又打赢复活赛，活过来了，对吗？”
他的语速很快，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
“是这个故事，”小男孩路鸣泽无奈地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但是你说的怎么感觉像小流氓的黑社会风云？”
“然后，旧话事人有四个孩子，叫什么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的，在我杀死旧话事人的过程中选择了不同的行为，不都在你这边，是吗？”
路明非没有理会路鸣泽的吐槽，继续追问。
“是的，但是是八个龙王。”路鸣泽微微颔首，“龙王都是双生子，一个代表权柄，一个代表力量。他们生来就被赋予了特殊的使命和强大的能力，在龙族的世界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以你复活后想把他们都杀了？”
“逆臣当死，”路鸣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可是按你的描述，龙王们真正站在旧话事人阵营的根本没有啊，都是观望不参与。”路明非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海洋与水之王参与了，不过是我们这边的。”路鸣泽解释道。
“哦，然后你就记恨上了他们，所以想都杀了是吗？”路明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也差不多，”路鸣泽微微叹了口气，“还有就是龙王互相吞噬可能会诞生出和黑王差不多的存在，所以要以防万一。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你有精神病吗？”路明非的厌蠢症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难道不知道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道理吗？如果可以拉拢就不要敌对啊。”
“可是我们邀请过诺顿，也就是青铜与火之王，他没来，”路鸣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所以他该死，拒绝王的命令。”
“你……，是不是被宠坏了？”路明非有点无语“哪有天生就能命令别人的？又不欠你的。”
我就算是自己邪恶的那一面，都没有你这种变态思维。
哪怕是圣主这种残暴的暴君也知道威逼利诱，底下的人才会听话。
结果你搞个宪从口出，君权神授。
真把自己当规则的化身啦，难怪你的灵魂形象是个小孩子，稍微心理成熟点的都做不到你这么离谱。
难怪混了这么久的时间，才三个得力手下。
空有资源与力量却不知道使用，真是浪费啊，如果这些是我的就好了，路明非内心想。
是的，路明非的意识深处，悄然融入了圣主的部分记忆。
因为追根溯源，十二符咒本就是圣主力量的核心结晶，当它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路明非脑海中，圣主的残念也随之而来。
此时的圣主早已消亡，仅存的不过是一缕残魂。他留给路明非的，是一些在当下世界毫无用武之地的古老魔咒，以及许多模糊的记忆。
除了两段刻骨铭心的记忆片段非常清晰，一段是八千年前，圣主被击败化作石像，十二符咒剥离身体时，那穿透灵魂的痛苦嘶吼。
另一段则是被龙小组凭借着智慧和勇气，一次次将圣主重新封印，圣主自认为尊严与荣耀被践踏得粉碎，满心的屈辱与不甘。
只是这些记忆，对路明非来说，并没有实际的助力。
但是，从圣主记忆碎片里拼凑出的那些争斗的画面，让路明非很确定，眼前这个路鸣泽现在最不该执着的就是争夺什么虚无缥缈的王位。
此刻的路鸣泽，灵魂形象是个身着精致西装的小男孩，模样稚嫩，却总爱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这在路明非看来十分滑稽。
“弟弟啊，乖，听话。”路明非脸上挂着长辈般循循善诱的神情，双手轻轻搭在路鸣泽的肩膀上。
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口，“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可不是整天想着称王称霸，而是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好好塑造基本的三观。你连人心都不懂，还谈什么统治世界呢？听哥的，把你手上的钱交给我保管，等你长大了，懂事了，我肯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只是，所谓“懂事”的标准，等钱到手后，自然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说了算。
“哥哥，你眼中的贪婪太刺眼了。”路鸣泽只是淡淡地瞥了路明非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心里的小算盘。
“呜呜，”路明非瞬间戏精上身，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做弟弟的有钱居然不分给哥哥，我这当哥的可太伤心了。”
“不是不分，”路鸣泽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只是我手下有厉害的财政大臣，能让金钱不断增殖。要是百八十万的小钱，倒是可以随时给哥哥。”
“你真好，不愧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路明非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变脸速度堪称一绝。
“这话倒是也没错，确实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路鸣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了，好了，”路明非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急事，“我一会还有约会呢。反正你先试着去把中立的龙王纳入我们的阵营，这事儿可千万别忘了。先再见啦！”
说完，也不管路鸣泽同不同意，就主动把他的灵魂意识逐了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路明非还特意用羊符咒记录下了路鸣泽的灵魂波动，避免路鸣泽偷窥自己，发现自己拥有十二符咒的事情。
虽然按自己的推算，如果路鸣泽出现阻止自己跳楼，大概率是没法通过灵魂的交流发现自己的十二符咒。
但是，路明非吸取了圣主的教训，多一点细节，就少一份失败的可能性。
不过，真的好险。
路明非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地面在内心感叹。
差点就真摔了，虽然有马符咒和狗符咒，轻易死不了，但是还是会很疼的。
不过，这也暴露出路鸣泽拉自己进入的空间应该就是单纯的灵魂或者梦境空间，所以自己出来后位置和速度都没有发生变化。
路明非记下了这点。
接着，路明非一边把自己的身体调整为头上脚下，一边把手机拿出来，发消息给自己的约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