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学巫术
维拉河营地的一间帐篷里，夏文正在仔细研读那几本巫师书籍。
系统升级之后，原本无法解析的书籍都得到了鉴定。除了《莱文巫术笔记》之外，还有《卡尔洛斯巫术笔记》，《卡多那耶巫术笔记》和《哈维斯巫术笔记》。
这些名字让夏文感到颇为无语，这些巫师是真的只会写笔记吗？
当然最让夏文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这四本明显来自不同巫师的笔记会出现在同一个人手中？那个被西奥多坑死的倒霉巫师生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其中，《莱文巫术笔记》偏向于记录作者自身的经历与感受，很适合夏文这样的新手巫师。《卡尔洛斯巫术笔记》同样类似，不过侧重点有所不同。《卡多那耶巫术笔记》与《哈维斯巫术笔记》两本则是包含有大量炼金术内容。
其中，《哈维斯巫术笔记》中的记录更为丰富，除了最基础的巫师文字记录以外，还有作者手绘的插图和用努尔语增加的注解。
努尔语就是努尔山区附近山岭人使用的语言，这位哈维斯本人疑似便是一个山岭人巫师。也正是因为这样，西奥多那家伙才能了解到些许魔药知识，配置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混合剂。
了解过这几本笔记的侧重点之后，夏文暂时选择将主要精力放在《莱文巫术笔记》与《卡尔洛斯巫术笔记》中，开始深入研究巫术体系。
根据笔记所说，巫师的出现要远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久远，甚至于巫师莱文描述早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最古的巫师就已经行走在大地之上了。
对此，夏文表示不置可否，继续往后看。
关于巫术的起源，莱文与卡尔洛斯两位巫师都有相似的记载，莱欧世界远古时期，大地的主人并不是人类，而是各种天生具备超凡能力的智慧种族。他们被称为白银与青铜之民。
夏文着重关注了“莱欧”世界一词，这是他来到斯泰拉世界之后首次看到有人将世界称作不同的名字。莫非，“莱欧世界”是“斯泰拉世界”的古称？
按耐下这些疑问，夏文继续看下去。
在远古时代，人类是最为低等的黑铁之民，绝大多数人类并不具备任何超凡天赋，只有经历圣化仪式，强行提升生命层次之后，才算是勉强达到青铜之裔的层次。在此基础上，才有初步学习巫术的可能。
所谓巫术，就是通过对那些真正超凡种族的能力用特定的方式进行模拟与研究，以发挥出近似力量的技巧。
例如“女妖之风”，“快速疗愈”，“催眠术”这三个巫术就分别是通过对鹰身女妖，巨魔，魇灵三种超凡种族能力的模仿而得到巫术。
同时，这三种巫术也分别代表着斯泰拉世界巫师群体中当前三种主流巫术学派，元素学派，生命学派，幻术学派。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不属于三大学派的巫术，但也不成体系，并极为少见。
关于三大巫术学派，顾名思义，元素学派指的是操纵各种自然元素的巫术，生命学派指的是操纵活物生命能量的巫术，幻术学派指的是各种精神领域的巫术。
了解到这里之后，夏文立刻便确立了自己的主攻方向，生命学派。
生命学派的巫术可以为营地中的伤患疗伤，还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夏文“高级生命亲和”的天赋，夏文实在是没有理由不选择这一学派。
当然，一个巫师同样可以同时兼顾多个学派的巫术，一切视天赋与经验而定，最多在不同巫术的熟练度方面有所区别。
再然后，便是巫术释放的条件。
首先，释放巫术需要对自然魔力的感知，这也升华仪式存在的原因。经历过升华仪式获得魔力感知之后的人，才有可能释放巫术。
其次，便是自身也需要一定的魔力用以使用。因为巫术释放的原理就是，以内部自身的魔力影响外界的自然魔力，以达到种种不可思议的效果。这种以小博大的本质，被巫师们称为“巫术杠杆”，杠杆比例越大，代表巫师的魔力掌控越是出色，所释放的巫术也越是奇妙。
最后，便是仪式。通过结合吟唱，魔力运作方式，额外工具与材料等方式影响自然魔力，以达成施术者想要的效果。
本质上，巫师支付魔力释放巫术这一过程就是一个极尽简化版的仪式，智慧的巫师也能够通过自己对仪式原理的了解来进行修改，以获得更适合的巫术。
所以现在夏文现在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用最快的速度积累属于自身的魔力。
积累魔力也有着很多种方式，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冥想，通过冥想将游离在自然环境下的自然魔力聚集到体内，化作自身魔力。
其次便是魔力转化，既然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由魔力构成，那么理论上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转换成对应的魔力。《卡尔洛斯巫术笔记》便记载着一种诡异的巫术，能强行抽取其他生命的生命能量转化为自身魔力。作者卡尔洛斯的记录表示，转化一个成年男人的全部生命能量可以为自己补充四分之一左右的魔力，同样的魔力换成家养犬的话则需要八到十条左右。
看到这里，夏文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巫师不受欢迎确实是有理由的。
除了转化活物以外，这种方式还适用于超凡物品，一些超凡物品同样有着补充魔力的作用，但极为少见。还有就是，巫师与其他超凡生物本身很难进行转化，因为他们本身的魔力带有极强的个人生命印记，几乎不可能被二次利用。
除了前两种以外，莱文与卡尔洛斯两位巫师在笔记中还都提到过一种叫做“黑石矿”的特殊矿藏，经过加工之后能够获得一种叫做“魔晶石”的物质，能够被巫师轻易转化为魔力，并且在炼金术与魔药制止等方面都有着广泛用途。
可惜，这种矿藏在人类诸国的疆域内存量很少，大多出现在各种环境极端自然恶劣的无人区，所以在人类国度中鲜有流传。
至少夏文在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中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了解到魔力转化的方式之后，夏文便暂时合上了书，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冥想并非是什么都不想，而是最大限度降低身体的活动，同时将意识沉入精神世界，进行深度思维活动。这种状态下，巫师的感知会被放到最大，能够更方便的聚集自然魔力。
然后，夏文便发现，自己所处环境下的自然魔力好像意外的稀薄，哪怕自己已经竭尽所能的汇聚自然魔力，但照这个速度冥想下去，恐怕再有一年都不一定能够有所成功。
根据莱文与卡尔洛斯的记录，人类诸国疆域内自然魔力稀薄，极其不适合冥想。他们这些巫师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在以魔力转化的方式补充魔力。
看来单纯依靠冥想积累魔力确实不现实。
就在这时，夏文突然心神一动，睁开眼睛，将那枚已经变成圆球的妖精之心取了出来。
在他的感知中，妖精之心内部正在凝聚着一股质量极高的生命魔力，不断滋养着那一缕生机。
这股魔力极为隐晦，如果不是夏文进入了深度冥想的状态，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
夏文再次感慨，这东西的神秘程度确实是远远超乎自己的理解。
不过，既然系统并没有提到有危险，那应该……还算无害？
这么想着，夏文开始尝试提取妖精之心中的魔力。
下一瞬间，一股活跃而温暖的生命魔力便沿着手掌涌入了夏文体内。
“嗯……”夏文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恍惚间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错觉。
从获得“低级坚韧之躯”的天赋之后，夏文就一直有着奇怪的饥饿感，在经历了升华仪式之后尤为明显，无论吃多少面包都有些吃不饱的感觉。
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的“饥饿”并不单单是身体营养，还有很大程度来源于魔力的匮乏。
有着妖精之心的补充，夏文经历过升华的身体开始快速补充魔力。
然而好景不长，十多分钟之后，妖精之心中的魔力便耗光了。而此时夏文只觉体内的魔力距离彻底充裕至少还有一半的距离。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文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转化。
现在魔力也有了，该尝试释放巫术了。
夏文看着笔记中关于“快速疗愈”的描述，有心尝试一下。
快速愈合伤口吗？很实用的巫术啊。
夏文先是摸了摸脸颊上的箭伤，随后摇了摇头。
换个地方吧。
接着，他取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轻轻一划。
没能破开皮。
“咦？”夏文皱眉，又多用了点力气，终于在手臂上划开了一道一公分长的伤口。
接着，他按照笔记上的描述，运转体内魔力，尝试治愈伤口。
初次调用魔力，夏文对此还倍感陌生，数次尝试都不得其法。然而很快，他就把握住了其中的诀窍。
对巫师来说，魔力同样是身体的一部分，要像挥动双手双脚那样以本能驱动，而不是将其视为某种工具或消耗品。
一个多小时之后，夏文已经能够初步控制自身魔力，于是便继续尝试释放巫术。
在生命魔力的刺激下，这道伤口很快便停止了溢血，然后开始快速粘合，痊愈。并没有什么华丽的光晕效果，巫术生效的表现就是简单而不可思议。
几分钟之后，夏文看着自己已经完好无损的手臂，神色振奋。
这就是“快速疗愈”，单论效果甚至还要比止血剂魔药强一些！
根据莱文所说，这是生命学派巫术中最简单的一个，刚入门的新手巫师大概几天就可以熟练掌握。
而对拥有感知增强与高级生命亲和的夏文来说，他就是生命学派巫术的天才，学习“快速疗愈”甚至连一天都不用。
仔细感悟了一番初次释放巫术的要点，夏文将几本笔记放下，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的他，应该可以尝试着做一些事情了。
不过他心中始终隐隐有一个疑问。
按照自己目前所见，斯泰拉世界的巫师所掌握的力量可能算不上强，但也绝对不弱。那么，为什么包括安柏帝国在内的一众人类国度从来都没有对此产生过真正的重视？
……
埃莉诺姐妹的小屋里，在莉雅紧张的注视下，夏文将手搭在昏迷的瑟琳娜头上，再次开始使用“快速疗愈”。
然而很快，他就皱起眉头。
自己的魔力好像很难进入瑟琳娜体内，损耗比原先想象的要大的多，同时还突然变得难以操控。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器官移植时的排异反应……原来生物体对外来魔力也有着保护机制吗……
“快速疗愈”这个巫术，治疗自己和治疗别人根本就是两个难度……
“领主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察觉到夏文脸色不太好看，莉雅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在王都与神殿的牧师学过一些东西。”夏文随口解释道。
“啊，是传说中的神术吗？”莉雅眼前一亮。
夏文被吓得手一抖，无奈的说道，“安静点，这是个精细活儿，一旦失败，你妹妹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好的……”莉雅小声点头，闭上了嘴巴。
夏文则是闭上眼睛，全身心都沉入在了对瑟琳娜体内的感知之中。
在“快速疗愈”的作用下，女孩头颅内部原本被掩盖在血肉深处的伤势都开始逐渐愈合，恢复了活性。
还好，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接着，十几分钟后，瑟琳娜额头的伤口处逐渐鼓了起来。夏文见此，取出一把匕首，一刀割开，立刻便溢出了红黑色的淤血。
莉雅看的脸色苍白，想要说什么被夏文挥手示意安静。接着夏文便又说道，“别担心，放点血而已，帮忙清理一下。”
莉雅小心翼翼的用麻布将淤血清理干净，接着便看到夏文一脸疲惫的收回了手。
“今天就到这里吧。”夏文长舒一口气，说道。
“已经结束了吗？”莉雅一愣，随后问道，“她很快就可以醒过来了吗？”
“没有那么快。”夏文说道，“她想要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你要记得，从今天开始每天给她喂一些食物和水，想办法让她吃下去，否则她迟早会真的饿死。”
“好的。”莉雅点头。
经过这次的治疗，瑟琳娜头颅内部的伤势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伤势则涉及到大脑神经，夏文暂时不敢轻易下手。
不过好消息是，内部堵塞的淤血已经处理干净，短时间内不会再危及生命了。
代价则是夏文刚刚补充了一半的魔力几乎已经完全耗光，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迫不及待的想要大睡一觉，这种精神上的极端疲惫比肉体上的虚弱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至于瑟琳娜，她现在的状态有些像是地球上所说的植物人，身体机能已经基本完全恢复，但意识却依然沉睡不醒。
不过夏文相信，同样的治疗再来几次，她迟早能够醒过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告别了莉雅之后，夏文离开了姐妹小屋。瑟琳娜的伤势初步稳定让夏文心情轻松了很多，思考着今天暂时没有其他安排，于是夏文随便找了个角落，闭上眼睛，打开系统俯瞰视角，开始巡视领地。
这是在山贼袭击之后夏文新养成的习惯，每过一两个小时就用俯瞰视角巡视一圈，以防再被敌人悄无声息的靠过来。
升华仪式之后，感知增强的夏文在俯瞰视角之下，巡视范围也增大了很多，原本还在领地范围之外的山贼窝也被纳入了观察范围，在视角中上大大的标红。
看着这个代表山贼窝的红圈，夏文心头升起一阵怒火。
自己迟早要把这片脓疮剜掉！
领地范围之外不归自己管？努尔山区附近都是无主之地，等自己过去了就是自己的了！
夏文暗中想到。
唉，等等，山贼窝里好像有几个人离开了，那个方向是……努尔山区？
他们要逃？
不对劲……
夏文皱起眉头，感觉情况不对。
不久之后，夏文找到了霍尔特。
“我有不好的感觉，安排人准备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