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子的注视与气息收敛
御花园的风波，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很快平息，却也荡起了无形的涟漪。
至少，对林凡来说是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里，无论是日常站岗，还是跟随太子出行巡逻，林凡都明显感觉到了一道目光。
一道若有若无，却始终存在的目光。
来自太子雪清河。
这位未来的天使神，似乎对他这个不起眼的低级侍卫，产生了一丝兴趣。
以前，雪清河的目光扫过侍卫队列时，是平淡的，一视同仁的。
但现在，林凡能感觉到，那目光偶尔会落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比以前长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两秒。
尽管雪清河的表情依旧是那般温和雍容，没有任何异常。
但那目光深处，似乎隐藏着一种审视，一种探究。
这让林凡的压力倍增。
如同芒刺在背。
他不断在心中猜测。
是被怀疑了吗？
是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或者刚才御花园的表现，露出了什么破绽？
还是说，对方仅仅是觉得他这个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危机的侍卫，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
无论是哪种可能，被千仞雪盯上，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凡决定，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将低调进行到底。
同时，他也迫切地感受到，需要提升自己的隐藏能力！
【神级伪装术（初级）】虽然能模拟气息和习惯，还能在±5级内伪装魂力。
但他现在已经是6级魂士了。
万一哪天签到运气爆棚，魂力飙升，或者获得了什么强大的魂技，引起了魂力波动异常，被千仞雪这个等级远超他的大佬察觉到，那乐子可就大了。
必须找到能更好隐藏自身气息和魂力波动的办法！
签到！
还是得靠签到！
林凡开始利用轮值休息的间隙，以及巡逻路线的便利，有意识地在皇宫里寻找那些更加偏僻、更加隐蔽、更少有人问津的地方。
废弃的宫殿，荒芜的角落，阴暗的库房……
他期望能在这些不起眼的地方，签到获得与隐藏、收敛相关的技能或功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次巡逻至皇宫西北角时，林凡发现了一处几乎被遗忘的宫殿。
宫殿的牌匾早已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静心殿”三个字。
殿门紧锁，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四周杂草丛生，一看就是荒废了许久的地方。
这里阴冷潮湿，几乎感受不到什么人气，更别提什么能量波动了。
但林凡却敏锐地感觉到，这里的气息，似乎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多了一丝……沉寂？
“就是这里了！”
林凡趁着四周无人，迅速靠近偏殿的墙角阴影处。
“签到！”
“[叮！]”
“[在【静心殿（废弃偏殿）】（D级区域）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气息收敛法（初级）】！]”
来了！
林凡心中一震！
【气息收敛法（初级）】：主动功法。运转此法，可收敛自身魂力波动和生命气息，降低自身存在感。配合【神级伪装术】使用，效果更佳，能大幅度提升隐藏效果，更不易被高阶魂师或精神力强大者感知。
太好了！
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技能！
主动运转，收敛气息，配合伪装术，双重保险！
林凡强忍着立刻尝试运转功法的冲动，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这处废弃的偏殿。
回到宿舍后，以及之后几天的站岗、巡逻间隙，只要一有独处的机会，林凡就会默默运转【气息收敛法】。
这门功法并不复杂，运转起来，如同在体内构建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将自身散逸的魂力波动和生命气息，都缓缓收拢回体内。
随着功法的运转，林凡感觉自己的存在感，似乎真的变淡了许多。
如果说之前他是努力将自己伪装成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那么现在，他感觉自己更像是一粒尘埃，微不足道，更容易被人忽略。
他有自信，只要不是魂力等级远超他太多（比如封号斗罗级别），或者拥有极其特殊的探查类魂技，恐怕很难看透他现在6级魂士的底细，甚至会觉得他比普通的6级魂士气息更弱。
这种变化，让林凡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天，林凡被安排在太子书房门口侍立。
这是一个距离太子非常近的位置，也是一个备受瞩目的位置。
雪清河处理完一批公务，端起茶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门口侍立的林凡。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依旧温和，像是随口闲聊。
“你叫林凡，是吗？”
林凡心中一凛，但表面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运转着【气息收敛法】，同时用【皇家礼仪精通】规范着自己的言行。
“回禀殿下，小人正是林凡。”
他的声音平静，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紧张，完全符合一个低级侍卫面见储君时的正常反应。
雪清河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似笑非笑。
“前几日在御花园，本宫见你反应倒是挺快。”
来了！
果然是为了御花园的事情！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他保持着躬身的姿势，语气带着几分惶恐和后怕：
“殿下谬赞！小人当时也是被吓到了，慌乱之下，险些冲撞了四殿下的侍从，还请殿下恕罪！”
他没有邀功，反而再次强调自己的“慌乱”和“过失”。
雪清河看着他，沉默了几秒。
书房内的气氛，似乎都凝滞了。
林凡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自己。
那是来自上位者的审视，更是来自千仞雪那隐藏在温和面具下的锐利洞察。
片刻后，雪清河忽然轻笑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罢了，不知者不罪。你倒是忠心护主，也算机敏。”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入宫多久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是在查户口？还是在试探？
林凡不敢怠慢，依据原主的记忆，恭敬地回答：
“回殿下，小人入宫三个月零七天。家在天斗城外的石磨村，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
这些信息都是真实的，不怕查。
雪清河听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
他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好好当差。”
“是，殿下！”
林凡如蒙大赦，再次躬身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书房。
直到走出很远，确认无人注意，他才轻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刚才那短短几句对话，简直比经历一场生死搏杀还要累。
雪清河的态度，依旧是那么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勉励”。
但他那看似随意的提问，以及那深邃的眼神，都让林凡感到不安。
考验，远未结束。
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同时，将这个“忠诚本分、偶尔有点小机敏”的低级侍卫形象，扮演得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