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器域问心

天机城七十二座钟楼同时鸣响，青铜街砖翻涌如浪。林清羽赤足踏在悬浮的浑天仪上，看着城中修士在器纹风暴中化作青铜雕像——他们的本命法宝正剥离血肉，在空中拼凑成巨大的“器“字。

“师姐，这便是我心中的器道。“她指尖划过慕雪晴凝结冰盾的剑锋，“万物为器，众生为胚。“

慕雪晴震碎袭来的青铜箭雨，发现冰魄剑的寒气正被器域同化。王清清残魂凝成的青莲虚影突然暴涨，将两人笼罩在莲心结界：“进她紫府！唯有心炼可破此局！“

林清羽眉心血莲骤然发烫，器域时空扭曲。再睁眼时，慕雪晴发现自己站在熔岩翻滚的器冢核心，九岁模样的林清羽正在捶打剑胚。

“师尊说，无情方能成器。“幼童突然开口，稚嫩掌心被灼得焦黑，“可若连哭都不许...“

画面骤变，十五岁的林清羽跪在天工阁地牢。阁主将青铜钉刺入她脊椎：“第三百六十六号，该学会疼了。“

慕雪晴挥剑劈向幻象，剑锋却穿过虚影。王清清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这是她的心器劫，必须自己破！“

第三重幻境，凌霄城废墟上的林清羽白发如雪。她握着流金剑刺穿天工阁主心脏，血溅在青铜棺椁上：“原来我才是怪物...“

“不是！“慕雪晴突然冲破禁制，冰魄剑插入幻境地面。寒气凝成明镜，映出林清羽在寒潭边救下幼狐的画面：“这是你的本心！“

器域剧烈震颤，悬浮的“器“字崩解重组。林清羽在现实中的本体突然呕血，血珠落地凝成血色器纹。王清清残魂趁机没入她眉心：“看清楚了，你的器纹从何而来！“

识海深处，初代兵主正将半颗青莲种入青铜棺。林清羽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她不是恶念化身，而是王清清当年为对抗兵主，从自身剥离的“善念器灵“！

天机城上空突然降下血雨，器域结界出现裂痕。七名渡劫修士脚踏诛仙阵图降临：“魔头，还不伏诛！“

林清羽流金剑指天，城中三千青铜像突然活化。它们结成的器阵竟与诛仙阵同源：“诸位且看，这诛仙阵第九重变化...“

阵图逆转，七名修士的本命法宝反噬其主。慕雪晴趁机抛出青莲坠，残魂与器域共鸣：“清羽，重写器道法则！“

林清羽白发转黑，周身器纹脱离皮肤，在虚空凝成金色典籍。封皮“器道真解“四字灼灼生辉，内页空白处浮现各派失传的炼器秘法。

“以情为火，以心为炉。“她并指刻下总纲首句，诛仙阵应声崩解。修士们惊恐地发现，本命法宝正在器纹中诞生灵智！

突然，初代兵主虚影从流金剑钻出：“善念终究心软。“他掌心浮现青铜虎符，“你以为切断器纹就够了？“

天机城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被封印的“恶念器域“破土而出。两座器域碰撞的刹那，林清羽浑身器纹再次暴走。慕雪晴冰魄剑插入双域交界：“清羽，还记得寒潭底的箴言吗？“

“恶念非敌...“林清羽流着血泪刻完最后一句，“器心在我！“

金色典籍迸发青光，两座器域融合成太极图。初代兵主虚影在阴阳鱼眼中湮灭：“不可能！本座的器道...“

“你的器道早该亡了！“王清清残魂从典籍走出，与林清羽合二为一。融合瞬间，少女额间青莲绽放，器域中升起九座青铜巨碑——正是当年被兵主焚毁的《万器谱》原本！

各派修士的法宝突然脱手，在巨碑前组成炼器长卷。白发老者颤巍巍跪下：“这是...我宗失传的璇玑铸剑术！“

林清羽却突然坠落云头，腕间器纹尽数断裂。慕雪晴接住她时，发现少女丹田处盛开的青莲正在凋零。

“师姐，我好像...终于会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