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久别重逢地对练
粉笔头在弗拉梅尔指尖转出残影，老家伙正用脚勾着讲台边缘保持平衡，活像马戏团踩着独轮车的红鼻子小丑。
他怀里那瓶课下不知道怎么搞来的龙舌兰，在光里漾出琥珀色涟漪，
“所以在那时拜占庭的炼金术师们试图复刻‘君焰’...”副校长突然将酒瓶往沙盘里一倾，龙舌兰浇在冰封的维苏威火山模型上，“结果很显然，他们搞出了史上最失败的派对！”
冰蓝色光晕轰然炸开，教室瞬间被裹进薄荷味的白雾里。
路明非看见前排几个学生头发结满霜花，活像顶着棉花糖的圣诞老人。
而蕾娜塔的笔还在纸上快速滑动。
“教授！”戴着厚瓶底眼镜的印度学生举起手，“文献记载...”
“文献？那玩意擦屁股都嫌硬！”弗拉梅滑到教室中央，裤管上滴滴答答的酒渍在地板画出抽象派涂鸦。
他从后腰摸出半截雪茄，打了个带着蓝莓味的酒嗝：“实践！孩子们，龙类可不会按教科书喷火！”
“也没有你们理想中的那样简单。”
“这是一件真实且残酷的事，而不是如神话中的那般美好。”
雪茄突然爆出火焰，然后点着雪茄，弗拉梅尔深深地吸了一口。
路明非缩了缩脖子，试图躲避袭来的烟味，但很可惜没有什么作用。
在烟火报警器即将发作的时候，弗拉梅尔甩了甩手，将火灭掉。
“所以要客观看待这个世界。”副校长拎起灭火器朝芬格尔喷出粉色泡沫，“不要被自己的主观臆断所蒙蔽...好了不说其它了，我们继续讲君炎。”
路明非盯着弗拉梅尔，突然想起仕兰中学物理老师那撮永远粘着粉笔灰的翘胡子——原来全世界不靠谱的教师都共享同款荒诞基因。
“现在我们来做个温馨的小实验！”弗拉梅尔不知从哪扯出件防火服，袖口还粘着些奶油。
一看就是古德里安的杰作……
教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微微的喘气声，还证明众人都活着或者醒着。
“教授...”梳着双马尾的日本女生怯生生开口，“你的这个实验没什么风险吧...”
“怎么可能有风险！”弗拉梅尔震怒道，“你们这些优等生就像超市冷冻柜的鳕鱼——新鲜，整齐，死气沉沉！”
他猛地指向正躲在角落偷吃小熊饼干，一头泡沫的芬格尔，“看看这位留级不知道多少年的废物！他的论文虽然狗屁不通，但上次用啤酒瓶底聚焦月光点燃烟花的创意...”
“教授，那是失误...”芬格尔刚吐出半块饼干渣，整个人突然被淡金色的结界裹成茧蛹。副校长抬手打了个响指，光茧便晃晃悠悠飘向教室顶，活像颗人肉吊灯。
“失误？”老家伙醉眼蒙眬地咧嘴笑，“我可还记得当初因为你，我被昂热痛扁成什么样了。”
路明非憋笑憋得肋骨发疼。
他看见蕾娜塔偷偷在羊皮纸上画了个烟花状图腾，旁边标注“新型极地求救信号研究”，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
一个教室的人，瞬间将目光全部投向了这位S级新生。
弗拉梅尔轻咳几下，打断了沉默的氛围。
“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弗拉梅尔讲防护服收起，“主要是想让各位切身体验一下君炎的威力……既然都不那就换一个。”
“谁能告诉我，当‘君焰’遇上‘极渊’，能够做些什么？”
弗拉梅尔操控着模拟出的火与冰，发出了提问。
“生成水蒸气！”芬格尔在光茧里瓮声瓮气地喊。
“闭嘴！”副校长抬手将光茧变成旋转的万花筒，“正确答案是...”他忽然从裤兜掏出个鸡蛋扔进冰火交融处，“煎鸡蛋！”
蛋黄在半空炸成金灿灿的流体，教室瞬间弥漫着早餐铺子的香气。
路明非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发誓看见蕾娜塔的喉结轻轻动了动——原来冰山少女也会被溏心蛋诱惑。
“控制力也是言灵使用的必备条件之一。”
“看我的控制力，孩子们！”弗拉梅尔用教鞭挑起发光的蛋黄，液体在他指尖凝成旋转的日珥模型，“所以火焰并非如你们所想的，他既可以煎蛋，也能焚城，不要总把能力局限在一个被固定的视角中。就像你们压抑的青春期...“他突然朝后排女生们眨眨眼，
“该释放时就释放，校医务室的武器自动贩卖机可是装备部改造过的精品！”
“绝对无欺！”
整间教室的羊皮纸同时泛起害羞的粉红色，路明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注意到蕾娜塔正用手覆盖住发烫的耳尖，而芬格尔的光茧已经变成了可疑的桃心形状。
教室内又重新归于沉默。
下课铃在鸡飞狗跳中姗姗来迟。
接着又开始了一天剩余的课程，对于路明非来说，简直是地狱般地折磨。
傍晚很快到来。
暮色将训练场的染成蜂蜜色，楚子航则是调整着护手绷带。村雨在夕阳里划出残影，刀尖之迅，甚至能刺破尘埃。
狮心会成员们屏息缩在十米开外的软垫区，像群观摩猛虎进食的松鼠。
路明非推开门门，惊飞了檐角的白鸽。看到楚子航在，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一如曾经。
路明非随手捞起柄包浆油亮的木刀：“师兄，来段饭后消食运动？”
然后暗暗给自己的木刀附上【高阶武器强化】【黑曜石】。
楚子航顿时停止了训练，没有丝毫招呼，直接举刀开始与路明非对联，腕部肌肉牵动出流水般的线条。
刀撕开暮色的声音像裂帛，路明非却抢先半步用木刀抵住了对方膝窝。
围观人群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此子竟恐怖如斯！
“破绽在突刺。”路明非旋身避开横扫的刀风，鞋底在枫木地板上蹭出烟，“你改良了先前的发力角度，但总会有种停顿感。”
“这在实战中是致命的。”
木刀与村雨相击而迸发的碎屑像一场急雨。
楚子航的睫毛都没颤动，攻势却突然从暴风骤雨转为溪流潺潺。
路明非的格挡开始出现微小偏移，每次刀锋相撞都精准卡在对方发力的临界点，仿佛或者说就是在给楚子航喂招。
“进步很大嘛。”路明非忽然道，“有我千分之一的功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