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侠的世界里我居然物理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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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内讧

血骨痕踏着林梢飘然而至,月白绸衣下摆扫过处,冰晶绽放成曼陀罗花纹。他描金的指甲划过太刀吞口,刀身映出的面容雌雄莫辨:惨白铅粉遮盖着青黑眼窝,唇色艳如凝血。

赫鲁的鼻腔充满腐香。这是用墓土与尸油调制的异域熏香,猎刀盟杀手惯用的心理震慑手段。他故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震落松枝积雪:“你们盟主穷得雇不起真娘们?“

太刀出鞘的铮鸣惊散雾瘴。血骨痕足尖轻点,绸带在身后展开如白孔雀尾羽。赫鲁格挡的瞬间,发现刀锋淬着幽蓝毒液。

“解药早被我的人挖空了。“杀手旋身避开重剑横扫,刀尖挑飞对方衣扣:“跪下来舔我的靴跟,或许赏你半片残叶?“

赫鲁突然盘膝坐下,掏出酒囊仰头痛饮。琥珀液体顺着喉结滚落,在雪地蚀出青烟袅袅的孔洞。

“难怪刀盟堕落到接暗杀单子。“他抹着嘴冷笑,“王牌杀手亲自当采药工,传出去倒省了招工告示的钱。“

重剑破空声与太刀铮鸣同时炸响。血骨痕的绸带缠住剑柄,借力腾空踢向对手太阳穴。赫鲁顺势后仰,后脑勺撞碎岩壁的冰层,左手抓住对方脚踝狠狠砸向地面。

骨骼碎裂声被狂风撕碎。血骨痕咳着血沫捏碎玉珏,深渊对岸升起十架符文重弩。淬毒箭矢离弦的刹那,赫鲁的重剑已燃起幽蓝鬼火。

链刃化作火龙扑向弩阵,爆炸的气浪掀飞了赫鲁。坠向深渊的瞬间,他单手抓住了石壁的边缘,而当他抬头之际,血骨痕的钢刀之刃正直直的对准眉心。

夕阳将云层熔成金红色铁水,林间弥漫着甜腻的血腥气。赫鲁单膝跪在血泊中央,断臂切口处的骨茬在余晖中泛着珍珠光泽。

十二道诱捕韧丝如蛛网般缠绕在橡树枝桠间,每根钢丝都沾满晶化血珠——这是赏金猎人特制的记忆金属,会随着挣扎不断收缩。

“速度优势?“血骨痕的绸缎长袍已被血污浸透,他试图抬脚时,钢丝立刻在踝骨勒出深可见骨的血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傲剑首席的称号喂狗了吗?”

赫鲁用牙齿撕开衬衣下摆,布料纤维混着冷汗黏在颤抖的指节上。当他将布条缠上断肢时,看见自己的瞳孔在血泊倒影中分裂成双瞳。

“三年前白河渡口。“他忽然咧开渗血的嘴角,“你们用毒烟熏死七十二个苦力时,可没讲究手段。“

血骨痕瞳孔骤缩。这个细节让赫鲁确信猜测属实——对方掉落地面的蛇形印记,正是猎刀盟执行灭口令的信物。他猛然拽动藏在袖口的控制环,钢丝网发出琴弦绷紧的嗡鸣。

惨叫声惊飞整片栖鸟。血骨痕的右脚掌齐踝而断,断面如同被激光切割般平整。他跌坐在腐叶堆里,颤抖着摸向腰间布袋:“解药...给你...”

赫鲁用剑尖挑开布袋时,二十枚淬毒银针突然激射而出。他侧身翻滚的瞬间,最后三根钢丝应声而断。

“可恶的诱捕韧丝...“杀手踉跄着扶树站起,断足处喷出的血雾在夕照中宛如红纱,“防得住冷兵器,却防不住暗器。“

林间蓦然响起机括咬合声。赫鲁后仰躲过贴面飞来的链刃,刃口旋转时带起的罡风削断他三缕鬓发。

当看清来者黑色面罩上雕刻的星轨纹路时,他浑身的伤口同时刺痛起来——“死神射手“炽青辰。

六棱弩机的液压装置发出巨兽般的喘息。炽青辰的机械义眼泛起红光,自适应瞄准镜将赫鲁的心脏框成十字准星。当他扣动扳机的刹那,林间突然卷起诡异的旋风——本该命中目标的破甲箭,竟被气流托着划过弧形轨迹,深深钉入赫鲁的肩胛。

炽青辰的弩机出现波动。他快速拆卸过热的膛线,随即身形化作一片残影。

断足的血骨痕突然暴起,太刀刺入赫鲁左肋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赫鲁的左手正按在对方颈动脉处。

话音未落,炽青辰的链刃已缠住他的腰腹。当六棱弩重新完成填装时,林间突然响起夜枭啼鸣——三长两短,猎刀盟的撤退信号。

“断臂之仇已报,你我两清。“血骨痕喘息着后退,“.你我皆有使命,今日就此打住,可好?”

赫鲁岂能轻易相信敌人,稳妥之下趁机掷出烟雾弹试图脱离。燃烧的强光中,他瞥见血骨痕正用太刀剜出中毒的皮肉,而炽青辰的弩箭始终指向自己眉心。

直到烟雾彻底遮蔽视线,后颈传来的冰凉触感提醒他:某个更危险的存在到场了。

楚邪良的赤狐大氅在月下泛着血光。她斜倚在狼首浮雕的岩壁上,此人便是重伤白凌的女子,只见她指尖把玩着赫鲁的断臂戏谑道:“八剑羽首席的臂膀,在黑市或许能换八千金呢。哈哈”

赫鲁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女人身上散发着熟稔的异香——是百冢花粉混合尸油的迷雾剂,曾在白绫中毒当晚弥漫整个客栈。

“你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白绫。“他啐出口中血沫,“米长老保管的《密卷》,才是刀皇真正想要的。”

楚邪良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线。这个细微反应让赫鲁确信,三个时辰前在雷列镇截获的密信内容属实。

当她的弯刀即将割开他喉咙时,谷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

独轮车野车撞碎岩壁冲入山谷,车顶的速射炮正在启动。波顿从驾驶座探出头大喊:“我是来救你的!接住!“

赫鲁凌空抓住飞来的钢索。离开的瞬间射速炮的枪管开始运转。当炽青辰的弩箭再度袭来时,才发现这怪车的外壳坚固异常居然折断了他的箭矢。

“不可能!“楚邪良的瞳孔在震荡,完全超出她的理解范围,“这是..何物?..“

波顿叼着棒棒糖按下发射器,猎刀盟的杀手们。在混乱的速射炮弹的风暴中疯狂鼠窜。

恶狼谷....

惊魂未定的楚邪良狼狈的踩着满地烂树叶走进木屋,暗红色的披风拖过潮湿的地面。

门口盘踞着棵长满树瘤的老树,“她故意用刀鞘重重敲打门框,震得屋檐下的虫子尸体扑簌簌往下掉。

“两个时辰后回来。“她舔掉嘴角的烤肉渣,新买的赤鬃马在门外焦躁地刨着蹄子,“让那小子跑了,我就把你眼珠子泡酒喝。“

看守慌忙点头,脖子上的鞭伤还在渗血。三天前他看守的俘虏逃跑,被楚邪良亲手挑断了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