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人才能永远闭嘴
“高阙，帮我传唤王思功！”
在迪拉和其他几个侍女的伺候下，严歌穿戴好衣服，立刻跟高阙吩咐道。
王思功是东宫宿卫指挥使，有汉人血统，是西辽勋贵，曾祖父随耶律大石转战万里来到西域，他的母亲萧氏，跟萧皇后是堂姐妹，按照亲戚关系来说是耶律严歌的表兄，从小东宫伴读一起长大。
如今又是太子东宫的护卫首领，也是严歌的亲信之一。
很快，穿着玄黑色战甲，面容英武沉稳，腰悬弯刀的王思功进殿请命。
耶律严歌给王思功安排两个秘密任务。
一个是去东林寺提前埋伏，在巴尔黑与蒙古商人密探接头的时候，把他们一并抓获。
“记住，一定要抓活的！”耶律严歌叮嘱道。
“是。”王思功低头沉声应道。
至于第二个任务，则是去西京府死牢中，把那个毒死丈夫的女囚犯，给来个偷梁换柱，替换下来。
“殿下放心，西京府提刑官，末将与他有交情，绝对不会泄露风声！”王思功连忙说道。
“好，你立刻去安排。”耶律严歌点头道。
他身为太子，受到许多人瞩目，这么重要的秘密任务，也只能假手于人执行。
好在，东宫宿卫指挥使王思功的办事能力不错，人也谨慎沉稳。
一个时辰后，一个穿着宿卫军袍子的年轻女子，便被秘密替换出来。
至于是谁顶替女死囚去挨一刀，那就没有人在乎了。
这个毒杀丈夫的女子，原本已经万念俱灰，哪怕再不甘心，也准备等死了。
哪知道，几个神秘的黑衣人，却将她从西京府牢房带出，并且允诺只要她交出所用毒药的制作方法，便会将她释放，给与她一大笔钱，还会把年幼的儿子，从夫家弄过来给她继续抚养。
如此丰厚诱人的条件，女死囚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耶律严歌藏在屏风后面，听着女死囚答应，点了点头。
按照严歌的交代，女毒师很快就把自己制作毒药的方子和步骤给交代了出来。
耶律严歌拿到方子后，仔细一看，确定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牵机药’了，就算不是，也大差不差！
因为这个‘药方’里面大量使用了中药马钱子，马钱子过量中毒症状之一，便是肌肉痉挛，浑身不受控制蜷缩一团，跟‘牵机药’死状完全一样。
既然这个女人能毒死她丈夫，那说明效果和‘牵机药’是殊途同归的。
药方拿到，耶律严歌便挥手，把女毒师先带下去，等一切完毕后再放她自由。
当然，放她自由只是一句空话，严歌打算时候让这个女绝命毒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闭嘴。
这时候，王思功靠近过来，低声说道：“殿下，幸不辱命。屈出律的护卫巴尔黑，和那个接头的蒙古密探，已经被生擒活捉了！”
“好！带我去会会他们。”耶律严歌点头道。
致命女毒师，属于没有什么背景关系的人，只要套出她制作毒药的方法，然后悄无声息的让她消失就行了，严歌全程都不需要露面。
但是，巴尔黑可不一样，他是屈出律的贴身护卫，想要让他就范，必须要耶律严歌亲自出马，给与他足够的威胁，以及足够的好处允诺。
果然。
当巴尔黑在见到耶律严歌之后，原本绝望又坚毅的神情，瞬间便动摇了。
“巴尔黑，你做得好啊，给蒙古人传递屈出律的行踪，泄露乃蛮人在天山的营地，要是被屈出律知道这些，你猜他会怎么做？”耶律严歌凝视着巴尔黑，淡淡道。
巴尔黑脸色是变了又变，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他不过是一个乃蛮护卫，辽国人费劲功夫活抓自己，肯定不是为了简单弄死自己，一定另有目的。
不得不说，巴尔黑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在知道抓自己的人是辽国太子，而不是自己的主人屈出律后，便已经放下大半个心了。
“我听说你的妻儿，也全都在蒙古人手中，你想要用屈出律，来换取她们自由，对不对？”耶律严歌继续自顾自说道。
严歌简单几句话，便让巴尔黑彻底没有了任何秘密。
巴尔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退路，一旦让屈出律知道，自己绝对会生不如死，一想起屈出律折磨敌人的变态手段，巴尔黑也浑身发寒。
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太子殿下，您想让我干什么，直接说吧。”巴尔黑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严歌见状，并没有着急说要做什么，而是先给巴尔黑画大饼。
“你为了父母妻儿性命，实属无奈，我理解你！”
“只要你帮我办两件事情，等到一些完毕，我会派人去蒙古，把你的妻子儿女全都赎出来，还要再给你金银财宝，良田和牧场！”
“让你跟家人，可以过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听了耶律严歌的话，巴尔黑是彻底动摇了。
“好，太子殿下，我答应您。”巴尔黑说道。他现在已经没了退路，这事一旦被屈出律知道，他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相反投靠西辽太子，说不定真的能救出妻女，在西辽过上好日子。
耶律严歌随即掏出牵机药的方子，告诉巴尔黑，牢记制作方法和材料。
其实，这牵机药制作方法很简单，无非就是用酒精浸泡马钱子碱，辅佐少许其他药材去除杂味。
巴尔黑这个乃蛮人不识字，也能轻松记了下来。
随后，耶律严歌表示，明日皇帝耶律直鲁古将会再举行宴席，庆贺召驸马的纳吉之礼，驸马屈出律面前将会摆放一个银酒壶。
巴尔黑要的事情，便是把‘牵机药’悄悄放进屈出律面前的银酒壶里面。
这一壶美酒，肯定是毒酒啊！
巴尔黑自然明白这么做有风险，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答应下来。
妻子儿女全都沦为蒙古人的奴隶，只要能救她们出来，巴尔黑做什么也不在乎。
巴尔黑觉得自己出卖屈出率，跟亲手毒死屈出率，性质上其实也差不多。
“好，我答应你。”巴尔黑说道。
“按照我说的办，不要让屈出律起疑心。”耶律严歌点点头说道。
在东宫宿卫的护送下，巴尔黑很快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王思功在旁边问道：“殿下，那个蒙古密探，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