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棋盘上的弃子与王——困兽的三角函数

1

董事会会议室弥漫着龙涎香与敌意混合的毒气。

林深数着红木桌面的纹路，第三十七条年轮恰好终止在沈薇的紫檀算盘下方。CEO陈立夫转动婚戒的咔嗒声，让他想起诺亚集团销毁证据时的硬盘擦除音。

“解释下这个。“沈薇甩出的银行流水像把淬毒匕首，200万美金汇款记录在投影幕上淌血。她旗袍立领的盘扣崩开一颗，露出颈侧暗红的勒痕——那是她丈夫跳楼时，警方在顶楼栏杆提取到的皮肤组织形状。

林深用镇纸压住颤抖的纸页：“2023年6月17日，诺亚集团开曼子公司向Lynn Shen账户汇款，而我的英文名是Lin Shen。“他指尖划过斐波那契数列般的转账时间戳，“沈总监应该比我更清楚，把字母Y叠写在L上需要几笔改动能骗过OCR识别？“

警报突然炸响，落地窗外的无人机群组成衔尾蛇阵型。林深在混乱中瞥见苏漫的虹膜倒映着异常数据流——她的左眼瞳孔此刻显示着1979年12月25日的时间戳，那是斯坦福实验室爆炸案发生的圣诞节。

2

地下车库的排风扇将血腥味搅拌成水泥色的雾。

林深蜷缩在配电箱后，左腿旧伤处的芯片植入疤正在渗血。两小时前他在天文台废墟接收到的微波信号，此刻正通过牙髓内的纳米传感器灼烧神经——那是段用π进制加密的脑波图谱，与苏漫量子计算机生成的陆明远意识档案完全吻合。

“别动。“

沈薇的簪子尖抵住他颈动脉，金丝旗袍下摆撕开露出大腿绑带上的陶瓷手枪。她将算盘珠按进林深掌心，紫檀表面的包浆被血浸透后显出激光蚀刻的路线图——直通周天阳在佘山的私人实验室。

“三年前我丈夫收到匿名邮件，说并购案关键数据藏在你车里。“沈薇的眼泪砸在林深手背，“他追到高架桥时刹车片突然...“

远处传来战术靴踩碎玻璃的脆响，沈薇猛地推开林深。子弹穿透她锁骨时，算盘珠迸裂成满室木香，他看见她最后的口型是“快逃“。

3

周天阳在迈巴赫后座撕扯西装领口，车载冰箱渗出的冷气凝成白霜爬上他的蛇形腕表。脑机接口的溃烂已蔓延至耳后，止痛泵推送的芬太尼混合着神经增强剂，让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幻化成手术刀。

“目标进入射电望远镜控制室。“

耳机里的汇报声突然夹杂着沙沙杂音，周天阳的太阳穴爆发出冰锥凿击般的剧痛。恍惚间他看见妹妹在雪地里挥手，她穿着诺亚儿童医院的病号服，腕带上的二维码在暴风雪中闪烁。

“哥哥，他们说移植芯片就能看见妈妈了...“

幻听被刺耳的警报切断，车载屏幕显示林深正在破译月球信号。周天阳撞开车门冲进暴雨，脑内植入体突然过载，视网膜上跳动的代码逐渐拼成日文——“実験体No.007覚醒異常“。

4

林深将算盘珠嵌入射电望远镜的控制面板时，整个穹顶开始旋转。

生锈的齿轮咬合声惊起蝙蝠群，绿色代码如瀑布冲刷着二十年前的尘埃。当微波信号转译成脑波图谱的瞬间，他的左眼突然流出黑色粘液——三年前车祸丢失的2小时43分记忆复苏了：手术台上无影灯刺眼，戴着衔尾蛇戒指的手正将芯片植入他的视神经。

“找到你了。“

周天阳的枪口抵住林深后脑勺，却突然剧烈干呕。他的虹膜正在渗出蓝色电解液，皮肤下浮现出电路板纹路。林深趁机按下最后一个算盘珠，射电望远镜对准月球危海基地，接收到的信号让所有屏幕炸出雪花——那是用人类胎儿脑细胞培养的生物芯片发出的求救摩斯码。

结尾悬念：

苏漫破译完月球信号时，量子计算机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出半张烧焦的照片：1999年斯坦福实验室合影里，年轻的陆明远怀里抱着个婴儿，襁褓上绣着“Lin Shen“的拼音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