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系统爆炸了
许平志是一名御刀卫的百户，位同六品，月银十两。
别看御刀卫带个‘御’字，听着气派，但也不过干些巡逻、押送等跑腿的粗使活计。
地位不高，收入不多，难免在家里受些窝囊气。
这日他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家门，准备去上班。
脑子里盘算着上交例银的事——上个月给老婆上交了四两二钱银子，老婆已经甩了脸色。
这个月勾栏听曲花了几十两，小金库顶不住了，恐怕还得找同僚借钱，这可如何是好？
“都怪浮香这个小妖精，一楼散台竟要十两银子，妈的，简直抢钱！”
骂归骂，但想起浮香来，许平志就满脸销魂模样。
“请问你是许平志大爷嘛？”
许平志睁开了有些陶醉的双眼，发现一个小乞丐在和自己说话。
“走开走开，老子可没钱赏你！”
小乞丐瞪了他一眼：“有个自称太子的大哥哥，要你去打更人门口等他。”
“你快跟我来吧！”
许平志冷笑，“敢耍你百户大爷？再不滚开，小心我捶你！”
小乞丐无计可施，抓耳挠腮。
那可是足足十两金子在等自己啊！
许平志眼尖，发现了不寻常之处，手掌忽然塞入小乞丐的破旧衣襟之中，上下翻动。
“竟然是金子！”
望着这亮瞎眼的金子，他赶紧揣在了自己兜里。
“大爷心情好，就不治你个盗窃之罪了，识相的快滚！”
这金子足足十两有余，可折银百两，差不多相当于他一年的收入了。
正愁没银子可用，简直天上掉馅饼啊。
小乞丐哪敢惹穿盔甲的人，大哭逃走了。
许平志心情大畅，但过了一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一个小乞丐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金子？”
“而且得了金子不是赶忙去享受，却来找我说些奇怪的话。”
“不会是真的吧？”
意识到这块金子有点烫手，许平志决定改道，去打更人碰碰运气。
……
打更人乃是由一品官员魏渊亲手创立，是一个专属于皇帝的私人执法机构。
独立于六部之外，不受皇帝之外任何意志的辖制。
魏渊人称‘魏公’，曾是大奉的一名将领，在战争中一战成名，是大奉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打更人总部位于京都，办公地点被称之为‘浩气楼’。
此处木楼林立，层层飞檐斗拱，古色古香又不失威严之意。
站在第六层的回廊之上，就能俯瞰整个打更人衙门。
而魏渊则经常在这里办公。
姬烨站在浩气楼外，展目看了一会，觉得这地方并不比皇宫差。
他知道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魏渊的权势，的确足以在大奉搞个国中之国。
姬烨并没隐瞒身份，直接叫开了大门。
太子亲临，这可不是小事。
门卫吓得不轻，立即将消息上报。
很快十个金锣所在的堂口人员全都出来迎接，姬烨在众人的指引下，独自上了六层。
众人堵在楼下，竖起耳朵倾听楼上的动静。
魏渊身穿着黑袍，悠然注视着打更人衙门之外的风景。
他的身边，一个身穿着白袍的俊逸男子，目若朗星，颇有儒将风度。
另一位则身穿着打更人的经典金甲，那金甲华丽非凡，胸甲正中的圆形金锣，代表着此人在打更人的身份。
这人男身女相，竟生的比美女还更诱人些。
姬烨进门就被此人给吸引了注意力，多看了他几眼。
身份不言自明。
两个金锣，一个杨砚，另一个是南宫倩柔。
那黑袍人自然就是魏渊。
南宫倩柔毕竟不是女人。
她挑衅般的和姬烨对视。
眼神冰冷而讥讽。
在太子面前，金锣的身份并不值得称道，他此时的桀骜显然另有原因。
“你来做什么？”
魏渊的声音充满冷漠。
“武夫三品以上者，不是可以靠元神交流么？魏公又何必明知故问。”
姬烨淡淡道。
魏渊那宽大袍袖之中的双手，无意识的攥紧，两道剑眉亦皱起。
“杨砚、小柔，你们先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皆道个‘是’字，各自躬身退去。
浩气楼六层典雅而安静。
魏渊缓缓转头，那毫无情绪波动的脸，麻木而深沉。
“我就算为你开了天门，你也无法凑齐那另外两个条件。”
“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同时得罪两个你得罪不起的人，值得吗？”
姬烨就和平常聊天一样：“如果换做你魏公，你会放弃？”
魏渊沉默，他不是一个逃避的人，但他不想回答。
“你就这么让我给你开天门？”
对方开口打破沉默。
“明白。”
姬烨从袖中取出上官惜雪交给他的那封信，咔嚓咔嚓撕个粉碎。
“我只想当一个正常的武夫而已，如果魏公不嫌弃，以后我认你个义父也不是不能考虑。”
魏渊冷笑：“多谢太子好意，恐怕我一个残缺之人无福消受。”
姬烨遗憾的摇了摇脑袋，看起来有些失望。
半刻钟后。
姬烨按照魏渊的提示，做好了开天门的所有准备。
魏渊开天门的方法是用武夫气机灌输姬烨的百会穴。
开始后，姬烨感觉有一股神秘的热流涌入体内。
就和被温暖的阳光沐浴着一样，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无比受用。
但这种受用只持续了数十个呼吸，他就忽然感觉到脑袋撕裂般的刺痛！
意识开始恍惚，他突然明白，魏渊的确不敢杀他，但却要摧毁他的神志，让他‘脑死亡’！
在这光怪陆离的大奉世界，自己终究还是大意了！
【叮，系统绑定之中，请耐心等待，还后30秒……】
系统？
30秒？
老子现在还能等3秒不？
姬烨发现脑海里突然多了一套灰蒙蒙的东西，估计是系统本尊。
生死攸关，哪还敢指望系统如何，拼尽最后一丝理智，引动系统朝魏渊操控的气机，狠狠撞去！
他的脑海里如同发生了核爆，震的他意识涣散，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与此同时天生异象，伴随深宫之中的一声嗡鸣，整个大奉京城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轰————
魏渊忽然睁大了双眼，在他的面前，一把长约七尺，通体泛着神秘幽光的黝黑金属锤，以诡异之姿静静的悬浮在面前。
那幽光之中流转着数个神秘符咒，古老韵味缓缓散出。
喉咙‘咕噜’滚动，那掌中饱含杀意的气机，不得不就此驱散。
堂内一声刺耳嗡隆过去，黑锤忽然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