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筋脉如龙，血液如汞
鱼龙身上最珍贵的部位，是它的一对鱼目，以及它的腹部最肥美的部分，灵气最为充盈。
芈云自然毫不犹豫地取了下来。
一对鱼目暂且收起来，这是日后献祭的极佳的材料，不过目前还缺辅佐的祭品。芈云目前也琢磨出了一些献祭的规律，首先要有主的祭品，比如蛮牛血肉，比如此时的鱼目，也比如特殊的，如自己领悟的枪意。
然后，要有辅佐的祭品，如血精石、血髓等等。
或许要的是金石一类的材料？
再然后，则是作为“媒介”而用的祭品，比如暗河的河水、比如灵酒等等。
目前需要这三种。
三种缺一，都不可能完成献祭。比如那枪意，明显是祭火主动想要的，但也必须有相应的辅佐祭品才行。
这似乎是某种规则。
芈云暗暗思索着。
……
除了鱼目，腹部的鱼肉灵气也很足，芈云就毫不犹豫地自己享用了。
铁手帮主带的有火炉，楚离从小在船上生活，也很擅长烹饪，当即动手，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就用那些鱼肉做了一锅香气四溢的鱼汤。
里面洒了一些特有的香料，香味勾的人口水直流。
芈云三人分了分。
当然，铁手只吃了一小碗，楚离更是只尝了几口！两人就不得不调息打坐，消化鱼肉之中的海量灵气。
所以，剩余的绝大部分，芈云自己吃了个精光。
还配了两小杯寒髓月露！
酒足饭饱。
这寒髓月露之中所蕴藏的灵性，果然比芈家当年对外销售过的寒髓冰露，要多了许多！芈云只饮了两小杯，已经只觉一道道清凉之气在体内游走，宛如无数细小的溪流，欢腾跳跃，灵气充盈四肢百骸，慢慢化入身体的每个角落。
芈云默默运转青牛劲，引导着这一道道的灵气慢慢淬炼自己的肉身。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力量一直在不断地蜕变、增加着。
周身血液如铅汞一般奔流！
每一下，宛如都蕴藏着沉甸甸的质感，却又充满了力量和活力，芈云稍稍动作，已经只觉力量几乎就要喷薄而出。
筋脉如蛟龙！
血如汞！
芈云明白，自己【蛟缠脉】的境界已经接近了圆满。
……
木船顺流而下。
渐渐已经接近了灵蛇谷。
这里的河道陡然变窄，水流也一下变得更加湍急起来，顺流而下，船行速度也一下加快了许多，铁手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来维持船身的平衡。
“这里！”
芈云一直观察着两侧的山势，到这里时，忽然让铁手帮主停下。
铁手愕然，“这里还没进入灵蛇谷呢！”
芈云微微一笑，“就是这里。”
目的不同。
旁人想要进入灵蛇谷，主要还是为了灵蛇谷内的蛇虫、毒草等等资源，而芈云，却是为了观摩其中的山势。
所以，从这里，登上高处，可以远眺灵蛇谷势，对他的修炼应该更有帮助。
铁手虽然不明其意，但心底也不由松口气。
百蛊寨，可不好招惹，如今能远避到此处，也是好事。
他连忙靠岸停下木船。
芈云纵身一跃到了岸上，向铁手、楚离他们道别，“我要在这里参悟枪法，多谢两位一路相送，就此告别。”
铁手忙道：“我等在此等候公子，等公子修炼完成，正好能带你回去。”
芈云想了想，“那你们跟我来吧。”
他修炼惊龙引，重在参悟，旁人纵然在一旁观摩也看不出什么；还正好能为自己护法，免得这里靠近了灵蛇谷，有一些蛇虫之类的毒虫干扰。
“多谢公子！”
铁手大喜。
于是，三人就在这里弃了船，沿着一侧山壁，向着峰顶爬去。至于那鱼龙，也不打紧，最值钱的部位已经被他们取走，剩下的，铁手也通知了黑鳞舫的帮众来取，也能值一些血精石。
峰顶处。
恰好此处朝阳初升，一缕金色的阳光铺洒了下来，远处的山峦之间，染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
峰峦起伏之间，宛如一条盘蛇，坐卧眼前。
“那里就是灵蛇谷。”铁手指着方位。
芈云点点头，他的心底忽然有所明悟，微微闭眼，灵蛇谷的轮廓在心底一一浮现。山风吹拂，衣襟摆舞，一刹那间，芈云有一种融入了这一方天地之间的感觉。
【惊龙引】的种种玄妙，顿时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心头。
无需他刻意去修炼，功法自然运转。
“师父不是要修炼枪法么？”
“怎的直闭着眼站那儿？”
楚离探头向芈云打量，心底十分好奇。
“小声些！”
铁手低声呵斥她，“公子的枪法造诣，我都远远不及，他如何修炼，哪里有你多嘴的份儿？”
楚离不服气，“我就是好奇！”
铁手呵斥，“想让人家认你当徒弟，先把那式枪法参悟了再说。”
楚离顿时颓然叹气。
“好难啊！”
那一式，看着简单，似乎就只是直直的一刺，跟芈云孤身闯入他们黑鳞舫时，所用的那一枪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跟那一枪相似的是，这一式之中，似乎也蕴藏着无穷的玄妙！
每每多领悟出来一些，正欣喜时，却很快又有了新的体悟。
这一式，始终像是横亘在他们眼前！
望山跑死马。
大约就是这种感觉。
这一次铁手倒是没有说她，其实，铁手心里何尝不是同样的感觉？越参悟，越觉枪法之道，深邃广大，无边无际，他们站在浩瀚的枪道之前，都只如一个初学的孩童，面对着无尽的大道虚空。
说心里没有点儿挫败感，那绝对是骗人的。
“慢慢领悟吧。”铁手叹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无法拜这样的人物为师，也很正常。枪法造诣、甚至天赋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楚离却奇怪地看他一眼，“阿爹，你没有觉得，师父已经是答应收我们为徒了？”
铁手一愣，哑然失笑，“说什么胡话？你又没领悟了这一式。”
楚离笑道：“我已经领悟很多了啊。”
“嗯？”
铁手刚想斥责她，忽然心头一动，隐隐间，也领悟到了一些什么。
……
而眼前，芈云忽然有了动作。但见他忽然出枪，在眼前的一面岩壁上刻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