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陵细雨
南京城头的晨光透过薄雾洒下来，细细碎碎地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金光闪闪的大明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城里街巷间，商贩的叫卖声与孩童的笑声交织，隐约还能听到火器营校场上远远传来的操练声。李昊站在城墙上，手里攥着那杆陪了他无数征战的老火铳，眯着眼瞅着城外的护城河。河面泛着淡淡的金光，几只水鸭子悠闲地划过，留下圈圈涟漪。东南倭寇刚被轰得连渣都不剩，江南、北疆、云贵、西北、东南都稳得跟铁桶似的，福王朱由崧窝在宫里当摆设，东林党那帮酸儒不敢吭声，豪绅的粮钱堆满库房。可李昊心里却没那么轻松——中兴这出戏唱得热热闹闹，天下大半归心，可这大明江山像个刚修好的老宅子，外墙刷了新漆，里头却还有些角落漏风，得慢慢收拾。
“李大人，倭寇都崩了，咱啥时候歇口气喝口酒啊？这回总没啥跳了吧？”刘三扛着一捆火药慢悠悠走过来，咧着缺牙嘴，脸上还带着几分刚从东南回来的风尘，手里晃着那把砍了无数倭寇的短刀，语气里透着点懒散。李昊转头瞅了他一眼，眼角带笑，轻哼一声：“你小子，每次打完仗就惦记酒，咋不惦记着把这天下彻底摆平？倭寇是没了，可这大明江山刚站稳，里外都得再整整！传令下去，火器营休整五天，五天后开会，咱们得把这中兴的章程捋细了！”刘三挠挠头，嘿嘿一笑：“俺去！崩不了倭寇，俺崩贪官，酒先放着，五天后喝！”说完慢悠悠转身，嘴里还哼着小调，晃晃荡荡地传令去了。
李昊低头看看手里的火铳，指尖摩挲着枪管上的划痕，那是他从扬州一路杀到东南留下的印记。他眯着眼，目光越过护城河，落在远处街巷间袅袅升起的炊烟上，心里却像河面一样泛起涟漪——打仗容易，治国难，这天下虽稳，民生得抓，军队得练，朝廷那堆老家伙还得敲打。中兴这戏，不能光靠炮火轰，得细细唱下去。
五天后，紫禁城里的奉天殿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史可法那张老脸皱得跟核桃皮一样，坐在主位上捋着胡子，高杰大马金刀地歪在椅子上，手里攥着个酒杯晃啊晃，黄得功靠着柱子，眯着眼打量殿里的动静。李昊推门进来，火铳往肩上一扛，脚步不紧不慢，嘴角挂着点笑。殿里还坐着几个熟面孔——东林党的大佬钱谦益，低着头翻着一本账簿，眼皮都不抬；阮大铖那张圆脸堆着笑，眼神却贼溜溜地瞄来瞄去；还有几个江南豪绅，捧着茶杯，小声嘀咕着什么。福王被太监架在龙椅上，抖得跟筛子似的，眼神时不时瞟向李昊，像只吓破胆的老鼠。
“哟，这殿里可真热闹啊，跟菜市场似的，连福王都亲自来听戏了！”李昊一进门就开了腔，声音不大，却带着股调侃味儿，殿里的人齐刷刷抬头，气氛一下静了。史可法咳了一声，摆手道：“李昊，别闹了，坐吧！东南倭寇崩了，天下大半稳了，今天开会，你得给大伙儿把这中兴的章程捋捋！”高杰晃着酒杯，哈哈一笑：“李兄弟，你那炮一响，倭寇魂儿都飞了，俺老高服了！接下来咋干，快说说！”黄得功眯着眼，慢悠悠补了一句：“兄弟，江南稳了，北疆、云贵、西北也稳了，可这天下还得细细收拾，你有啥打算？”
李昊不急着坐，走到地图前，指头轻轻敲了敲东南沿海的位置，笑眯眯地说：“诸位，倭寇那五千小毛贼崩了，东南沿海的渔村老乡总算能过个安稳年。新军八万练得虎虎生风，商路通了千里，粮仓堆满，江南、北疆、山东、河南、山西、甘肃、云贵都归咱们了，辽东、吐蕃也老实了。可这天下，不是光崩几仗就完事的，里外都得抓！”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里，带着点戏谑，“福王在这儿当摆设，东林党不敢吭声，豪绅送粮送钱，可朝廷那堆老家伙还嘀咕啥？钱老，您说说？”
钱谦益被点名，老脸一僵，放下账簿，干咳两声：“李将军，中兴大业，功在千秋，老夫哪敢有异议？只是……朝廷财政吃紧，新军十万开销不小，江南税赋重了点，百姓怕有怨言。”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眼皮低垂，生怕惹火李昊。阮大铖赶紧接话，圆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哎呀，钱兄说得对，可李将军打天下不容易，咱得支持！老夫有个主意，江南豪绅多捐点粮，朝廷减点税，百姓高兴，李将军也省心，咋样？”他一边说，一边偷瞄李昊，眼神跟狐狸似的。
李昊眯着眼，瞅着这俩老狐狸，嘴角一撇：“钱老，阮老，你们这唱双簧呢？财政吃紧？江南税赋重？这账簿我看过了，豪绅送的粮钱够练二十万新军，朝廷库房还剩五万石粮，咋就吃紧了？东林党那帮老家伙嘀咕我权大，背后不还惦记着福王那软蛋？我看啊，有些人是想拿钱办事，又怕我崩了他！”他这话一出，钱谦益脸白得跟纸似的，阮大铖笑得更僵，赶紧摆手：“李将军误会了，老夫绝无此意！”
史可法咳了一声，打圆场：“李昊，别吓他们了！钱谦益、阮大铖说得也有理，新军开销大，百姓得喘口气。你说说，接下来咋干？”李昊乐了，转身指着地图，慢悠悠地说：“大人，天下棋局摆在这儿，江南、北疆、山东、河南、山西、甘肃、云贵、东南都稳了，鞑子、蒙古、吐蕃、土司、倭寇全崩了。可关外鞑子余孽跑了，西北还有零星乱匪，西南小土司老实了但不服，东南渔民刚安稳，北疆边关得防着蒙古再跳。我的章程是：新军练到十万，三万守江南，两万守北疆，两万巡西北，一万平西南，两万防东南，五千机动。商路通千里，减税三成，粮钱练兵修路，五年内平天下！”
高杰一拍桌子：“好！李兄弟，老子带骑兵巡西北，捅那帮乱匪！”黄得功点头：“兄弟，江南我守着，西南我盯着，你放心干！”史可法捋胡子，眯着眼问：“李昊，五年平天下，这棋局咋下？你细说说！”李昊嘿嘿一笑，指头在地图上划拉：“第一步，练新军，火器营扩到五千，全国十万精兵，崩乱匪、平倭寇、防边患。第二步，修商路，通关外、连西南，百姓富了，粮钱多了。第三步，治贪官，东林党、豪绅谁敢伸手我崩谁，朝廷清了，天下稳了。五年后，大明站直了，谁敢跳，老子一炮轰平！”
钱谦益低头嘀咕：“李将军这章程……倒是周全。”阮大铖赶紧附和：“对对，李将军英明，老夫支持！”李昊瞥了他俩一眼，笑眯眯地说：“钱老，阮老，别光嘴上支持，江南税赋减三成，豪绅再捐五万石粮，咋样？”钱谦益脸一抽，阮大铖赶紧点头：“没问题！老夫这就去筹！”李昊乐了：“那就好，诸位，这天下棋局定了，五天后我巡西北，看看还有啥小鱼小虾跳不？”
福王抖着嗓子插话：“李将军，朕全听你的！”李昊摆摆手：“皇上，您歇着吧，这戏有咱唱就行！”说完下令，把朝廷那几个嘀咕的老臣再揪出来，崩了一个，吓得剩下全老实了。新军练兵计划定了十万，商路修到千里，豪绅又捐了五万石粮，南京城里一片新气象。
第五天，李昊带着一千火器营、五门轻炮、一千火铳，高杰两千骑兵，随行北上兖州，史可法坐镇南京，黄得功巡江南。沿途百姓夹道欢迎，喊着“大明中兴的大英雄来了！”李昊骑马走在前面，风吹过脸，带着点西北的干涩味儿。他眯着眼，望着远处的黄土，心里琢磨：倭寇崩了，天下大半稳了，可这中兴大业，得让百姓真过上好日子。他拍了拍刘三肩膀，乐呵呵地说：“小子，西北还有点小鱼跳，崩完咱喝一口，咋样？”刘三咧嘴：“李大人，俺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