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墟迷雾

青铜战车冲破云层时秦渊睁开了眼九头巨龟的嘶吼声裹着咸涩海风扑面而来他看见灵墟岛悬浮在归墟海眼之上整座岛被倒扣的碗状结界笼罩岛心矗立的通天塔尖刺破云层塔身缠绕的锁链尽头没入虚空每一节锁链都挂着房屋大小的青铜铃

慕容雪腕间银铃与那些巨铃共鸣她转身时发梢结着冰晶这是东海慕容氏修炼冰系灵力至大成的标志秦渊的龙瞳却看见她心口处跳动着幽蓝火焰与残魂的气息同源

“三个时辰后是归墟潮汐“女子指尖在海图上勾勒出光路“你要在涨潮前进入海眼深处的龙冢“

秦渊按住躁动的青铜剑葬剑谷带来的反噬仍在经脉中灼烧他盯着慕容雪腰间那块刻着龙纹的玉佩那纹路与他怀中玉佩能严丝合缝地拼合

残魂忽然在他识海中冷笑“这丫头身上有归墟的味道她活不过...“

战车突然剧烈颠簸九头龟发出惊恐的嘶鸣秦渊扶住车辕望去只见海面升起无数漩涡每个漩涡中心都立着鲛人战士他们手持珊瑚长戟齐声吟唱古老的战歌

“来得真快“慕容雪并指划开车厢地板暗格十二枚冰棱悬浮成阵“这是你母亲留下的...“

话音未落战车底部传来金属撕裂声秦渊的龙角骤然发烫他翻身跃出车厢的瞬间看见三条巨型海蟒咬住了龟足蟒头上坐着额生独角的鲛人将领

“交出龙血杂种“鲛人将领的嗓音带着高频震颤“否则踏平灵墟岛“

秦渊的瞳孔缩成竖线他认出那将领额间的独角正是小环破碎的鲛珠所化未及细想身体已先于意识行动青铜剑挟着龙吟劈开海浪剑气在触及海蟒时却诡异地消散

“是归墟弱水“慕容雪甩出冰绸缠住他腰际“寻常灵力会被吞噬用龙族本源...“

海蟒的毒牙已近在咫尺秦渊反手刺穿自己掌心淡金血液溅在剑身的血瞳上青铜剑突然发出欢鸣剑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龙鳞纹

“斩！“

随着暴喝剑光化作百丈龙影这次弱水不再吞噬反而主动分开道路鲛人将领的独角应声而断他发出凄厉尖啸整片海域的漩涡同时炸开

无数鲛人乘着水龙卷冲天而起他们的战歌化作实质音刃慕容雪召出冰墙抵挡音波却在接触瞬间崩碎秦渊突然想起葬剑谷中残魂传授的天衍九变

“坎位离火！“他踏着龟背跃至高空青铜剑引动雷云龙角与剑柄血瞳同时亮起“震为雷！“

九天雷暴应召而降却不是劈向鲛人而是击打在通天塔的青铜巨铃上被灵力加持的钟声形成环形冲击波海面瞬间结冰跃起的鲛人如琥珀中的虫豸被定格

慕容雪瞳孔震颤“你怎知护岛大阵的...“

“因为“秦渊抹去鼻血冷笑“你们岛主在战车暗格留了阵图“

冰层突然崩裂小环的歌声从深海传来空灵中带着绝望秦渊的龙鳞全部倒竖他看见归墟海眼深处浮起水晶棺椁棺中少女心口的骨钉正随着歌声共振

“是共鸣咒！“残魂虚弱地提醒“必须斩断...“

青铜剑已脱手飞出却在触及棺椁前被凭空出现的黑袍人握住秦渊的血液在剑柄沸腾那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的面容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那是十二年前就该死去的父亲

“渊儿“男人的声音与记忆重叠“把玉佩给为父“

秦渊的龙瞳突然剧痛视野中父亲的身影出现重影他看见黑袍下伸出的触须看见对方脖颈处缝合线的荧光看见心脏位置跳动的不是血肉而是半块鲛珠

“你不是...“青铜剑突然自主震颤挣脱控制飞回秦渊手中剑柄血瞳流出血泪

假父亲的面具崩裂露出灵墟岛主的脸他左眼镶嵌着秦渊母亲的玉佩右眼是旋转的星图“可惜只差一步“

慕容雪突然刺出冰剑却穿透岛主虚影真正的攻击来自海底十二根骨钉破水而出钉住秦渊四肢残魂暴喝声中龙角绽放金光强行震碎骨钉

通天塔顶传来钟鸣结界开始崩塌岛主的身影在虚空中淡去“游戏才刚刚开始...“

秦渊抱起水晶棺跃向归墟海眼小环的躯体在接触龙血的瞬间开始融化慕容雪想要阻止却被他眼中的疯狂震慑

“她心口钉着龙族禁咒“残魂的声音带着恐惧“解开的话...“

“那就一起死“秦渊将青铜剑刺入自己心口淡金血液顺着剑纹流入棺椁当血液浸透第七根骨钉时海眼深处传来龙吟整片海域开始倒流

小环突然睁开眼瞳仁变成与秦渊相同的竖线她抬手轻抚少年开裂的龙角唱出完整的鲛人皇族战歌归墟弱水随着歌声凝聚成战甲包裹秦渊全身

慕容雪看着冲天而起的水龙卷喃喃道“原来预言是真的...“

水幕中浮现出远古画面巨龙与鲛人皇在海眼缔结血盟秦渊的玉佩与岛主手中的半块终于拼合小环额间生出龙角而她手中的三叉戟正是青铜剑所化

当最后一道封印解除时残魂发出解脱的叹息“该醒了...“

秦渊的识海炸开无数记忆他看见母亲将还是婴儿的自己交给鲛人皇看见父亲为封印归墟自愿被岛主炼成傀儡看见灵墟岛地底沉睡着真正的上古龙族

海眼深处睁开黄金瞳龙吟震碎百里结界秦渊抱着小环站在觉醒的巨龙之首手中三叉戟指向灵墟岛通天塔

“现在“他的声音与龙吟共鸣“该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