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绝：这小子，是个人才！
“咳，”宇智波斑低沉地轻咳一声，打断了莫泽似乎越发高涨的兴致。
再让他说下去，怕不是真要撸起袖子，当场为“净化世界”这项伟大事业添砖加瓦了。
宇智波斑暗自忖度，倒不是怕了这小子。
以他如今的力量，即便身体衰朽，要压制住这个年轻人也并非难事。
只是……划不来。
这副残躯每一次动用力量，都在加速油尽灯枯。
为了压制一个满脑子灭世哲学，还觉得挺有道理的疯子，消耗掉所剩无几的“时间”，太亏了。
死神的脚步声，他听得比谁都清楚。
“你的想法，我已知晓。”斑的声音带着久经世事的沉稳，试图将话题拉回自己掌控的轨道，“不如，先听听我的计划。”
莫泽似乎也觉得刚才有些失态，闻言立刻收敛了那点隐隐的兴奋，顺从地点头：“是，斑大人，请讲。”
于是，关于“月之眼计划”的宏伟构想，被宇智波斑缓缓道出。
他描绘了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痛苦、所有人都能在永恒的梦境中实现毕生所愿的理想世界。
在那里，失去的亲人得以重逢，未能实现的梦想得以圆满，世间一切的缺憾都将被抚平。
他着重强调了“消除痛苦”和“实现愿望”这两个核心点，试图以此吸引莫泽。
当然，关于外道魔像的真实来历以及其作为神树的本质，宇智波斑暂时选择了隐瞒。
在他看来，莫泽此刻对那所谓的《辉夜友人帐》上面的内容坚信不疑，如果这个时候告诉他真正的历史，那反而会起到副作用。
得先把这年轻人过于刚硬的思想“软化”一下，让他看到除了物理清除之外，还有别的“和平”道路，别总想着掀桌子。
等他不再那么极端，再看情况，一点点透露“真相”。
莫泽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既没有立刻被吸引，也没有露出质疑。
他只是听着，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斑，仿佛在解析每一个字背后的逻辑和可行性。
洞窟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斑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回荡。
这位曾经凭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忍界的修罗，此刻心里竟然少有地有些打鼓。
这小子……该不会连无限月读都嫌不够“干净”，不够“彻底”吧？
终于，斑的阐述告一段落。
他停下来，等待着莫泽的回应。
莫泽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真诚的赞叹：“不愧是斑大人，这个计划……构思确实精妙绝伦。”
宇智波斑心头微松，看来有门。
这小子总算能理解更高层次的和平理念了。
谁知莫泽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甚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如果在他们沉浸于最幸福的美梦时，再将他们的存在彻底抹除，似乎痛苦会更少。”
“？”
宇智波斑感觉自己那颗经历过战国时代洗礼、见惯了生死轮回的大脑，此刻像是被轮回眼瞪了一眼，直接宕机了。
他头顶仿佛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缓慢旋转、写满了“你在说什么”的问号。
不是……等等？
刚才的话题难道不是创造永恒梦境乐园吗？你怎么还在想着毁灭？
还在研究怎么让人死得更舒服？
月之眼计划的重点难道不是“幸福永生”吗？
你怎么就自动跳到“安乐死”环节了？！
莫泽似乎没察觉到斑的错愕，自顾自地补充道，眼神甚至比刚才更亮了些：“这样一来，就能确保没有任何人能逃脱最终的‘净化’。在最幸福的时刻迎来终结，没有恐惧，没有挣扎，也算是一种仁慈。嗯，比直接物理清除要……体面一点。”
宇智波斑：“……”
他看着莫泽那张认真探讨“仁慈毁灭方式”的年轻脸庞，眼角再次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体面？仁慈？
你管这叫体面？！
跟不上，完全跟不上这小子的思路！
自己铺垫了半天，结果对方关注点从一开始就偏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根本没听进去“和平”，只听进去了“控制所有人”，然后自动匹配了自己的“净化”程序！
这小鬼……就非得把所有人都弄死才算完事是吧？！
旁边的黑绝也彻底没了动静，那一团漆黑的玩意儿仿佛也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和对世界的重新认知。
活了上千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阴谋家、野心家、疯子、狂徒……它都打过交道。
可大家折腾来折腾去，都是谈理想、谈羁绊、谈友情的。
最极端的也不过是想把这个世界变成妖魔鬼怪统治下的乐土。
像莫泽这样，目标明确就是要灭世，还把灭世当成一种崇高事业，甚至能心平气和地跟人讨论哪种灭世手段更“人道”的……
真是开了眼了。
如果他成功的话……
‘不对！’
一个念头如同电流般穿过黑绝的意识核心。
它猛地从对莫泽那惊世骇俗想法的错愕中挣脱出来，思维瞬间转入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莫泽想灭世？想用无限月读作为“安乐死”的工具？
这……关它屁事？
它的终极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复活母亲大筒木辉夜。
而且母亲解封之后，是要回收散布于整个世界的查克拉，将一切力量重新归于己身。
到那时，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人类是死是活，又有谁会在意？
母亲不会在意，它自然更不会在意。
这么一想……莫泽这小子，简直是……天赐的帮手？！
斑虽然强大，是计划不可或缺的执行者，但他心中还有着自己的“和平”理念，有着对柱间的执念，有着身为宇智波的骄傲。
这些东西，都是潜在的变量，都需要它小心翼翼地引导和利用。
可莫泽呢？这小子干净得可怕！
他似乎没有任何羁绊，没有摇摆不定的理想，只有一个纯粹到极致的目标——让所有人都消失。
这种纯粹，意味着他几乎不可能被“友情”、“和平”、“羁绊”之类的东西动摇。
眼前这个心中只有灭世的小子，即便自己把最原本的计划——拯救辉夜——全盘托出，他也一定会为了他那“净化世界”的最终目标而全力配合！
‘这小子，是个人才！是一个比宇智波斑……某种意义上更合适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