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8章 时隔不知多少章的成绩单
几日后的卡塞尔学院,校园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之前的一切似乎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晨光穿过宿舍百叶窗,芬格尔正坐在冰箱前啃冷披萨。
成绩单被校长公布在校园的公示栏,有人拍了照也发在了守夜人论坛上。
路明非的名字赫然排在榜首。
“这不科学......”银毛狮王把披萨皮捏成团,腮帮子机械地蠕动。
他忽然跳起来撞翻椅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他妈的!他妈的!”
路明非从行李箱里抬起头,正看见芬格尔把脸贴在屏幕显示的成绩单上,鼻尖蹭出半透明油印。
他的行李已经收拾成一个规整的银色箱子。
“你还好吧?”路明非拎着两罐可乐晃过来。
芬格尔猛地转身,银毛炸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颤抖着将成绩单怼到自己的这位学弟眼前:“看看!看看这该死的分数!你肯定提前三个月开始复习了是不是?你肯定偷偷去偷题了是不是?连零的论述题都比你少三分!”
“凭什么!”
照片中墨迹未干的成绩单展现在路明非的眼前。
路明非眯眼辨认着泛油光的数字,突然噗嗤笑出声:“你说这有没有可能证明我是天才?而且你这排名......跟我是两个极端啊。”
路明非正数第一,芬格尔毫无疑问,经历多次留级的他又是倒数第一名
“停!”芬格尔痛苦地捂住耳朵。
“现在装什么优等生!上周是谁说‘大不了陪师兄补考’?”他忽然顿住,狐疑地凑近打量对方:“你小子该不会真去偷题了吧?”
路明非微笑着平静地开口:“不要用这种恶意的眼光看待我哦,这一切都是我的实力。”
“虽然我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然后比了一个让所有韩国人都感到耻辱的手势。
空气突然凝固。
芬格尔举到嘴边喝到一半的可乐罐停在半空,易拉罐表面凝出细密水珠。
缓缓张大嘴巴,些许的旗袍从嘴角簌簌掉落。
“你...你...”芬格尔的手指抖得像中风,“你开作弊器不叫上我?!”
“你还是人吗?”
“说了你也不信啊。”路明非笑着应道。
芬格尔顿时震怒:“你什么都没说,就知道我不信?”
“那我说我给自己加了许多知识、智慧增益类的魔法,然后我才取得这样的成绩,你信吗?”
芬格尔顿时切换成看傻子的目光:“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一个什么rpg游戏的幻想世界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不要诓骗我。”
路明非指了指:“你看,我就说你不信。”
芬格尔愣了几秒,顿时暴起:“混蛋,你耍我?”
这句话是用德语骂的。
接下来的半小时,芬格尔像复读机般在宿舍来回暴走。
他先是翻出《学生守则》逐条朗读,接着打开守夜人论坛准备发帖,最后举着手机对准路明非:“现在教我那个什么魔法还来得及!”
路明非默默把行李箱挪到墙角终于叹了口气:“师兄,上个月你在天台用无人机偷拍试卷......”
“嘘——!”芬格尔瞬间扑上来锁他喉,“那叫学术侦查!”
“这种东西你可不能透露出去啊。”
两人扭打着栽进脏衣篓,惊起一群罐子叮当乱跳。
片刻后,路明非的手机响了,诺玛发来了消息:“明非,校长找你。”
等路明非从洗衣篓里挣扎着爬出来,芬格尔已经抱着笔记本电脑缩进床底。屏幕蓝光映着他青黑的眼圈,活像洞穴里守财的哥布林。
“等着瞧......”阴恻恻的笑声从床底飘出来。
“师兄这就黑进数据库,给你的机票改签到西伯利亚......”
路明非摇了摇头,提着行李箱出了门。
…………
晨雾还未散尽,石板路上的露水洇湿了行李箱的轮子。
路明非把箱子往身后拽了拽,抬头看见青铜校门前的石阶上坐着个人。
昂热膝盖上摊着《卡塞尔学报》,银发在晨光里泛着灰。他摘下眼镜擦了擦:“中国有句老话,起大早赶路的人容易撞见鬼。”
“您怎么不说好狗不挡道。”路明非把可乐罐捏得咔咔响。
老绅士从大衣口袋掏出银质烟盒,磕出两支雪茄:“来一根?上好的哈瓦那。”
见对方没接,自顾自咬掉茄帽点燃。
“听说你把芬格尔气疯了?那孩子刚刚黑进诺玛的备份数据库,现在中央机房还在防着他。”
路明非盯着烟头明灭的火星:“您要拦我?”
“拦得住吗?”昂热呼出青烟,晨风卷着烟雾掠过青铜门上的龙纹。
“怕不是我会在一瞬间变得像前几日一般直接跪下。”
行李箱侧面的金属凹痕反射着微光。
路明非笑了笑,没有多说话
“我查过你的成绩了。”昂热用雪茄指了指校门。
“魔动机械设计满分,龙族谱系学满分,炼金术就更不用说了。执行部还在讨论让你提前去他们那里工作。”
有早课的学生从远处经过,怀里抱着课本,听着这些话顿时有些愣神。
路明非摆了摆手,清除了他方才片刻的记忆,而那个学生也晃了晃脑袋,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接着离开去赶早课。
“您知道我为什么走吗?因为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路明非用鞋尖碾碎一颗松果。
昂热夹雪茄的手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西装翻领上。
“让一个比较羸弱的人,去面对强大于己身数百倍不等的对手,还没有什么援助,这种举措我之前不会做,现在及之后更不会做。”路明非直视着昂热。
“你教学生屠龙,可我从未听闻你还教学生那种接近极端的狂热思想。”
校长站起来拍打大衣下摆,露出腰间的刀柄。阳光爬上石阶,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远处钟楼传来钟响,惊起一群白鸽。
“确实如你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昂热忽然笑起来。
“可是我从未教过那孩子这种思想。”
路明非也笑了。
“有没有,只有你以及教授们清楚,我不做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