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消失的频率

2037年10月13日，BJ，凌晨3点17分。

天空像被泼了墨，压得人喘不过气。胡同深处，一盏路灯忽明忽暗，像是心脏跳得不太稳。陈默蹲在潮湿的石板地上，手里攥着一台老式收音机，耳机线缠得跟蛇似的。他盯着那破玩意儿，调频旋钮已经被他磨得发烫。

“嘶……嘶……”

噪音像锯齿一样撕扯着他的耳膜，但他没动。就在刚才，23秒前，他听到了一串声音——不是广播，不是广告，是某种低沉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呢喃。他没听清，但那声音让他后脖颈的汗毛全炸起来了。

陈默不是闲得慌的神经病，他是中科院信号研究所的工程师，专门研究无线电异常。过去三个月，北京城里多了十七起“失踪”案，不是普通的人口失踪，是无线电信号的失踪。民用频段、军用频段，甚至连气象雷达的回波都他妈凭空没了，像被什么东西一口吞了。官方说是设备故障，可陈默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他调整了一下耳机，屏住呼吸，又转了转旋钮。频率停在87.3 MHz——一个不该有任何广播的死寂频段。

“嘶……你……在……听……”

声音又来了，像指甲刮过玻璃，低得几乎听不清，但每个字都像砸在他脑门上。陈默猛地抬头，四周的胡同静得吓人，连风都没了。他咽了口唾沫，手指有点抖，但还是按住了录音键。

“谁在那儿？说话！”他低吼了一句，声音撞在墙上，回音像嘲笑似的弹回来。

收音机沉默了两秒，然后——

“嘶……你……不该……听……”

陈默心跳停了一拍。他一把扯下耳机，盯着收音机，那破玩意儿屏幕上数字开始乱跳，87.3变成了87.5，又跳到88.1，像中了邪似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路灯“啪”一声炸了，火花溅了一地，胡同瞬间黑得像个棺材。

与此同时，城郊，密云水库附近。

李雯坐在监控室里，面前是十几块屏幕，显示着水库周边的实时画面。她是国土资源部派来的地质勘测员，最近水库附近的地震波异常得离谱，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敲鼓。

“又来了。”她皱眉，盯着屏幕上的一串数据。地震仪显示，30秒前，地下50米深处传出一波次声波，频率低得人类听不见，但仪器抓到了——17 Hz，持续了整整23秒。

她点开历史记录，脸色更难看了。过去三天，每次次声波出现，附近村子的无线电信号就全他妈断了，像被剪了线。

“擦，这到底是什么鬼？”李雯骂了一句，抓起对讲机，“老张，你那边有动静没？”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老张的声音，断断续续：“雯姐……你看……水面……”

李雯猛地转向监视器，水库的画面映入眼帘。月光下，水面平得像镜子，但正中央，慢慢鼓起一个黑影，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同一时间，陈默的收音机屏幕彻底黑了。他喘着粗气，摸出手机想报警，可屏幕上信号格是空的——不只是没信号，连运营商名字都没了。他抬头，胡同尽头站着一个人影，矮墩墩的，黑乎乎的，看不清脸。

“你谁？”陈默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人影没动，但收音机突然又响了，这次不是呢喃，是尖锐的啸叫，像刀子捅进耳朵。陈默捂着脑袋摔在地上，意识模糊前，他听见一个清晰的声音：

“灰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