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入学北电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它从不会因任何人的停留而驻足。
香樟树的影子在砖墙上悄然爬过了十个春秋。
宁言站在树影斑驳的福利院门口,手指轻轻摩挲着背包拉链上的金属扣,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2001年八月末的一个清晨,蝉鸣声黏腻地裹着暑气,却盖不住身后铁门轻响时,那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十年前,那个蹲在香樟树下数蚂蚁的小男孩,如今已长成一米八五的大小伙子,一身流线有型又不失力量感的肌肉,穿起衣服来,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俊美的面容,配上一头与众不同的短发,尤其是那双眼睛,白外黑瞳,瞳孔深邃如漩涡,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十年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六岁,宁言正式开始上学,尽管书本上的知识对他来说枯燥无味;
七岁,有人打算收养他,被他毅然拒绝;八岁,领养者对他失去了兴趣,他也乐得清闲;
九岁,他开始偶尔偷跑出去,院长虽教训过他,但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好在每次都能平安归来,时间长了,院长也就不再过问;
十岁,他外出的频率越来越勤,有时晚上也会偷偷出去,因为他发现了一伙偷盗药材的团伙的仓库,从此便经常光顾那里,以此锻炼自己。
十一岁,仓库转移了,宁言开始将精力转向脑海中的导演知识和电影学习;
十二岁,他意外在山上找到一株百年野山参,身体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十三岁,野山参的药力已全部吸收,宁言尝试了自己的身手,一拳便能轻松打穿大树,力量的强大让他膨胀了一段时间;
直到院长的离世,才让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不是万能的,想法也回归现实。
十四岁,虽然没有再遇到百年野山参,但一些普通药材的滋补还是有一定效果的,积少成多,他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强。
有次进山的路上,他碰到了一伙劫道的,替天除恶后顺手拿了他们的钱袋子,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资金。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来临时,他的眼睛终于迎来了首次变化,诞生了一个一立方米的空间,虽然很小,但意义重大。
十五岁,空间拓展到了三立方米,药材基本已经停止服用,山上越来越难以找到,加之其中蕴含的药效变得越来越稀薄,身体的变化也慢慢趋于停止。
他隐隐有种感觉,眼睛再一次变化时,会产生意想不到的能力。
可惜,想要达到再次变化,似乎遥遥无期。
期间,他抽空回过原本的小县城,偷偷看望过原先的父母和亲人,暗中给了他们一些帮助。
在98年原本的时间节点,他们依然生下了一男一女的龙凤胎。
这让当时的宁言愣了好久,随后感叹这或许是时间的自我修正吧,也欣喜有他们代替自己陪伴着亲人。
2001年,十六岁的他,经过考试,即将入学北电导演系。
现在的影视学院还保持着艺术操守,没有像以后那样一切向钱看,成为有钱人的专属乐园。
他选择北电,是因为重生之前的宁言并不会造智能手机、芯片、人工智能等高科技产品。
也不是某行某业的顶尖人才,只有系统留给他的导演知识,能够让他轻松完成最初的原始积累,然后利用赚来的钱投资后世那些有名的公司,实现财富自由,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富家翁。
这条路对他来说简单且无风险,是最好的选择。
福利院每天都有人离开,也会有人进来,但像宁言这样一直赖在院里生活了十几年没被人领养的屈指可数,甚至工作人员都笑称宁言是“坐地户”。
今天,他也要像那些被领养的孩子一样,真正地离开这里。
熟悉的香樟树下,宁言静静地站着,和面前的大树相顾无言。
这棵树陪伴了他很多个日夜,比福利院任何人都要亲切。
树叶被风吹动,带起一阵细微的响动,有几片叶子落在了他的肩头,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离别。
他仰头望着树冠,叶片间漏下的阳光在瞳孔里碎成金箔。
恍惚间又看见了七岁那年暴雨夜,院长撑着伞在香樟树下找到浑身湿透的他,伞骨被风吹得变形,却固执地将整片阴影覆在他头顶。
“小言要走了?”
门卫张伯的烟袋锅在石墙上磕出闷响,浑浊的眼睛映着少年即将远去的方向。
“当年你抱着膝盖坐在门廊下,像只被雨打湿的雏鸟……”
老人的声音突然哽住,转身从值班室捧出个布包。
“院长临终前说,等你考上大学就给你。”
粗麻布裹着的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钢笔字力透纸背:“给言言——每个孩子都是星星,只是有的需要更久才能找到自己的轨道。”
宁言的指腹划过“言言”两个字,墨迹在岁月里晕出毛边,像极了院长临终前握着他的手时,掌心的老茧擦过他手腕时的触感。
那是不及十四岁的深冬,暖气炉在病房里发出慵懒的嗡鸣。
老人最后说的话是:“别总想着保护别人,你自己……也要好好长大啊。”
车窗外的梧桐树退成绿色的河流。
系统留下的导演知识像本能般融入他的血脉,让他在十五岁时就能精准分析希区柯克的场面调度,看懂黑泽明分镜稿里的光影密码。
但此刻他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福利院,突然想起九岁那年偷跑出去,在山脚看见的那株被雷劈断的老松。
树心已空,却仍在春日出新枝,就像他藏在瞳孔里的空间。
小到只能装下几株药材,却承载着整个少年时代的秘密。
宁言走了,只背着一个简易的双肩包,离开了这个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坐车北上……
校门口,北电校门的烫金大字在正午阳光里灼灼发亮,迎新横幅被风吹得哗啦啦响,无不在欢迎着新生的到来。
“同学,你是来报道的新生吗?”
一个女生怀抱着书本来到宁言面前,面色紧张,话音中透露着激动。
“天啊,他好帅啊!”
女生心思电转,她一早就注意到宁言了。
相比周围的学生,宁言就像一只落进鸭群的天鹅,俊秀且气质非凡。
好多女生都已经注意到了他,最后还是自己抢了先。
待会送完他,说不定还能一起吃饭,进一步发展。
想到这儿,她暗自窃喜不已,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是的。”
宁言礼貌地应答着面前这个已经开始脸红、独自想入非非的女生。
这种现象他从小到大见得太多了,尤其是上高中后,桌肚里的情书每天都要清理,不然第二天都没地方放。
“啊,是吗?我是你上一级的学姐,我叫黄佩琪,是配音系的。你是哪个专业?我领你去报道。”
磁性又富含感染力的声音落入耳中,让女生回过神来,热情地介绍道。
“那谢谢学姐了。”宁言说道。
听完这话,黄学姐在其他女生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中,像只战胜的公鸡,骄傲地抬起头。
迎着其他人的目光,笑容满面地边走边对宁言介绍着学校的一些设施。
回到校门口后,宁言对着一旁的学姐礼貌地道谢:“学姐,谢谢你的帮忙。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天我请你吃顿便饭。”
“好……好的。”
本以为还有其他发展的学姐听到宁言的委婉表达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有些强颜欢笑。
宁言摆摆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在学姐的目视中远去。
报道完后,宁言没有选择在学校住,得到允许后便离开学校去租房了。
很快,宁言在离校一公里的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
里面家具齐全,他从空间里拿出生活用品摆好后,看着温馨了不少的房间,笑着说了一句:“有点家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