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下实验室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忽明忽暗，林星辰的影子在水泥地面上拉长又缩短。她握紧手中的钥匙，金属齿痕深深嵌入掌心。B7区的标识在远处闪烁，像一只猩红的眼睛。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冷风夹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林星辰迈步走进电梯，却发现按钮面板上空无一物。就在这时，她手中的钥匙突然发烫，钥匙柄上的六边形纹路泛起微光。

“身份验证通过。“机械女声响起，“欢迎回来，林博士。“

电梯开始下降，速度远超普通电梯。林星辰感觉耳膜发胀，胃部翻腾。当电梯终于停下时，显示屏上的数字让她瞳孔收缩：-47层。

门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了呼吸：巨大的地下空间里，无数玻璃舱室排列成蜂巢状，每个舱室中都漂浮着人形光影。蓝色的营养液在管道中流淌，发出轻微的汩汩声。

“这是......“林星辰喃喃自语。

“意识农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星辰转身，看见顾北辰倚在墙上。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松垮，胸口那个漆黑的空洞依然存在。

“你......“林星辰后退一步，“你不是已经......“

“消散了？“顾北辰苦笑，“量子意识没那么容易消失。“他指了指胸口，“真正的量子核心在这里，地下实验室的主服务器。“

林星辰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为了引我来这里？“

顾北辰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向最近的一个玻璃舱室，里面漂浮着一个年轻女孩的光影。“认识她吗？“他问。

林星辰凑近看，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女孩的面容与她有七分相似，胸口同样嵌着幽蓝的量子核心。

“这是2047年的你。“顾北辰的声音带着苦涩，“你母亲上传的第一个意识副本。“

林星辰感觉天旋地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五岁那年的实验室，母亲含泪的微笑，还有那场“意外“的真相......

“你母亲发现量子核心会吞噬宿主意识后，试图终止实验。“顾北辰继续说，“但已经太晚了。你的意识被分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量子网络中。“

林星辰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那里没有量子核心，却隐隐作痛。

“我花了二十年时间，收集你的意识碎片。“顾北辰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但现在，核心过载了......“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你必须......找到......真正的......“

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尖啸，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林星辰看见玻璃舱室中的光影一个接一个熄灭，营养液管道爆裂，蓝色的液体像血液般喷涌。

“警告！核心过载！自毁程序启动！“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倒计时：10分钟......“

顾北辰的身体已经半透明，他用最后的力气指向实验室深处：“那里......有真相......“

林星辰朝他所指的方向跑去。穿过崩塌的舱室和断裂的管道，她看见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的标识让她心跳骤停：【原始量子核心室】。

她用钥匙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圆形的房间。房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蓝色晶体，晶体中似乎封存着什么东西。当林星辰走近时，她看见了——那是五岁的自己，蜷缩在晶体中，像沉睡的婴儿。

“欢迎回家，星辰。“母亲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倒计时还剩5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