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冲动的惩罚
这一刻，陈墨的手脚依然在颤抖。
但是他的眼神却在众人脸上扫射，短短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仇恨、不屑、鄙夷、漠视和麻木。
元姬的眼中除了无情，没有第二种感情。
“嘭！”
就当众人都以为，陈墨的一双腿必断时，却骇然看到，身为五品武人的陈泽竟然被震飞了出去，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惨然跌落在地。
“你……”
“你……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竟然……恢复了……”
陈泽喷出了一口鲜血，满眼充斥着惊骇和恐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陈墨说道。
其他人惊的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都不敢相信他们那对眼珠子，这种事若非亲眼所见，他们死都不会相信。
元姬的眸子里满是惊异，她口中呢喃，“为什么，你明明恢复了，还在装瘫骗人，你心根本就没我……”
在她的认知中，丹田被毁，筋脉寸断的武人，断无再恢复的可能，只能一辈子当个废人，陈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
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陈墨从行军塌上飘然而起，徐徐落在了陈泽面前，带着一抹玩味的表情道，“不是要报私仇，断了我的双腿吗？来啊，我给你机会，你再来一次……”
陈泽接触到陈墨的眼神时，只觉得浑身刺骨冰凉，身体在瞬间变得僵硬。
想跑，却两腿生根，想求饶，舌头僵硬。
浑身上下，除了眼球还能动，其他部位已经硬了。
其余人虽然还能动作，但是笼罩在整座大殿的森寒杀意已经让他们浑身颤栗！
难道……难道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宗师恢复实力了吗？
“大将军，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犬子年幼无知，一时冲动，这才作出了冒犯大将军的举动，还请大将军饶他一回！”
眼看着自己的独苗被吓的都要尿裤子了，首辅大臣陈庆之躬着身子走到陈墨面前哀求道。
“陈阁老，你叫错人了，我已在你的带头参奏下，被革大将军之位。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你们口中的十恶不赦的狗贼。”陈墨戏谑道。
“大将军，大将军息怒，老夫是被人挑唆，受人蒙蔽啊，老夫怎能不知你对朝廷所做的一切，只要你能饶了犬子，老夫感激不尽……”
陈庆之连声说道，他老来得子。从小请宗师教导，用天材地宝喂养，才有了今日境界。要是废了，他还不得当场心疼死？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陈墨给无情打断了，“陈阁老，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深究了。只是你也说了，他刚才是一时冲动，既然冲动，那就要受到冲动的惩罚。”
话音落下，陈墨微微抬手，凭空一捏，只听“咔嚓！”一声。
众人就看到陈泽双腿自膝盖以下，化成了血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随后，便是陈泽惨绝人寰的叫声。
众人脸色巨变，这是大宗师的实力无疑了，可……可他明明是个废人啊？
陈庆之一屁股瘫倒在地，倏忽间苍老了许多，指着陈墨道，“犬子没伤你分毫，只是冲动了一些啊……”
陈墨冷然道，“这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全场骇然，冲动的惩罚就是断人双腿，这要是深究，还不得挫骨扬灰啊？
刚才他们绝大部分人也是在冲动之下，跟着陈庆之参奏过陈墨的，这要是陈墨给他们也来个冲动的惩罚，那……
心念至此，他们一个的全都把脑袋塞进了裤裆里，生怕陈墨给他们也来一下。
大宗师的恐怖，让他们心底恐惧。
好在陈墨没有对他们下手，而是缓缓转身，看向了龙案之后的元姬。
元姬心底莫名一慌，她现在也是宗师，笃定陈墨肯定是恢复大宗师境界了，这肯定是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密法。
在她没搞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后果怕是负担不起。
但她是大魏的女帝，是九五至尊，已经撕破脸了，不可能服软，当即对内阁首辅陈庆之道，“陈阁老，陈墨之事如何发落，你们内阁即刻拟出一个章程来。”
悲愤欲绝陈庆之心头猛颤，女帝坐蜡了，就让我来出面？
行，既如此，我可不儿怕你陈墨，子腿都没了，下半辈子成废人了，还有什么在乎的？
他当即拱手道，“回陛下，臣以为，陈墨犯下滔天罪行，仅革职怕不能服众，当流放边镇悔过，永世不得离开半步。”
听到此言，元姬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问道，“哪一处边镇？”
陈庆之狠狠看了眼陈墨回禀道，“武川镇！”
武川镇？六镇之一的武川镇！
在场大臣听到这个地名，不由浑身一颤。
这个可是个恶名远扬之地，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离的远远的，甚至都不愿提及。
六镇之地是大魏北境抵御外族入侵的边镇，初期都是精锐将士镇守和勋贵子弟，但随着帝都南迁之后，这里便沦为了流放之地。
盘踞在此是当初和当今皇帝修夺权失败被发配的皇族。是因触犯朝廷律法被流放的官员，军中犯纪被发配的将军。
外加走投无路的江洋大盗以及天下所不容的十恶不赦之人。
而这些人之所以被发配、被贬谪、被通缉无一不和陈墨有关，甚至有些人还是陈墨直接让人押送去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扎根在此的胡族，当初陈墨主张直接驱除，但因种种原因，被搁浅了下来。
这些人，无不恨入骨，杀之而后快。现在让陈墨去，和软刀子杀陈墨有什么区别？
元姬极为满意的点头，“好，如此甚好，六镇之地是朕的一块心病。由你前往武川镇坐镇当是再好不过了，相信以你的威望，绝对能整的住那些无君无父，无法无天地镇民，也顺便镇一镇四周蛮夷。”
“陈阁老，将此事即刻昭告天下，让他们都知道我大魏战神今犹在。陈墨，你今日就启程前往武川镇，朕钦点八百帝都亲军送你上路。”
好一个昭告天下，好一个送你上路，陈墨心底冷哼，这是明着告诉他会把消息放出去，让这些年树立的那些强敌劫杀报仇。
元姬怕他陈墨逃走，还不惜搭上全部由一品武人组成的八百帝都亲军。
好歹毒的阳谋！
陈墨冷笑一声，你说让我去我就去？
哪怕只是大宗师一日体验卡，也可以杀了这满朝奸佞和背刺的女帝。
事后可仗着自己陆地神仙之体全身而退。
刚想说话，脑海中那道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前往武川镇，获三千精锐铁骑，一名千古猛将。”
嗯？神一样的系统，这是追着喂饭啊。
正思虑间，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五日内赶到武川镇，获九品美貌贴身侍女十名，老中医一名。”
我豁，懂我！
都到这了这份上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直接毁了朝廷，即便是全身而退，这等倒行逆施之事，恐怕也会被天下人所不容。
看陈墨半晌没说话，群臣的心不由的紧了起来，元姬更是如此，若是陈墨当众抗旨，或者怒火之下当众杀人她当如何应对？
此刻，她心里都有些后悔獠牙露出来的太早了，要是多蛰伏一阵子就好了。
就在此时，陈墨猛然抬头看了元姬一眼，继而环视了群臣一圈，大步仰头往外走去，口中大声高呼，“好，我去。”
话音未落，他随手一甩，一道金光从他袖中飞出，激射龙案之后的元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