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记忆碎片
苏瑾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她死死盯着黑衣人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黑衣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那眼神让她想起捕食前的猛兽。
“把铜镜交出来。“黑衣人的声音沙哑刺耳，“这不是你们该碰的东西。“
顾言将苏瑾护在身后，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声音却异常平静：“你们还是找来了。“
“你以为能藏多久？“黑衣人冷笑一声，“组织已经盯上你们了。“
话音未落，黑衣人突然暴起，匕首直刺顾言胸口。苏瑾惊叫出声，却见顾言身形一闪，右手如闪电般扣住黑衣人手腕，左手一记手刀劈向对方颈侧。
黑衣人闷哼一声，匕首脱手而出。但他反应极快，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手枪。
“小心！“苏瑾下意识扑向顾言，将他推向一旁。
“砰！“
子弹擦着顾言的肩膀飞过，打在身后的檀木盒子上，木屑四溅。苏瑾感觉脸颊一热，伸手一摸，指尖沾上了温热的血迹。
顾言的眼神骤然变冷，他一把扯下领带，手腕一抖，领带竟如灵蛇般缠上黑衣人的手腕。苏瑾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那领带仿佛有了生命，在顾言手中化作致命的武器。
黑衣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一手，枪脱手而出。但他并不慌乱，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逃不掉的，组织已经知道铜镜在这里了。“
说完，他突然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身体软软倒下。
苏瑾捂住嘴，强忍住尖叫的冲动。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的大脑几乎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顾言蹲下身检查黑衣人的脉搏，摇了摇头。
“死了。“他站起身，神色凝重，“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等等！“苏瑾抓住他的手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组织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铜镜？“
顾言沉默片刻，转身从破碎的檀木盒子里取出那本泛黄的笔记本：“你父母的笔记，或许能解答你的疑问。但现在不是看的时候，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
他快步走到墙边，在某个隐蔽的位置按了一下，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密道。
“跟我来。“顾言握住苏瑾的手腕，“相信我。“
苏瑾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担忧，有坚定，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她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密道。
密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顾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微弱的白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苏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你早就知道会有人来？“她忍不住问道。
“嗯。“顾言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从你收到那封信开始，我就知道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
“那封信......是你寄的？“
“不，是另一个人。一个......“他顿了顿，“你父亲的老朋友。“
苏瑾还想再问，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顾言猛地转身，将她护在怀里。下一秒，一声枪响在密道中炸开。
子弹擦着顾言的耳际飞过，在石壁上迸溅出火星。苏瑾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耳边嗡嗡作响。顾言的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
“跑！“他低喝一声，拉着苏瑾在狭窄的密道中狂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苏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血液在耳膜中奔涌的声音。密道里潮湿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
“前面左转！“顾言突然说道，同时用力将她往左边一推。
苏瑾踉跄着冲进一条岔道，差点撞上墙壁。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回头一看，只见顾言正和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那人手持匕首，刀锋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别管我，继续跑！“顾言厉声喝道，同时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
苏瑾咬咬牙，强迫自己继续向前跑。密道开始向下倾斜，地面变得湿滑，她不得不扶着墙壁前进。身后传来打斗声和重物倒地的声音，但她不敢回头。
突然，她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前栽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小心。“顾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喘息，“前面是台阶。“
苏瑾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踩空摔下十几级台阶。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双腿发软。
“他们......“她刚开口，就被顾言打断。
“暂时甩掉了，但不会太久。“他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跟紧我。“
台阶很陡，每一级都布满青苔。苏瑾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那些人正在搜索他们。
“这条密道通向哪里？“她压低声音问道。
“城外。“顾言简短地回答，“你父母当年设计的逃生路线之一。“
苏瑾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父母的消息，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台阶终于到了尽头，前面是一条狭窄的地下河。河水漆黑如墨，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顾言从角落里拖出一条橡皮艇，动作熟练地充气。
“上去。“他命令道。
苏瑾犹豫了一下，“那些人......“
“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走水路。“顾言已经跳上橡皮艇，向她伸出手，“相信我。“
苏瑾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橡皮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她赶紧坐下。顾言解开缆绳，橡皮艇立刻被水流带着向前漂去。
黑暗中，只有手电筒的光束在水面上跳跃。苏瑾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远处传来的模糊声响。那些人似乎还在搜索，但声音越来越远。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顾言沉默了一会儿，“从你收到那封信开始，我就知道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
“那封信......是你寄的？“
“不，是另一个人。一个......“他顿了顿，“你父亲的老朋友。“
苏瑾感觉心脏猛地收缩，“我父亲还活着？“
顾言没有立即回答。橡皮艇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那是密道的出口，月光从缝隙中漏进来，在水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但我知道，你父母的研究非常重要。那面铜镜，是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苏瑾感觉一阵眩晕。这一切听起来太不真实，就像在做梦一样。但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橡皮艇漂出密道，进入一条小河。夜风拂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远处传来狗吠声，还有零星的灯光。
“我们安全了吗？“苏瑾小声问道。
“暂时。“顾言划着桨，让橡皮艇靠岸，“但天亮之前必须离开这座城市。“
他率先跳上岸，然后转身扶苏瑾。她的手还在发抖，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顾言的手很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接下来去哪？“她问。
顾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借着月光翻看。“你父母的笔记里提到过一个地方，叫'望月山庄'。那里可能有我们需要的线索。“
苏瑾感觉心跳加速。这是她第一次离父母的秘密如此之近。二十年来，她一直以为父母只是普通的考古学家，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卷入了一个远超她想象的谜团。
“为什么要找我？“她突然问道，“如果这面铜镜这么重要，为什么现在才联系我？“
顾言合上笔记本，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冷峻。“因为时机到了。“他说，“而且，只有你能解开铜镜的秘密。“
苏瑾还想再问，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引擎声。顾言脸色一变，“快走！“
他们钻进路边的灌木丛，刚藏好，几辆黑色SUV就呼啸而过。苏瑾屏住呼吸，直到车声远去才敢喘气。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她小声问道。
顾言的表情变得凝重，“组织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他站起身，“我们得换个路线。“
就在这时，苏瑾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小心顾言。他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苏瑾的心猛地一跳。她抬头看向顾言，他正在查看地图，神情专注。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
这条短信是谁发的？为什么要提醒她小心顾言？更重要的是，她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