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手稿解读，灵魂频率
“大礼？”
霍恩有些好奇，他们很快来到别院位置。
眼前是座两层高的石砌小楼，爬满常春藤的外墙上镶嵌着发光的月光石，铸铁大门上镌刻着繁复的防护符文。
令人惊喜的是，楼前竟有片私人训练场，地面铺着抗魔处理的青石板。
“钥匙。”克里斯教授弹指，一枚青铜钥匙飞向霍恩，“门禁已经录入了你的魔力特征。”
推开门，霍恩立刻闻到松木和羊皮纸的气息。
一层是宽敞的起居室，壁炉旁的书架直抵天花板，二层卧室的落地窗正对着禁林，视野极佳。
最妙的是地下室，经过强化的石室里摆着全套炼金设备，中央是升起来的解刨台，边上解刨刀等各种器具一应俱全，墙角甚至有个小型召唤阵。
“这…”霍恩难得失语。这配置远超他的预期！
克里斯教授：“这是埃德加帮你改造的。”
埃德加自豪一笑：“死灵法师需要私人空间处理'材料'，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年轻的时候要是有这条件，不知道多爽，还不谢谢我？”
“多谢埃德加教授。”
霍恩点头，确实挺感谢。
有了这个地下室，他就能放心研究掌机世界里的东西了。
“满意就好。”埃德加嘟囔，“到时候，你小子可不能把解读的手稿遮遮掩掩。”
“说正事吧，我们时间不多。”克里斯教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铅封的金属筒，“你有一个小时。”
金属筒触手冰凉，表面浮动着符文学派的禁止符文，当克里斯教授解开封印时，霍恩感到一阵灵魂层面的战栗。
他可以肯定，这就是传奇死灵法师普洛克的手稿真迹！
一共两张，羊皮纸手稿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像是用骨灰浸泡过。
“快点小子！”埃德加催促，混浊的眼睛里都要冒绿光了，他是既贪婪又羡慕，恨不得把霍恩取而代之。
可花了几十年才抵达三转的他又哪有资格解读这份手稿。
克里斯教授安静地站在炼金灯下，虽然没有催促，但心底依旧按耐不住好奇。
毕竟这可是死灵先驱普洛克的手稿，这样的传奇人物，仅仅是翻阅他留在世界的痕迹，都能受到莫大启发。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
霍恩说着，终于把目光落在第一行文字上，逐字逐句的查看起来。
初篇是没有加密的，很自然的死灵学派知识，凝聚着死灵先驱的智慧。
整体看下来，是他对一门法术的思考。
巧了，这道法术霍恩自己也会。
“黑暗锁链的使用。”
霍恩读了出来：“我想很多人用错了……”
【我想很多人用错了，黑暗锁链不是塑形学派法术，它用死灵魔力凝聚，是死灵法术。
首先，死灵魔力会缓慢磨损使用者的灵魂，这也是死灵法师到最后都需要疯狂杀戮的原因，死灵学派就是把施法者当柴烧，空洞的灵魂只能通过掠夺来摄取养分维持前进，我可以说，所有损耗灵魂的法术都属于死灵学派。
其次，我发现了它真正的用途，它可以更完整的摄取灵魂弥补自身，和死灵法师完美契合，这能让我走到更远】
此话一出，克里斯若有所思：“有意思的研究，从某种角度解释了死灵法师为什么一个个都会走上疯狂杀戮的结局，他们之所以沉迷献祭全因为自身枯竭”
埃德加先是一怔，随后整个人仿若被雷电轰击，呆立当场。
片刻后表情痛苦进来，沉浸在后悔的情绪中，有些癫狂：“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如果我年轻时也能注意到死灵魔力对灵魂的损耗，我绝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如果我没有进行那么多次献祭，如果我的灵魂还饱满，就有希望重回四转！！”
说着，他枯瘦的双手猛然抓住霍恩手臂：“继续读，死灵先驱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一个小小的低转法术弥补灵魂损耗！”
“埃德加教授，”霍恩并没有照做，认真道：“我很感激你帮我改造地下室，我也很喜欢这处独栋别院，但请你搞清楚，现在是我为你们解读，而不是一件呼之即来的道具——松手。”
埃德加一听，也是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赶紧松开手，清清嗓子，整理衣服，郑重了神色：“抱歉，小…咳，霍恩同学，是我太激动了，请你为我们解读。”
“请继续。”
克里斯教授也催促，他越来越好奇上面到底还记载了什么？
霍恩将目光重新放在手稿上，为他们阅读：“黑暗锁链的正确用法……”
【黑暗锁链的正确用法是震颤，对此我要简单解释一下，如果有后来者翻阅这篇手稿，希望你能学会。
首先我要谈论一个概念，灵魂频率。
众所周知，每个人的灵魂都是截然不同，不相融的个体。
那问题来了，灵魂是以什么样的方法彼此区分呢？我们人长的不同，名字不一样，灵魂没有名字，也没有相貌，是凭借外形和大小区分吗？
这是庸人的想法，我可以断言怀揣这样想法的死灵法师终生不能晋升四转。
好了，回到正题，我在深入研究后发现，区分灵魂的关键是灵魂频率，也就是震颤。
不同灵魂的震颤频率完全不同，这是他们不兼容的原因，就像冰水和沸水，一旦结合必然是要出事的。
由此便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灵魂频率相同就能融合，同时，新的问题产生，两个不同频的灵魂要如何同频呢？
这点很难也很简单，我的答案是使用黑暗锁链，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它灵魂锁链。
发明这个法术的人毫无疑问是天才，灵魂锁链是能够捕获灵魂的法术，这意味着我们只要用锁链把自己的灵魂和要吸收的灵魂绑在一起，然后以趋同的频率震颤锁链，就能实现吸收。
还能借此延伸出新的法术•记忆回廊，新的法术•傀儡锁链。
不过碍于我在死灵学派才刚起步，这一点要慢慢研发，这两种法术还只是设想，需要大量灵魂做实验来支撑。】
霍恩读完，两个三转的学院教授都久久沉默不言。
克里斯率先开口，语言里是难以言表的钦佩：“不愧是传奇人物死灵先驱，他对于灵魂的研究可以说是别具一格，还从未有人提出灵魂频率这个概念，毫无疑问，这是开创性的，时至今日也没有过时。”
埃德加则眉头紧锁：“灵魂频率、灵魂频率……灵魂真的有频率吗？”
这位研究死灵学派几十年，已经半具身体迈入坟墓的三转死灵法师陷入了深深地怀疑。
沸水和冰水能一眼分辨，灵魂的频率他别说分辨了，连察觉都很困难。
如果把灵魂频率比做气味，那他就是没有嗅觉的狗。
就在这时，少年的声音传来。
“有的，尽管很微弱，可专注一些的话还是能感觉到。”
霍恩闭着眼，整个人陷入精神世界，他的魂体分散出39根银色丝线，这些丝线缠绕着灵魂火。
其中两团最旺盛，对应着格罗姆和月刃骸狼。
只要他静下心来，就能捕捉到这些灵魂的微弱震颤，它们彼此之间的区别就可以据此分辨。
非要形容，那就是闹市里掉下一根针，你弯腰去找困难重重，可针不会跑，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一寸寸翻找，总会找到。
灵魂频率也是如此，它一直都在，只不过只有极少数人能发现。
当霍恩睁开眼，准备继续研读，就发现埃德加看自己的眼神极其复杂，羡慕、嫉妒，宛若打翻的调色盘。
“呃……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这可是死灵先驱的手稿，总不可能骗人吧。”
霍恩摸不着头脑。
埃德加只觉口干舌燥，天旋地转，重回第四转的希望就在眼前，大门却向他关闭，整个人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从天堂到地狱莫过如此。
好在克里斯扶了他一把：“没事吧？”
“……没事，还请霍恩同学继续。”
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埃德加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天赋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沟，只怕这份手稿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完全发挥不了价值。
“那我继续了。”
霍恩注意力集中，明面上的手稿内容已经全部阅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开始真正解读。
“新历147年……”
【新历147年霜月】
边境摩擦频繁，战争无可避免。
发兵前一天，国王向我占卜，询问我这场战争会什么时候结束。
我占卜了一下，不经干预的话，半个月内就会以议和的方式结束，这不行。
所以我告诉他，这场战争是不幸的，我们将在三年后落败，那时国家的军队已经损失惨重，您的王国濒临崩溃。
不出意外，这位得位不正的私生子国王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勇气，他害怕极了，害怕自己的王国崩溃，便赶在大军开拔前一天，力排众议向对方求和。
马里亚纳新王年轻气盛，猝然被求和，觉得被冠以繁星国的珀涅瓦不过如此。
意料之中的，他贪婪的嘴脸显露无遗。
软弱的国王越是为了虚假的未来忍让，新王越索要更多，于是忍无可忍，为了避免三年后的落败，他决定从一开始就发起全面战争。
战争前，他向我占卜。
我告诉他，您将在三年内大获全胜，覆灭马里亚纳。
他很满意，信心十足下令召集军队。
战争，一触即发。
【新历147年末】
铁棘堡的城墙终于塌了。
这是马里亚纳边境最坚固的城墙。
我站在占星塔的水晶镜前，看着那些愚蠢的将领们像蚂蚁般涌进缺口。
三日前那道“流星陨落”的预言果然应验了，当然，那是我用结界模拟的陨石术。当燃烧的巨石砸中粮仓时，连守军都以为这是命运女神的旨意。
（羽毛笔在这里洇开一片墨渍）
刚收到军情处的尸体清点，第一批三百具已通过密道运抵实验室。
战争果然伴随死亡，贵族和大臣们口中“微不足道的边境摩擦”为我带来多么丰厚的实验材料。
最妙的是那具精灵游侠的尸体，翡翠般的血液还在发光，这能帮我验证灵魂频率是否与种族有关。