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晋升的烦恼
杰克踉踉跄跄地走在奥莱多岛西区的石板路上，手中的酒瓶随着步伐晃荡。霓虹灯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晕开成彩色光斑，可今晚的红灯区却让他提不起兴致。
“就非得晋升不可吗？”他掏出挂在脖子上的传送钥匙，红宝石在灯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老头，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在这个世界知道得越多越疯狂，那为什么你还有我老爸还是为了晋升拼命呢？”
“安安心心生活不好吗？”
镶嵌着红宝石的钥匙自然不会回答杰克，杰克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盯着钥匙看仿佛自己的爷爷就在面前，最终泄气般将钥匙塞回衣领。
“都晋升都晋升，等哪天都死了我捡你们遗物卖。”杰克喝多之后呐呐自语。
“杰克。”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醉眼朦胧中，詹姆斯那张方正的国字脸在视线里晃悠。杰克咧开嘴笑了：
“哦？詹姆斯？怎么你想明白了？走！跟哥一起继续玩。”
“抱歉，我来找你其实是想找你借点钱。”詹姆斯挠挠头说道。
“序列7武器大师的配方我已经找到了，可花了我不少钱，刚好又碰到了主材料，所以...”
“啊？什么？”杰克大失所望，不仅不是来陪他逛红灯区的，甚至更过分是找他来借钱的。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差100金币。”
杰克沉默一会掏出了100金币给他，然后盯着詹姆斯左看看右看看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急着晋升呢？卡莎被那小子迷住了我能理解，爱丽丝为了变回人形，你和米莉亚我真的不能理解。”
“是，我懂了解到扮演法之后魔药消化速度会变快，但就算全部消化了晋升依然会有危险不是吗？”
“如果你不晋升，在掌握扮演法的情况下你这辈子会过得无比惬意，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只要你不作死也几乎不可能有人威胁你的性命，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杰克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爷爷，父亲，还有这些结识许久的同伴都想晋升高序列，跟着了魔一样。
詹姆斯听到之后愣住想了一会：“难道你不觉得克莱恩船长很累吗？”
“很累？”
“是啊，他只是一个序列9带领这么一大帮人探索未知海域，还经常第一个冲锋，我想序列高一些，他压力会小一些。”詹姆斯挠着头说道。
“你还真当他是船长啊。怎么平时没见你多尊重啊？一个扮演法的知识就把你收买了？”
“不，他愿意免费分享扮演法的确让我尊重，但另一种品质更让我认同。”
杰克有些不解。
“当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远不止这漆黑的地下，星空海之后，我就再也不想回到懵懂的世界，太窄了。我一直在准备打算探索这个神秘的世界，但准备来准备去几年过去我依然没有出海。”
“后来我明白了，我的一部分意识不想冒险另一部分又渴望未知，所以一直犹豫不前，直到克莱恩船长出现。”
詹姆斯难得说起一些自己的过去，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我知道他想要回到地表，但他就算再怎么变态，怎么奇葩，他也只是个序列9，在这片星空海上随时都可能死掉。但依然不顾一切前进。”
“他不就是我儿时希望成为的样子吗？我也想不顾一切的前进，我渴望未知、渴望探索、渴望和心中的执念战斗...”
说到这里他目光甚至亮了起来，突然大笑：
“杰克，好兄弟！你的问题让我彻底想通了我的扮演守则！我彻底消化完战士魔药了。”
战士不仅要和敌人战斗，还要和自己内心的阴影战斗。
他和大多数非凡者一样，序列9升序列8并没有彻底消化完魔药，侥幸晋升。但现在他已经总结出自己的序列8还有序列9守则，这意味着他晋升序列7的道路会顺畅不少。
詹姆斯甚至有些顾不上杰克简单道别之后就赶紧去买魔药材料了。
杰克听完他的话似乎酒醒了不少，他深深看了一眼灯红酒绿的红灯区，转身离开了。
东区-赛雷斯街
好久没有下船的克莱恩决定听从卡莎的建议，在岛上休息一下，他去东街的马戏团看了一下午的动物表演，晚上来到一家看起来还算精致的餐厅。
“唉，这奥莱多岛的餐饮水平真的不行，土豆泥这种东西都能做得这么难吃吗？”
克莱恩盯着盘中灰绿色的糊状物，叉子悬在半空迟迟未落。“大地中的海洋“——这道用咸鱼干炒土豆泥的“创意菜”，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呕...“他灌下整杯清水才压住反胃感，抬头时却对上一双澄澈的眼睛。窗玻璃外，面黄肌瘦的小男孩正盯着那盘“黑暗料理“咽口水。
克莱恩看了看自己盘中的土豆泥，对着小男孩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小男孩欣喜若狂，离开了窗台，不一会就出现在克莱恩面前。
“坐吧，你很饿吗？”
“谢谢您，您这一份土豆泥还吃吗？我可以吃吗？”小男孩既欣喜又胆怯地问道。
“我不吃了，但...要不我给你重新点一份？”克莱恩看了一眼这有些难以下咽的食物问。
“不用了先生，我就吃您剩下的就行。”
克莱恩听完也不再说什么，将刀叉放在了小孩面前。小男孩本想直接上手抓着吃，但又停了下来，拿起刀叉吃了起来。
他吃得异常慢，每一口都在细细品味，仿佛这土豆泥是人间美味。
他注意到这个小男孩吃的方式有些特别，他刻意的将一盘土豆泥分成俩半，然后只吃其中一半。不一会他吃完了一半的土豆泥，看了看剩下的一半放下了刀叉。
“额，请问先生，这些我能打包吗？我爸爸已经很久没吃饭了。”小男孩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他听到这句话，内心咯噔一下，沉默地招招手唤来了服务员。
“再打包五条黑面包，一份煎牛肉。给这位...嗯男孩。”
在小男孩惊讶的目光中，克莱恩示意他将剩下半份土豆泥吃完。
“你...你家人也很久没吃饭了？”
“他们...因为前几年的海盗袭击我妈妈死了我爸爸的腿断了，干不了活。”小男孩沉默了一会说道。
“其实我应该早点去去乞讨或者当小偷的，多少能有点收入，等明年我到12岁就可以去岛上的锯木厂上班了....”小男孩看着手中的刀叉声音越来越低。
“12岁....”克莱恩愣了一下。
“海盗袭击这么频繁吗？”克莱恩问道。
“其实不算频繁，但他们总会带来一些可怕的生物，据说叫恶魔，每次来都会死很多人。”
听到这里的克莱恩想到了博莱岛的总督和恶魔有合作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长期盘踞在那的恶魔们定期去其他岛杀人，举行晋升仪式。
回想起那位总督身上挂着俩只女恶魔的样子，克莱恩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
克莱恩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掏出5枚金币递给小孩，在对方惊慌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这家餐厅。
走到大街上漫无目的散步的克莱恩浮想联翩，假如他是个爽文男主角，听到那位小男孩的故事之后一定会说：
“我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我帮你报仇。”然后将那些恶魔、以及同流合污的博莱岛总督全部灭杀。
但是自己不是，自己只是区区序列9。
“说不定未来某一天晋升到高序列之后真可以这样畅快呢？”克莱恩自嘲笑了笑。
“诶？讲师？”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克莱恩前方响起，克莱恩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般抬起头。
“嚯！还真是你，这么巧？”是之前在月读教结识的穿越者之一老乡人，没想到他也来了这座岛。
“你来这座岛干嘛？”克莱恩既诧异又有些高兴，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老乡总是一种缘分。
“我带着其他俩位朋友来这座岛买一些特殊的魔药材料，我们已经准备晋升序列8了！讲师有没有兴趣我们聚一聚？帮我们护个法？”老乡人说着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汇。
“好吧，走吧。”克莱恩想了一会，他的确还没见过别人晋升，去参观一下也好，顺便可以交流交流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