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迟钝
历程猛地转过身，眼神灼热：“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姐姐！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黎艺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烫，却还是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轻声问。
历程苦笑：“告诉你？然后呢？让你为难？让你躲着我？我宁愿像现在这样，至少还能陪在你身边...“
黎艺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这些年历程对她的好，那些她曾经以为是姐弟情深的举动，原来都藏着这样深沉的爱意。
“历程...“她轻声说，“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历程突然抽回手，后退一步：“别说。求你别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别说出来。“
黎艺愣住了。她看着历程痛苦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以为她会拒绝，会疏远他，会打破他们之间现有的关系。
“历程，“她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你听我说...“
“不！“历程猛地甩开她的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弟弟'，或者'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对不对？“
黎艺摇摇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不是的...“
“那是什么？“历程的声音带着哭腔，“难道你要说你其实也喜欢我？别开玩笑了...“
“为什么不能是真的？“黎艺突然提高声音，“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不会喜欢你？“
历程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黎艺抹了把眼泪，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每次你对我笑的时候，我的心跳都会加快。你送我手链的时候，我开心得整晚都睡不着。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想你...“
“够了！“历程打断她，“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黎艺倔强地看着他，“你写了那么多日记，把所有的感情都藏在心里。现在轮到我说了，你却不让我说？“
历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黎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历程，我可能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你。我知道你喜欢喝美式咖啡，讨厌吃胡萝卜。我知道你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耳朵，开心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
“够了...“历程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别说了...“
“不，我要说。“黎艺坚定地说，“历程，我喜欢你。不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而是一个女生对男生的喜欢。“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历程呆呆地看着黎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黎艺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却还是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你...你说什么？“历程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黎艺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我说，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历程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箍得她有些疼，但她却觉得无比安心。她能感觉到历程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
“这是真的吗？“历程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黎艺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不是梦。是真的。“
历程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眼泪。他的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醉，却又带着一丝不确定。
“你真的...喜欢我？“他轻声问，“不是可怜我？不是一时冲动？“
黎艺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我喜欢你，历程。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只是我太迟钝，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历程看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明亮得像是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谢谢你，“他轻声说，“谢谢你喜欢我。“
黎艺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看着历程近在咫尺的脸，突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历程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加深了这个吻。黎艺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却舍不得推开他。
一天。
黎艺端着水杯回来，轻轻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接触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历程依旧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仿佛刚才的悸动从未发生过。
“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熬夜？“黎艺瞥见历程眼下的淡淡青黑，忍不住问道。
“嗯，项目快收尾了。“历程简短地回答，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屏幕。
黎艺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一盒眼药水，放在历程手边。“别太拼了，眼睛会受不了的。“
历程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黎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谢谢。“
实验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微妙的氛围。黎艺低头刷着手机，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历程的目光偶尔会停留在她身上，但当她抬头时，他又迅速移开视线。
“对了，“黎艺突然想起什么，“周末有空吗？我听说新开了家甜品店，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历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黎艺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低头看手机。而历程则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约定，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傍晚，实验室的灯光渐渐亮起。黎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我先走了，你也别太晚。“
“嗯，路上小心。“历程目送黎艺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重新打开日记本，写下今天的第二句话：“周末，和黎艺一起去甜品店。“
合上日记本，历程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期待深深埋进心底。窗外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也映红了他的脸颊。
黎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莫名地愉悦。
真是美好的一天呢！
今天很愉快，走在路上，微风轻拂着脸庞，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这平凡的一天增添了几分诗意。街边的咖啡馆飘来阵阵香气，路过的行人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享受着这份宁静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